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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都是代溝惹的錯

  蘇承想了想,現在,也的確不是最好的時機。


  「罷了,此事倒是不急。只是安安,到底玄女娘娘,給了你何種寶物呢?」


  蘇承英雄蓋世,武功奇高。


  這世上的迷藥,能迷倒他的,並不多。


  可安安用的這種迷藥,或者說是麻沸散更加的準確。


  不僅完全沒有頭也跟著暈暈乎乎的後遺症,而且效果,似乎也更加的徹底。


  「說起這東西嘛,其實我現在也還未曾都弄明白。只是玄女娘娘說了,有這東西在手,關鍵時刻,能保我一命的。」


  繼續眼睛都不眨的就瞎說,蘇槿安發現,才短短的一天時間而已。


  自己撒謊的功力,都堪比三流編劇了。


  「既然是保命的,你就要收好。這事,咱們也不宜聲張,免得有人起了覬覦之心。」


  語重心長的說道,在蘇承的眼中,任何寶物,都遠沒有女兒的安危來的重要。


  「爹放心,女兒知道。」


  可蘇槿安卻一點都不擔心被人搶走,如果是在現代,那還有可能會被人破譯。


  但是在古代,能被破譯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要開啟醫療包,智能手環跟智能晶元缺一不可。


  所以說,在這世上唯一能用的,只有她自己。


  「對了,你不是說要給爹爹治療么?我已經準備好了,來吧。」


  蘇承的眼裡,滿滿的都是對女兒的信任。


  緊咬著牙關,準備忍受意料之中的疼痛。


  可蘇槿安,卻頗為無辜的看了一眼自家爹爹,揮揮手,叫小荷端來了玉白色的盤子。


  「爹爹,已經治好了。在您腰間作怪的,就是這個東西。」


  「什麼?這……這是何時取出來的?」


  饒是見多識廣如蘇承,此刻也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還沾染著血絲的東西。


  可他,確確實實是毫無感覺!


  難道其實並不是安安的麻沸散有用,而是自己的身體,恰好在此時,失去了知覺而已么?

  「沒錯的爹,剛剛,我是親眼看到妹妹,從你的腰間拿出這東西來的。」


  蘇槿平也點了點頭,他剛剛的反應,就跟爹爹是一樣的。


  只是,在接受了妹妹是玄女娘娘救上來的信息后,那驚世駭俗的震撼,也被他強行消化了。


  「可我為何,沒有絲毫的感覺?」


  蘇承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以後都不能馳騁沙場,甚至連站起來都是問題的時候。


  英俊的臉上,布滿了滄桑跟落寞。


  「哦,這是因為我給你用了麻醉劑的原因。過幾個時辰就好了,不用擔心。」


  蘇槿安輕輕的解釋道,卻不知道剛剛,蘇承的心頭,經歷了一場大起大落。


  「安安,你的麻沸散如此的霸道,這會不會影響爹爹的武功?」


  蘇槿平問出了蘇承最為關心的問題,只見蘇槿安想了想,然後鄭重其事的說道:

  「嗯,應該不會。」


  武功這種東西,莫測高深。


  就連現在醫學,也無法解釋所謂的經脈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這種麻醉劑是生物製劑,十二個小時后,自動在人體內分解。


  對人體,應該沒什麼傷害吧?


  但是,蘇承卻會錯了意。


  以為蘇槿安的意思,這葯,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的武功。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會變成個廢人。


  頓時,內心陷入了凄風苦雨中。


  「爹,安安她也是好心,您千萬別怪罪她。」


  會錯意的,當然還有蘇槿平。


  父子一脈,他自然是懂得爹爹心裡的苦。


  咬著牙,把安安跟小荷給推出了書房的門。


  若是爹爹怪罪下來,他願意一併承擔了。


  「哥!哥!放我進去啦!」


  站在門口,蘇槿安用力的敲著門。


  奇怪,哥哥怎麼突然變了臉色,彷彿,是下了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


  透過門縫,她看到哥哥跪在了爹爹面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爹爹只是嘆了一口氣,隨後又搖了搖頭。


  難道,是哥哥犯錯了,所以在請爹爹原諒么?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呢。


  「小荷,你說哥哥,到底會犯了什麼錯,所以在請爹爹原諒呢?」


  無奈下,蘇槿安唯有帶著小荷,走回自己的梧桐院。


  一路上,她都在猜測哥哥的反常舉動。


  「小荷不知,大少爺是個少年英雄,從未看過有過如此沮喪的神情呢。」


  小荷晶亮的大眼睛,看向了蘇槿安,裡面,有著明晃晃的崇拜之情。


  剛剛小姐的動作,雖然她是看不太懂,可是一招一式,做的行雲流水,好看得緊。


  幾乎是一氣呵成,甚至到現在,她還覺得,如同是欣賞了一場表演。


  蘇家上下,最快接受蘇槿安改變的,卻是一直陪在她身邊的這個小丫頭。


  不知道是說她神經粗好,還是說她是個樂天派,總之,蘇槿安不管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她都彷彿覺得應當一般。


  「我也是,不如這樣,待會,你偷偷的把哥哥請過來可好?」


  蘇槿安總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可她又想不起來,索性,就拋之腦後,什麼時候想起來,什麼時候再說吧。


  梧桐院離蘇承的書房很近,聽說,這個別緻的小院,是蘇槿安的母親,親自為自己的兒女設計的。


  母親還活著的時候,蘇槿平跟蘇槿安,就是在這裡生活的。


  只是母親去世以後,哥哥小小年紀,卻一夜成熟。


  從舒適的梧桐院搬了出去,反而住進了爹爹的練功房。


  這一住,就是十幾年的時間。


  她成了京城裡人人笑話的痴小姐,可哥哥,卻成了迷倒萬千少女的少年郎。


  順著小路,回到了梧桐院里。


  月門內,下人們,正陸陸續續的,把倆房拿走的,本屬於她東西,搬了回來。


  小院,也在不是光禿禿的。


  名貴的花兒,精美的擺件,漸漸的充滿了小院。


  「大小姐。」


  平常,看到蘇槿安都會嗤笑的下人們,無論如何,在見到蘇槿安后,也只能屈膝行禮。


  雖然態度,沒有多少的恭敬,可表面看來,卻是順從了不少。


  蘇槿安點了點頭,狗仗人勢,這是自古以來就有的。


  視線轉了轉,在看到東西還算保存的不錯的時候,心頭,還是頗為滿意的。


  「哎呀!這是哪裡來的野狗!來人,還不快抓住打死了!」


  伴隨著刻薄尖酸的聲音響起的,是一聲瓷器被打爛的『嘩啦』聲。


  蘇槿安循聲忘了過去,只見一個白胖的婦人,正在大呼小叫。


  那婦人穿著藍底白花的衣裳,頭上插著銀簪,臉上還塗抹了胭脂。


  顯然是地位不低,不然的話,周圍的一群人,也不會放下手的東西,幫她尋找了起來。


  原來,是跟在劉氏身邊的關婆子。


  奴才的奴才,也敢在她的院子里這麼的囂張?

  「打碎了我的東西,你準備怎麼賠?」


  晴朗的聲音響起,周圍的人,都循聲望向了來人。


  柔和的陽光下,女子玉肌雪膚,別有一番高貴優雅的氣質。


  五官精美,卻不帶任何的表情。


  那淡淡的威嚴,彷彿是天生就帶來的,讓人,不得不臣服。


  「呦,這不是大小姐么?回大小姐的話,我這不也是……」


  「我?你一個奴婢,敢在我的面前稱『我』?」


  還問等說完,就被蘇槿安打斷了她的話。


  關婆子的連山閃了閃,可想到如今,連劉夫人都吃了虧,她也不得不暫時,隱忍下來。


  一張老臉,卻是有些掛不住。


  「是,奴婢逾矩了。可不管怎麼說,奴婢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就連倆位夫人……」


  「夫人?我將軍府里,只有姨娘,沒有夫人。」


  蘇槿安淡然的說道,以後,將軍府里,只有小姐少爺跟姨娘。


  夫人,下輩子吧。


  「是,奴婢受教了。」


  關婆子的臉,已經完全的沉了下來。


  她也算是府里的老人了,就連二小姐三小姐,都得稱她一聲關媽媽。


  不過是個痴傻的胚子擺了,即便是開了靈智了,還耍什麼主子的威風!


  「這瓶子是怎麼回事?我不是說過,要小心些么?」


  眉頭微微輕蹙,地上的碎片,她瞧著倒是有幾分的熟悉。


  小荷也撿起了一片,突然哭喪著臉,對蘇槿安說道:

  「小姐,這好像是夫人留下來的青花細頸瓶,咱們屋子裡,才統共只有兩隻而已。」


  一聽到是母親留下來的,蘇槿安的火氣,頓時被激了起來。


  她記得,這好像是三年前,被劉氏強行奪走的。


  當時,還是痴兒的她,就曾經拚死阻擋過。


  看來劉氏,是想要公然的挑釁自己了?


  好,很好。


  「大小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奴婢已經小心再小心了,可不知道是哪裡跑來的一條野狗了,衝撞了奴婢,奴婢才失手打破的。」


  關婆子的眼中,帶著幾分的幸災樂禍。


  就算是都給大小姐拿回來了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夫人那不痛快,別人,也休想痛快。


  「野狗?我的院子里,哪裡來的野狗?」


  眼前倒是有一隻,蘇槿安還沒來得及發作,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扯著自己的裙角。


  低頭,便對上了一雙黑豆般黝黑的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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