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舊部
天光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周圍燃燒的篝火還在「噼里啪啦」的發出木枝燃斷的聲響,在這寂夜裡格外的響亮。
付挽寧抬起眼睛便撞進了百醇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心止不住的跳了下,一時無言。
「怎麼?」百醇見她一雙眸子倒映著滿天星辰,璀璨的讓他恍惚,禁不住就吻住了那星辰。
長而濃密的蝶翼刷在他的唇角,痒痒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面前這人一輩子。
付挽寧穩了穩心神,紅到了耳根子,卻還是平靜著語氣道,「罷了,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問了,回宮吧。」
「嗯。」百醇淡淡應了一聲,眼見著透過火光的映射,付挽寧臉頰紅潤的像是被燙傷了一樣,就禁不住想要逗逗她。
不過這是個驚喜,自然是要先隱藏的好的,否則到時候也就算不得驚喜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吧。」付挽寧此刻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根子在發燙,連忙扯開了話題,拉著百醇就要上馬。
突然,數道暗器破空襲來!
「嗖嗖嗖——」
伴隨著這一道道短暫且有讓人心慌的聲音,一把把在寒夜之中閃爍著透明光亮的匕首朝著他們而來,每一把都是在針對付挽寧和百醇所在的位置。
「皇上!」
寒夜驚呼一聲,連忙和其他的侍衛一起拔劍沖了上去,然而為時已晚,那些匕首都已經紛紛來到了付挽寧跟前。
百醇眼神中閃過一抹凜然,徑直將付挽寧護在了身後隨後拔劍將那些匕首一一打落。
也不知道他用的是什麼招數,甚至快的沒有看見他的出手,付挽寧眨了眨眼睛,等她回過神來后所有的匕首都已經統統落在了地上。
她迅速召喚出大團的水光將自己和百醇包裹在其中,警惕的看向四周。
百醇依然不忘打趣她,「婉兒,你這御水術倒是練就的越發嫻熟了。」
付挽寧得意一笑,「那是自然。」
「就是這反應太慢了點。」下一秒,百醇幽幽開口。
「你不取笑我會死啊!」
付挽寧瞬間被他氣的炸毛。
這一次沒有再回復她,百醇看向旁邊的屬下,吩咐了一句,「寒夜,你帶人去追查一下到底是什麼人。」
「是。」
寒夜點頭,轉身帶著一隊人馬離開。
再扭過頭來見到還在炸毛的付挽寧,莫名就覺得可愛的厲害。
嗯,繼續炸毛吧,蠻有趣的。
這麼想著,百醇也沒有安撫一句,就徑直翻身上馬帶著付挽寧飛奔回了皇宮。
「你就不怕剛才那些暗算我們的人追殺過來?」付挽寧被百醇抱在身前,頭頂剛好頂在百醇的下巴上,心生疑惑。
「若他們有本事追殺過來,方才在暗器沒有成功之後就會立刻追殺過來,不會給我們機會離開。」百醇解釋道。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再者說了,不是有寒夜去追人了么?不用著急。」
寒夜寒夜又是寒夜!
付挽寧磨牙,你怎麼不幹脆娶了寒夜?什麼事都給他做,簡直能文能武上得廳堂下的廚房!
心裡突兀地湧現出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就連付挽寧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那是吃醋。
而百醇,卻彷彿全然不知,只是帶著付挽寧回了皇宮,回去后徑直下達了一個命令,「告訴宮裡所有的人,明天早起以後,所有人必須喝一碗從井裡新撈出來的水!」
「什,什麼?」周公公聞言簡直要懷疑是否是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喝一碗新撈出來的水?還必須是從井裡?而且是所有人?
似乎看出來了他的疑惑,百醇加了一句,「包括你,還有各宮的主子。但凡今天在這宮裡頭吃過飯喝過水的,明早都要喝。」
「啊?」
周公公還是沒聽明白,這皇上不就是出去了一趟,怎麼一回來就突然下了這麼一個命令?
這命令還如此的詭異?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那麼多廢話?」見他還停在原地沒有動,百醇不滿的抬起眉。
「是是是,奴才這就去吩咐下去。」
周公公怔了一下,整個後背都差點被浸透了濕漉漉的汗水。
他真是腦子被驢給踢了,才敢想為什麼,連忙退下去執行任務。
「撲哧,你真的好凶啊。」付挽寧看到周公公一臉恐慌的退下,不禁看著百醇打趣道。
「那我對你凶嗎?」
百醇聞言抬眼看著付挽寧,神色無辜。
彷彿剛才那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凌厲不可阻擋的氣勢的人不是他一般,此刻,他不再是那一匹孤狼,而是一隻溫柔乖巧的小羊羔。
付挽寧翻了個白眼,「你想對我凶?」
「不會。」百醇搖搖頭,轉而低下頭去看著奏摺,又拿著墨筆在上面填了一道。
付挽寧看的著實沒勁,正想要溜出去探探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就見到寒夜進了來,「皇上!查到了!」
「查到了什麼?」差點和他撞了個滿懷的付挽寧抬起眼睛來,只覺得有什麼事情可以緩解一下自己現在煩躁的心緒了。
「就是剛剛追殺我們的人的來頭啊。」寒夜嘆了口氣,認真解釋。
追殺?
付挽寧眨了眨眼睛,差點把這給忘了。
「過來說。」也正是在這個時候,百醇發話了。
他看著兩個人面對面一起杵著就覺得不舒服。
「是!」
寒夜倒像是什麼都沒意識到,來到百醇面前簡單行了個禮,隨後抱拳道,「那些人都是夏侯國的人,在我們追殺過去的時候因為打不過,全部服毒自殺了。」
「夏侯國?」百醇重複一遍,眸子深沉下來。
「是的。」
寒夜點點頭繼續道,「就是夏侯國的人,而且看樣子應該是百景的下屬,不過都是些技術不怎麼入流的,沒幾招就被我們給打的爬不起來了。」
百醇點點頭,看著寒夜饒有興緻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開口道,「那你的袖口怎麼爛了?」
爛了?
寒夜低頭一看,果然見自己的袖口破了一大塊口子,忙掩到身後,解釋道,「只是被樹枝划的而已。樹枝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