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梨花刺青
百景黑了黑臉色,沒答話,心事已經在付挽寧面前挑開,他也沒了那麼多顧忌。
夏侯鳶嘆了口氣,道,「別道這些了,我呼你們進來不是說這些的,而是有關這梨花刺青的事。」
梨花刺青?
聽到這四個字,付挽寧終於正經抬起來他,那正是自己方才的發現。
他們回來后就已經天色昏昏,而現在更是月上曉天。若不是這小屋裡燃著暖爐,付挽寧只怕已經凍的跺腳。
「這是朝中玉家的。」嘆了口氣,夏侯鳶看向百景,又懷有歉意的看向付挽寧。
玉家?歉意?
付挽寧有些怔,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那你看我作甚?」
「你不記得玉雲染了么?她在梁國皇宮裡可沒少給你使絆子。」微微嘆了口氣,夏侯鳶決定坦白,「寧兒,希望你能原諒我,我得為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對你道一句抱歉。」
「抱歉?」下意識重複了一遍,付挽寧當下心思一轉,在她提到玉雲染的名字時,就已經把事情差不多捋順了。
玉雲染背後的靠山,大概,就是自己面前這個偶爾很孩子氣,其實很好相處的女帝了。
這麼一通,所有的事情和算計也的確迎刃而解。玉雲染之所有有膽魄暗算百醇,也正是因為背後有些這樣大一個靠山!只是,夏侯鳶派玉雲染去做這樣的事,究竟為何?難道她……可她真的有如此大的野心?
「你猜的沒錯。」見到付挽寧緊緊蹙起的眉心,夏侯鳶大方承認,「曾經,我的確想要置梁國於死地。只是,卻是被人所迫。」
身為一代女帝,她也有自己的無奈。
「先帝去的早,我自幼便被人寵著長大,只是後來才漸漸發現他們對我夏侯國動的手腳和對我的算計。玉家的當家人,是個有野心的,直接將幺女送去夏侯國,卻是以我的名義。而這一切,玉雲染全然不知,她只以為自己是一個被父母拋棄的遺孤。」
「他們明面上是互主,背後卻是企圖在玉雲染顛覆梁國一脈時,他們也一舉端下我夏侯國。從而有了和楚國對抗的底氣,屆時,便可統一三國。」
微微嘆了口氣,夏侯鳶道,「而這梨花刺青,便是他玉家獨有。」
聞言,不僅是付挽寧,就連百景,也驚了!
「那玉風寒呢?」方才沒聽夏侯鳶提起他的名字,付挽寧又問道。在她看來,玉風寒的手段,絕不少於玉雲染。
「他么?」
提起來那個人,夏侯鳶眨了眨眼睛,看著付挽寧笑道,「他不是對你有情么?」
付挽寧臉色一僵。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微嘆了口氣,對這女帝,付挽寧著實無奈的緊。
夏侯鳶卻是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好了,不逗你了。他不過是個孤兒,被玉家撿來的。」
又看向百景,眼神中這才帶了幾許蒼涼,「其實你——」
「其實我也是玉家人,對吧?」百景卻似早就猜到。
「對。」
點點頭,對於他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夏侯鳶也並不覺得意外。
左右這件事情當初雖然是個幸秘,而今,卻已是在一些圈子裡流傳開來。
「可……」
又蹙起眉頭,這一次,夏侯鳶是真的猶豫了,「可是這一次,他們卻是想要與我對著干,不知你,打算如何?」
小心翼翼問出來這句話時,夏侯鳶心裡其實是忐忑的,一面是愛人,一面是家人,不知他會作何選擇?
不料,百景卻是毫不猶豫的笑道,「我自然會選擇你。」
聽他這麼一講,不僅是夏侯鳶,就連付挽寧也愣愣的問道,「為什麼?」
「不為何。」
百景眸色深了深,「即便我流著玉家的血脈,可他們卻從來沒有盡過家人的責任,我自幼是怎樣長大,只有我自己清楚。他們,死就死了吧,與我無關。」
眼神中透露著濃濃的冷漠,似乎討論的是和他無關之人的生死。
付挽寧俶然抬眉,看向百景的眼神中又多了一次道不明的意味。
他,已然冷血到這種境地?
「那便好,那我便對他們動手了。」夏侯鳶眼底劃過一絲嗜血,這時的她全然不似平時那副稚童般的天真。
窗外,天色更明,更深露重,月光明晃晃地照射著大地,透過婆娑的樹影,投落成一地碎玉。
一晃,便是兩個月。
在夏侯鳶的雷厲風行以及付挽寧和百景的幫助下,除了玉雲染和百景,玉家被徹底斬除,甚至連知道當年的幺女的事實的接生婆子,都被處理得一乾二淨。
朝堂中所有的異己都被剷除乾淨,縱使還有些許不安分的貪官污吏,也在新制定的政策下無法胡作非為。
夏侯國朝政,一天一天步入正軌,越來越穩定。
這時,已經漸漸入冬,霜雪裹挾著寒意侵入大地,一場雪,更是讓整個夏侯國皇宮銀裝素裹,到處皆是白茫茫一片。
「娘娘,下雪了呢。」
甫一推開門,就見到靈心興奮的沖自己嚷道。
付挽寧輕笑,「下雪了就這麼開心嗎?半個月前不是也下過一場么。」
一邊說著,一邊卻是走過來與靈心一起堆起雪人來,捧起那剔透晶瑩的雪花,付挽寧唇角露出來個笑,「這雪真是好看。」
靈心還在為付挽寧方才說的話辯解,「還不是因半個月前那場雪太小了,根本就下的不解氣,倒是紛紛揚揚了一陣子,可惜只有點前聲,卻沒了後綴。」
「只要慢慢期待著,大雪終究是會來的,你看,現在不是就來了嗎?」又捧起來一把雪,放在了靈心的面前。
付挽寧起得晚,現在已經有陽光慢慢升起,雖然光線不太暖,但折射著陽光的雪花卻是發出金燦燦的光。
在靠近指尖的地方,還有些許的雪花因為沾染到手指的溫度而融化成滴。
「這雪花的本質說到底也是水,不知我的御水術能否控制?讓水變成雪。」
付挽寧突然心血來潮,若是自己真的還能控制雪,那豈不也是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