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年之約
第47章 一年之約
自家的暗衛向來穩重他是知道的，從來不會如此不守規矩的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百醇心底暗自沉了沉。轉身對自己身旁的雲玉染輕聲說道「玉染啊，朕看著天色也已經不早了，你快些回寢宮歇息下吧。朕突然想起來還有些摺子沒有批，國事當前。今晚怕是沒有時間陪你了。」
雲玉染聽到這番話心中一驚。皇上向來最體貼自己。但從不曾像今日這般。言語中處處透露著諸多排斥。剛剛那番話。看上去像是在體貼照顧自己，其實怕不是借口想要離開，自己是有做了什麼疏漏的地方，還是被發現了什麼？皇上這般不同尋常的對待自己。
思量一番，玉雲染只得咬了咬牙。並不敢把自己內心的疑惑與不滿表現出來。而是假裝出一副善解人意的乖巧模樣，軟著聲音，對皇上說道，「皇上心懷天下日夜操勞。臣妾不能幫上什麼忙，心中也甚是苦悶。想著這幾日，能在宮中修一處菩薩庵，也好叫宮中的各位姐妹們為寧妃的頑疾祈福，每日抄送經文更是在為我朝天下江山祈福啊」
知道自己的玉雲染是一片真情，一番好意。但不知怎的這心裡頭沒了平常的感動。甚至有一些莫名的煩躁。在臉上也不禁表現了出來。只是冷漠地回了他一句「朕知道了，日後再說吧！」說完不等她反應，便吩咐貼身丫鬟帶她下去了。
見玉雲染離開，百醇臉色陰沉地揮了一下袖，對下人冷聲說道，「擺駕御書房。」
今夜的月亮像是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一樣，躲在陰雲後面，不肯出來。
進御書房，百醇揮了揮手讓下人們都出去了「出來吧。」百醇朝著藏在陰影里的暗衛不耐煩地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失態，還不速速上報。」
「啟稟皇上。奴纔此番前來。是想要提醒皇上，要謹防小人在背後作祟。」暗衛畢恭畢敬的對皇上說道，
「小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到這話的百醇一驚，心中自然聯想到了剛剛見過的付挽寧。
果然是一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狠毒女人，自己猜的沒錯。這次不知是又在背後做了什麼事情？
看到皇上不禁暗沉下來的臉色。暗衛趕忙說道「不是皇上您想的那樣。寧妃從來不曾是那樣的人。」
百醇沒料到自家的暗衛竟然會說出維護她的話，當初自己派他去保護和監視付挽寧時候，他還是千般萬般的不願意，此時竟說起了維護他的話，想要挽回付挽寧在百醇心中的形象，
不知怎的，百醇的心裡竟有一些不爽。
「臣雖為奴才，但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鑒，今日之事奴才覺得必須讓皇上知曉」暗衛不同以往的嚴肅態度讓百醇略微皺了皺眉，
「今日這事怕不是皇上所想的那麼簡單，另有其人在背後。」
「大膽奴才！難道你想說是朕的玉染做的這些事情嗎？」百醇怒氣沖頂，擺手打下桌上的茶盞，茶盞中的茶水濺了他一身。
「皇上息怒，奴才從不做妄言之事！今日乃奴才親眼所見，雲妃不似在皇上身邊的乖巧模樣，背著皇上做一些小人之事。趁機嘲笑寧妃。」暗衛頓了頓，還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口「寧妃並不是皇上口中的惡毒險詐的女人，皇上您帶著雲妃走的時候，寧妃心中並不好受」
看到曾經執意不肯去保護付挽寧的自己最信任的暗衛，此時竟百般維護她，不由得怒氣叢生，話語凌厲。
「好啊！你膽子大了啊！朕的雲兒豈是你們這幫奴才可以妄加詆毀的！自領五十大板去後院面壁！」
百醇壓抑不住心中的怒氣。咋法之言脫口而出，但念及齊跟隨自己多年，開口時已然緩輕了責罰。
暗衛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觀察到皇上盛怒的臉，再不敢多言半句。自領下責罰以後便退出了御書房。只留百醇一人在書桌前陰沉著臉。
坐了許久，百醇心中的怒氣才略有些緩和。最終是冷靜下來了。思及自己剛剛的反應。怒火竟不是因為雲玉染被他人所詆毀，而是因為自己最信任的暗衛在極力挽回付挽寧在他心中的形象。
一年前，因為自從付挽寧自殺昏迷醒來后的種種不正常的表現，百醇便把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一個暗衛也派了過去付挽寧身邊，表面目的是為了保護她，實則是監視。
暗衛千吧萬般的不願意。他從小就跟在皇上身邊，與皇上一起習武長大，自己的責任是保護皇上的這種觀念根深蒂固，怎想到自己竟被皇上派過去保護一個後宮的弱女子，定是萬般的不肯答應。
百醇知道如果是自己強硬的下命令讓他去的話，定也是無法反駁的。就怕這樣並不能達到自己的這種安排的目的，轉而退了一步，另想了個法子。
「朕當然知道，你一身的武藝豈能用在這小小的宮中呢？朕這樣的安排自有朕的打算。朕給你個機會，如果一年之內你還是無法接受保護付挽寧，你就回來。」百醇與其如此商量著。
轉眼間一年過去了，每每暗衛向自己彙報時，除了一些日常的生活起居，付挽寧並不曾在宮中做一些害人的事情。
暗衛也不曾在自己面前提及此人心思甚是歹毒想要回歸皇上身邊繼續保護皇上這樣的話。倒是雲玉染，每次自己想要責罰付挽寧的時候，都有玉染的身影。
思及此，百醇有些困惑不解。
臨窗而立，看著清浴宮方向，兀自低語，「付挽寧，你到底是誰？」
這幾次事情的發生走向都讓雲玉染心中對付挽寧的仇恨更加深了些。原來默不作聲軟軟糯糯的付挽寧現在竟然變得越來越不好對付了，思及此，雲玉染抬手對丫鬟說道，「來人，扶我去書房」
譴退下人，自己關上房門，提起筆來便在紙上刷刷寫下了幾行字，也不知是在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