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374.靈藥堂
“濟世醫聖啊，”餘長老眼中不經意流露出滄桑與欽佩，緩步來到牆上高掛著一幅畫像前，抬頭仰望。
“他是一個千古奇才，古往今來，藥道上少有人能與他比肩。他就是這個時代的浪尖……”
“停。打斷一下。”吳金星指向畫像，“這個人就是濟世醫聖嗎？”
“你不知道？”餘長老冷麵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畫中男子身著濟世醫師服裝，立於一高閣中，麵向外，回頭一望，那雙冰冷而仁心的眼眸，仿佛跨越虛實，凝視著吳金星。
隻是這畫上的人與李誌世的形象並不吻合。
最為尤其的是臉。雖然都俊美，但兩者相差甚遠，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可能兩者相近的隻有體型和眼中的冰冷。
盯了一會畫像，吳金星扭頭對餘長老道：“你繼續吧。誇耀的話就不提了，我要知道他從醫聖變成毒王的隱情。”
餘長老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聲音幹澀的道：“你想知道的是針對他的陰謀中，濟世門內部的情況吧？畢竟我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了。”
“醫聖之所以會被濟世門的大部分人敵對，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性格冷清孤僻，同代人相處不合，摩擦也總是不斷。在他斬頭露角之前，要不是收養他的長老極力護著他，他可能都活不到那個時候。”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因為濟世門的構成。眾人皆知民杏堂，聖藥堂，可又有幾人知道還有一個靈藥堂？而醫聖所屬正是靈藥堂。”
“靈藥堂？”吳金星一愣，“還有一個靈藥堂？我怎麽沒見到？”
餘長老解釋道：“靈藥堂隻有在長安的濟世門總部才有。而人數一直不像另外兩堂那麽多，一直以來都寥寥無幾，而這其中的原因便是因為聖藥堂掌權。”
“靈藥堂，其主要探索方向是將靈藥化藥，非天賦異稟者不能行，因此靈藥堂的人實力向來極其恐怖，而且他們用毒的方式也與常人不太一樣。”
“我雖然從未見過，但是聽說他們從來無需暗中下毒，而是光明正大以毒殺人，哪怕你明知道他用的何毒，如何殺你，卻依舊無能為力。”
“這麽可怕？”吳金星不禁微微倒吸一口涼氣。
“沒錯，也正因為如此靈藥堂如果對聖藥堂有任何不滿，隻需出動幾名強者，便足以橫掃整個聖藥堂。”
“因此聖藥堂一直在盡力打壓靈藥堂，既讓他得不到發展，但又要保證這份傳承不會斷絕。”
“可如果是這樣，”吳金星不解問道，“聖藥堂既然得到了傳承，何不直接想辦法廢除原有的靈藥堂，重新開一個受他們掌控的靈藥堂？”
“那是因為他們得不到傳承啊。”餘長老搖了搖頭，“靈藥堂的傳承，我不知道是用何種方式進行，但絕對不是用紙筆記錄下來。應該他們隻有自己內部才知道吧。”
吳金星：［不會是口口相傳吧？畢竟除了那三部典籍之外，好像所有知識李誌世都是口述的。］
“而且你覺得原有的靈藥堂是說廢除就廢除的嗎？除非是等到沒有強者坐鎮的時候才有可能。”
“而現在，濟世醫聖不在了。鎮守靈藥堂的，好像還有廖長老。隻是，她的大限好像也快到了。”
“唉，沒想到曾經是濟世門頂梁柱的靈藥堂，如今也到了殘陽餘暉的地步了嗎？唉……”
吳金星問道：“還有別的隱情嗎？”
餘長老道：“關於濟世醫聖的過去我所知道的就剩這麽多。但是就在今天，濟世醫聖的蹤跡好像又再現江湖了。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所以，而今濟世門內又有了新的騷動。”餘長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這次，是針對疑似醫聖傳人的——吳金星。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從他身上入手。”
吳金星麵色逐漸凝重起來：“噢？他們打算怎麽做？”
“這我不知道，但可以知道這消息此刻肯定已經傳到了濟世門總部。哦，還有，這已經引起了‘鬼麵花’的注意。”
“‘鬼麵花？’這又是誰？”
餘長老的神情冰冷下來：“‘鬼麵花’，是與濟世醫聖同一時代的人物，傳說他曾為醫聖少有的摯友，但後來不知為何分道揚鑣，加入了影堂，現在應該也是影堂中拔尖的存在。”
“影堂？”吳金星藏於鬥笠陰影下的眼睛翻了個白眼，“濟世門到底有多少個堂？”
“就這五個，仁心堂，民杏堂，聖藥堂，靈藥堂和影堂。而影堂最為神秘，我對它的了解也僅限於聽過這個名字。”
“行吧。”吳金星腳在地上輕輕一蹬，背部不再靠牆。
他想要知道的都已經大概了解到了，目的達成，也沒必要再此停留。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希望濟世醫聖回歸嗎？”
餘長老又沉默了，這一次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歎了口氣：“希望，也不希望。”
這個回答出乎吳金星的意料：“為什麽？”
“濟世醫聖回歸，確實能重新整頓濟世門，將它推向下一個巔峰。隻是濟世門已被歲月侵蝕，再經不起一場風雨的衝擊了。而於我而言，我也不希望看到再有流血。”
“餘長老，你是在袒護他們嗎？袒護這群蛀蟲，袒護這群想奪你命的人？”吳金星冷笑幾聲：
“你住處外的毒草看到沒有？我來時它們就已經存在了，若不是我將其一一拔出，你覺得你能活到現在？”
餘長老不語，抬頭望向畫像，又不禁搖了搖頭。
“該提醒的我已經提醒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吳金星說罷，上前將畫像摘下並卷好，收到了小芥子鍋中。
餘長老麵色猛然一變，大喝道：“喂，你這是幹……”
“這畫我就收下了。後會有期。”
“把畫留下！”
“砰！”吳金星衝到門口，一腳把門踹開，衝了出去。
“鍋王，你……”餘長老急忙跑出來，卻連個影都沒看到。
“可惡！他可是鍋王，我怎麽會如此掉以輕心……這是什麽？”
餘長老從石階邊撿起一口鍋，在幽暗的燈火下，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被照亮。
而為首的三個字——
眾鍋功
……
“來人啊！鍋王！鍋王在這裏！”
“鍋王！我這裏也有鍋王！”
“官兵呢？捕快呢？都在幹什麽？趕緊來抓鍋王啊！”
……
最近，每到夜幕降臨之後，秦漢道就會格外熱鬧，在大街小巷的各處上演“抓鍋王”的戲碼。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在地麵上奔波的人們沒有注意到頭頂有一個黑影於屋簷間飛梭而過。
僅僅是跨越了幾條街，吳金星就看到了七八個“鍋王”在被官兵和捕快追……
可想而知，秦漢道內此刻肯定出現了數不清的鍋王……
吳金星同情了官兵和捕快們一下下，然後愉悅的數起自己的鍋幣來。
“呀，今天的鍋幣又漲了200枚！”
因為他現在還處於元神境，所以商場三件套的東西也仍是這個等級的。
但他即將突破金丹境，所以這些東西對他幫助微乎其微，再加上抽獎機又抽不到什麽好東西，這些鍋幣還不如先攢起來。
在屋簷上穿梭了一陣後，吳金星停在了一間客棧外，飛簷走壁，從一扇窗爬進入了客房。
“呼，終於回來了。真是累死我了。這潛入來潛入去的，還不如打打殺殺來的痛快。”
機括聲響起一陣，吳金星換回一聲白袍，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客房。
“咦？鍾華呢？不會還沒回來吧？他今天到底怎麽了？賣鍋賣瘋了嗎？”
“吱嘎。”
吳金星話音剛落，就見鍾華一手提著鍾元劍，一手拎著小芥子鍋了。
“你終於回來了。”吳金星下意識道，“怎麽樣？賣了多少口？”
鍾華沉默的將小芥子鍋仍給吳金星。吳金星用元神一掃，發現還是九十九口鍋。
“一口都沒賣出去嗎？”吳金星疑惑看向鍾華，但直到這時才忽然發現鍾華的狀態不對勁。
“剛才是出了什麽事嗎？還有你之前問我怎麽哄小孩是怎麽回事？”
“吳兄，”鍾華認真問道，“我是不是救了人，反而是在害人？”
“不會啊，”吳金星疑惑的道，“你舉個例子看看。”
“比如說有一個普通百姓遭到一個惡霸欺負，如果這次我這次幫百姓趕走了惡霸，可如果下次惡霸又來欺負她，而我不在，那惡霸不是會變本加厲的報複回去嗎？”
“嗯……”吳金星沉思了許久，“確實，你能救他一時，你卻救不了他一世，除非你一次性將這惡霸斬草除根。”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假如你不幫他，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嗎？隨著那個惡霸越來越無法無天，這一切遲早還是會發生。”
“既然這樣，你起碼還助他挺過了一次難關，你仍是在幫他而不是害他。”
鍾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從長遠看，我其實還是在幫他。”
“沒錯，而且你還同時創造了一個契機，使他永遠擺脫惡霸。隻是能不能抓住這個契機，就看他自己了。”
從鍾華舉的例子中，吳金星已經大概猜到他經曆了差不多的事情。
隻是他實在沒辦法把這個和哄小孩聯係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