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155.毫無還手之力
日上三竿，鍾華才終於等到了出私塾的許可。出了私塾，直奔鍾家的方向而去。
漫步在無人的小巷裏，忽然興起，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筒。
“天靈靈地靈靈……”
“啪。”
一根竹簽掉了出來，鍾華撿起來一看。
“嗯，一帆風順，看來今天這一路會非常順利啊。”
嘴角帶著一抹笑意，把竹筒收起來，走出了小巷，來到了熱熱鬧鬧的街道上。
剛欲往前走，忽然身後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傳了他的耳朵。
“咩咩咩咩……”
接著人群中頓時起了騷亂。
“這怎麽回事？我……快跑啊！”
“大家小心，別被撞到了！”
“是誰在哪裏擠我啊？我的孩子呢？誰看到了我的孩子？”
鍾華轉過身，看見一隻橫衝直撞的羊駝，從遠處的街道上飛奔馳來，速度很快，如果不是鍾華修煉了瞳術，根本看不清那是隻羊駝，隻能看到一團白色的殘影。
[那是羊駝？可這大白天，哪來的羊駝？]
可不等他多想，又看見街道的正中間有一個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女孩。
羊駝的速度之快，讓小女孩根本來不及避開。而且照羊駝的衝勢，若是撞上，小女孩必死無疑。
沒有一絲猶豫，鍾華金庚功，金庚身，金庚步立刻全力運轉，一股淩厲的刺意從他身上爆發出來。
腳在街道的石板上猛地一踏，石板頓時四分五裂。人縱身躍起，恰好躍過小女孩的頭頂，宛如一道金色閃電，擋在小女孩前麵，正麵迎向羊駝。
利劍出鞘，淩厲的劍意達到巔峰，令羊駝微微頓了一下，將頭轉向了半空中的鍾華。
“破曉劍！”
劍芒斬下，可羊駝的靈活還是超出了他的預計。
隻見羊駝在電光火石間，將前蹄在地上一踏，後蹄一跺，身子竟橫向旋轉一百八十度，不僅避開了這一劍，同時還抬起一隻後腿，狠厲的蹬向鍾華。
鍾華神色凜然，體內的靈氣立刻噴薄而出，在空中強行轉身，劍芒也跟著由直線轉為弧線，斬在了羊蹄上。
“咚！”
羊駝向後倒飛而去，摔落在石板上，使上麵出現了些許裂紋。一條長長的劍痕從蹄子處延伸到大腿，觸目驚心。
“咩！”
羊駝奮力站起來，憤怒的朝鍾華吼了一聲，一股口水宛如水柱從他口中噴了出來，把鍾華淋濕了一身。
接著他好像也知道對方不好惹一樣，當即轉身跑了。
鍾華黑著臉用濕噠噠的袖子擦了擦滿是口水的臉，看著羊駝幾乎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視線中。
不是他不想追，是這羊駝實在是太快了，追不上……
劍插入鞘中，鍾華轉過身，低頭看見了小女孩正目光熱切的看著他。
“以後小心點。”鍾華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向鍾家的方向走去，在附近的人眼中留下一個孤傲的背影。
“這應該是鍾家少爺鍾華吧？身手如此不凡，果然名不虛傳。”
“那可不？都說鍾家少爺是天之驕子，這能有假？”
“虎父無犬子。看來有這樣的少爺在，鍾家又將興盛不衰啊！”
……
大約半個時辰後，鍾華心情大好的從鍾家宅邸中出來。
廢棄的炮彈倉庫裏多的是，隨便找一顆就行了。加上家裏的機關師最近有空，自然就接手了這個小任務，隻不過美中不足的是他還得用自己的零花錢來作報酬。
同時炮彈也能按照吳金星的要求來改造，隻是要多上一天的時間而已。
總的來說，一切都很順利。
換上一身幹爽的衣服，鍾華並不急著回私塾，因為他跟私塾申請的時間是到中午，時間還很充裕，足以到軒雅閣去喝上一杯。
隻不過剛走出宅邸沒幾步，所有的好心情，閑情逸致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嘩啦。”
鍾華給拐過一個彎，一股水柱從旁側噴來，再一次把鍾華淋成了落湯雞。
水柱中熟悉的粘稠感和帶著的口臭，鍾華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了。
鍾華迅速轉身的同時，利劍瞬間出鞘，直指前方。
跟他猜的一樣，羊駝還是那個羊駝，隻不過它的身邊還多了一個看上去比他要大一點的少年。
同時，鍾華還注意到羊駝後腿處他留下的劍痕已經被處理過了，但印子還是清晰可見。
“小子，就是你打傷了我的祥子？”對麵的少年不客氣的質問道。他麵色陰沉，怒氣可以直觀的感受到。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駝，都一個樣！”鍾華瞥了一眼，同樣冷酷的道。
“知道我是誰嗎？貴虹州萬獸門舵主之子姚孤炫！”姚孤炫語調拔高，眼中閃爍著高傲之色，“敢對我這麽說話的人，墳頭草已經三尺高了！”
“所以呢？”鍾華冷笑一聲，劍依舊指著姚孤炫，“這裏是太元州，可不是貴虹州！”
“信不信我讓你鍾家不好過？你區區一個小少爺承擔得起這種後果嗎？”姚孤炫揚起下巴，斜眼看向鍾華。
“那你準備好承受我鍾家的怒火了嗎？你一個小小的舵主之子背負得起這種損失嗎？”鍾華回敬道。
“哼。”姚孤炫哼了一聲，迅速岔開話題，“你打傷了我的祥子你要怎麽賠？知道它有多珍貴嗎？十個你加在一起都比不上！”
“賠？你的祥子在街上橫衝直撞，擾亂治安，差點出人命，該賠的人不應該是你嗎？堂堂舵主之子，連這點素質都沒有？”
“胡說八道！祥子它隻是在外麵散步！如果散個步都能出人命，那它吐口口水豈不是能直接淹死你？”
“你管叫散步？有本事你散個步給我看看？”
“嗬，我怎樣你管得著嗎？”
……
兩人的氣焰越來越大，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但是吵歸吵罵歸罵，卻始終沒有打起來。
這主要是因為一旦打起來則必然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把衛兵吸引來了，誰也不好受。
可若是一不小心點燃了導火線，那一切都不好說了。
……
“嘩啦！”
突然，一旁的羊駝突然張嘴，口水柱又淋了鍾華一身，接著頭微微上揚，露出一個鄙夷不屑的眼神。
“給我管好你的死羊駝，否則我讓他淪為午餐！”
姚孤炫沒有看鍾華，而像是直接無視掉他一樣。他轉向了羊駝祥子，輕輕的撫摸著它的脖子：
“乖，祥子！別再吐口水了，這種人不值得你浪費口水！”
“嗡！”
鍾華麵色宛如黑鍋，終於忍無可忍，手中青鋒發出嗡鳴聲，劍芒大盛，猛地直刺向羊駝祥子。
鍾華的劍從未放下，姚孤炫自然也從未放鬆警惕。手一翻，一把骨刀出現在手中，揮手橫斬。
“當！”
劍芒被打散，鍾華踉蹌著倒退幾步，卻見姚孤炫一步未挪，臉上愕然，旋即露出了譏諷和不屑的笑容。
“哈哈哈，鍾家少爺，不過如此！剛才看氣勢，我還以為有多厲害，結果隻是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啊！”
鍾華臉色陰沉著一言不發，腳一蹬，身形暴射，瞬間就躥到了姚孤炫麵前。三尺青鋒連刺三下，尖芒宛如三顆星辰。
姚孤炫腳退一步，骨刀飛旋，勾勒出一條青龍的輪廓，威風凜凜，宛如呼嘯而出。
三顆星辰在它麵前就如螢火與皓月一般相差甚遠，隻輕輕一碰，星辰震碎，鍾華也隨之被強橫的力道撞飛出去。
“不堪一擊！”姚孤炫輕蔑的笑道，“我還沒開始認真，你卻連我的衣襟都沒沾到一點，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算了，我還有事要辦，沒時間陪你在這裏看你丟人，就在此了結吧！”
姚孤炫說罷，骨刀飛舞，空氣被撕裂的聲音頻頻作響，罡風旋聚，在刀尖上隱隱形成一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呈月牙狀。
“天龍刃月斬！”
鍾華頓時臉色大變，因為這一招的威力隔著一段距離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恐怖。
這一刀已經斬來，鍾華來不及閃避青鋒在身前迅速勾畫出一麵浩大的金庚八荒劍陣。
“轟！”
骨刀斬在劍陣上，立刻就有無數條裂紋出現，接著劍陣僅堅持了一瞬，便支離破碎，分崩離析。
“砰！”
鍾華狠狠地撞在背後的牆壁上，接著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有血絲留出，長劍也已脫手，落在不遠處，但借著反射出的光芒，鍾華看見上麵出現了好幾道裂痕。
“唉，太弱了，太弱了。雖然我知道你必輸無疑，但是也不會輸得這麽快吧？甚至沒能擋住我一招！原本以為能遇到一個能打的，現在看來……祥子，我們走了，不要再留在這裏浪費時間。”
“咩咩咩。”
羊蹄的聲音漸漸遠去，鍾華才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撿起長劍，看了一眼羊蹄聲消失的方向，咳出一口血，染紅了他的白袍。
他沒有往鍾家的方向看，而是扶著牆喘了一會氣，才慢慢沿著偏僻的小道，向太元私塾走去。
……
“哎呀，姚公子的大駕光臨，真是令我夏家蓬蓽生輝啊！”
夏家宅邸門口，夏聖馳帶著笑容，身後跟著一隊人掃榻相迎姚孤炫。
“啊，這是姚公子的獸寵嗎？如果在下看得不錯，這應該是相當稀有的追風駝吧？”夏聖馳說著將手伸向了祥子，想要撫摸一下。
可祥子卻絲毫不領情，張開嘴又是一股口水柱噴出。不過夏聖馳眼疾手快，衣袖輕輕一拂，口水柱盡數被一股靈氣打散，分毫不沾身。
“抱歉，我的祥子不喜歡別人碰它。”姚孤炫冷淡的說道。
“噢，理解理解，”夏聖馳滿麵堆笑，“所有強大的靈獸都有它高傲的一麵。還不快來人，把姚公子的祥子帶到最好的馬廄去？”
接著，夏聖馳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姚公子，正殿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