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140.小白鼠
暴晶液在鍋內的三邊灑入，小塊狀的木骨枝以它們為中心聚集的偏多一點。
這一次持續的時間要久一些，足足要3分鍾。期間，熱浪不斷從電飯鍋上的小口冒出，不過都趨於穩定。
“最後一步，將軟凝膠與2滴暴晶液混合。不過不要太早，等3分鍾快到的時候再混合。”
三分鍾很快就到了，鍋內已是一片赤紅色。水早已煮幹，可卻隱隱給人以沸騰的感覺。
混合物滴入正中央，迅速蓋上蓋子，隻要最後稍等兩分鍾就可以了。
“你注意到了嗎？”江老看向已經傻眼的吳金星，“自始至終，靈氣儀表盤的指針都沒有晃動一下，很多人在煮鍋巴時都會忘記控製這一點，稍稍偏了一點，結果自然是炸鍋了。”
“同時，煮鍋巴的時候不要單純的按照鍋巴方上的去做，很多隱喻的條件要自己根據藥效去琢磨。”
“還有一點，時間一定要做到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煮鍋巴可不是兒戲，必須以最嚴謹的態度對待！”
最後一個字一出，他掌心中的靈氣消失了，靈氣儀表盤上的指針也在這一刻歸零。
“哧！”
電飯鍋打開，一股濃濃的蒸汽升起，接著鍋巴的香氣四溢，彌漫了整個煉丹室。
吳金星湊過頭，看見鍋內正躺著一塊鍋巴。
鍋巴呈血紅色，暗紅色流光浮湧，靈氣環繞，甚是奇異。但最奇異的是，鍋巴像丹藥一樣形成一個球狀，由一粒粒米組成的球。
鍋巴球的旁邊，是一堆殘渣和排出來的雜質。
“這次煮得不錯，”江老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的點點頭，“一般來說，隻要鍋巴能自動形成丹藥狀，就說明很成功。”
“嗯，”吳金星迫不及待的道，“那我先去自己試試。”
“去吧。”
……
現世。
吳金星悄悄地爬起了身，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潘舜坤，悄無聲息的翻出電飯鍋和靈藥，躡手躡腳的溜了出去。
跑到上次煮鍋巴的那個隱秘的小樹林裏，再次把東西準備好，開始了第二次煮鍋巴。
不一會……
“轟！”
一朵蘑菇雲升起，刺目的火光一瞬間驅散了附近的黑暗。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響起，然後又歸於平靜。
……
鍋神世界。
“江老，為什麽我又炸鍋了？”吳金星灰頭土臉的問道。
“不應該啊。你有沒有嚴格按照每一步來做？”江老不解的問道。
“有啊！”吳金星一口咬定。
“你回想一下剛才煮鍋巴時的情景。”江老手一揮，一個巨大的氣泡憑空出現。
氣泡裏一片空白，可隨著吳金星緊閉上眼睛，氣泡裏也逐漸有畫麵呈現，正是他剛才煮鍋巴時的情景。
“停停停。”突然，江老氣急敗壞的喊道。
他指著氣泡裏的畫麵：“你自己看看！我剛才才和你說了暴晶液不要灑得那麽靠近，你怎麽就不聽呢？而且靈氣儀表盤上的指針一直在微微跳動，不炸鍋才怪！”
“呃……”吳金星尷尬的看著畫麵，說不出話來。
“現在現世是幾點？”江老問道。
“快到午夜了。”
“你把東西準備好，午夜一過，我就到現世去指點你煮鍋巴一下。到時候動作快點，我隻能在現世停留二十分鍾。”
“嗯。”吳金星說著身影逐漸淡化，最後消失。
……
午夜馬上到了，就在午夜剛過的一刹那，江老出現在了吳金星身邊。
被碾成齏粉的草尖星，清水和一小袋大米已經平鋪在電飯鍋裏。
他看了一眼，微微頷首：“沒問題，開始吧。”
靈氣注入，指針立刻跳動起來，但卻是在微微的搖晃。
“集中注意力！不要想著後麵，先注意手上的事情！穩定住靈氣，不要時多時少！”江老當頭棒喝，令吳金星立刻收斂心神，把精神都集中到掌心的靈氣上，指針立刻停了下來，沒有再晃動。
“現在，加入血龍花。等等，哪有你這樣亂鋪的，要均勻鋪平……來不及了，先蓋上蓋子，別動血龍花了！”
“靈氣怎麽又浮動了？穩住！”
“木骨枝怎麽切得這麽大？剁碎明白嗎？你是豬嗎？”
“快快快，要趕緊灑進去……我的天，你怎麽手又抖了一下？！就是狒狒都不會手抖！”
“別管時間到沒到了，趕緊把混合物加進去，你還在猶豫……算了，沒救了，趕緊跑……”
“轟！”
……
鍋神世界。
“你要不轉行吧？”江老沒好氣的道。
“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失誤而已……”吳金星撇撇嘴，小聲的道，“說得好像你從來都沒有犯過錯一樣。”
“煮鍋巴可容不得你一點馬虎，”江老冷著臉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是死在炸鍋下的嗎？”
“是是是……”
“你還有幾副靈藥？”
“兩副。”
“我記得你一共就需要兩個鍋巴，接下來如果再炸鍋一次就完蛋了對吧？”
“嗯。”
“等一會你怎麽做全聽我的，我讓你幹什麽就幹什麽，不要有一點猶豫，照做就是了。”
“是，”這關係甚大，吳金星態度也認真起來，“可為什麽你剛才不按照鍋巴方上麵的來，而是擅自縮短了時間。”
“鍋巴方是記錄的是最理想狀態，可是一些不同的因素會導致其他的也要跟著變，牽一發而動全身。”江老解釋道。
“就好比你剛才手抖了一下，暴晶液灑得不均勻，這時候就需要調整時間來維持平衡。這需要你熟悉藥性並且能推演其接下來會出現的變化，同時迅速找出應對的對策。”
“如果你是元神境，就能通過元神更加清晰的感知到電飯鍋內發生的變化，而不用單看色澤和狀態來推斷，從而更容易應對。這也是為什麽煮鍋巴一般需要元神境的原因。”
“這些都需要你多次在煮鍋巴中的過程中細細感悟才能知道其中的奧妙，等你什麽時候能做到像我這樣應對自如，你就是一名合格的鍋巴師了。現在還有什麽問題嗎？”
“沒了。”吳金星搖搖頭。
“那現在就去準備吧。”
……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吳金星再一次把東西全部準備好後，江老的身影又一次出現。
“血龍花鋪的時候快點，要鋪準，別又把上一次的錯誤再犯一遍。”
“喂，注意點手上，你暴晶液取多了！靈氣穩住，別顫！”
“怎麽這次木骨枝又切得碎過頭了？不管了，先灑……等等，誰讓你……算了，立刻加一半軟凝膠進去！真是笨死了！”
“快快快，趕緊揭鍋，加一些水，再把剩下的一股腦倒進去。”
“……”
……
“嗤！”
一陣蒸汽蒸騰而起，接著一股藥香逐漸擴散開來，部分靈氣也隨之噴發出來。
在一陣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操作後，這次總算是沒有炸鍋。
吳金星滿懷期待的湊過去，卻發現裏麵並不是丹藥狀的鍋巴，而是一坨……呃，如同漿糊般的屎紅色粘稠物。
“這……這是什麽？”吳金星用顫抖的手指著它問。
“你的氣血鍋巴，”江老淡定自若，好似已經見過很多次了，見怪不怪，“不過米粒應該都化掉了，自然變得粘稠無比。雖然賣相差了點，不過功效還是在的。趕緊用玉瓶把它裝起來，免得靈氣流失。我們速度快點，我的時間不多了。”
……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第二次就簡單多了。
他如法炮製，在又經曆了一番有驚無險的煮鍋巴後，又收獲了一坨屎紅色粘稠物。
“這東西真的能吃嗎？”吳金星厭惡的把它裝入玉瓶，動作很小心，生怕沾染一點到手上。
“這肯定是能吃的，而且吃不死人，同時還肯定有一定功效，隻不過味道如何我就不知道了，”江老嘿嘿一笑，“反正吃的人又不是我。”
“你好自為之吧，我先撤了。”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唯留餘音回蕩。
看著兩個玉瓶，吳金星臉上滿是糾結之色。
吃還是不吃？這是個問題。
猛然間，吳金星一拍大腿：“對啊，我幹嘛要自己先吃呢？我可以先找一隻小白鼠啊！”
他匆匆起身，把四周收拾了一下，雖然炸鍋的痕跡抹去不了，但自己的痕跡還是可以抹去的。
在月色的庇護下，他又悄然溜出了小樹林，拎著電飯鍋，往宿舍的方向跑去。
……
“噔噔噔。”吳金星輕敲了幾下隔壁宿舍的門。
不一會，宿舍門緩緩打開，露出了沒睡醒的殷曉聖。
他揉了揉朦朧的眼睛，口齒不清的道：“吳、吳金星，你來幹什麽？”
“氣血丹我搞到了，要不現在趕緊去突破吧？吳金星說著亮出了手中的玉瓶。
“氣血丹？”殷曉聖頓時睡意全無，“你等我一下。”
他轉身回去拿上音火笛，稍微整理一下著裝，便跟著吳金星走了。
突破自然要找一個不會有人打擾的地方。靜室固然是最好的選擇，隻是他們沒有學分。
不過這種地方他們在上學期已經找了好幾個了，所以不用擔心沒地方的問題。而他們現在去的是最隱蔽的一處。
早上梁先生已經說了可以去靜室，其實是在暗示他們四人晚上不能再在外麵修煉，因此這也是為什麽今天晚上他們都沒去修煉。
隻是吳金星可不會管這些，照舊我行我素。
當然，他也知道被抓到麻煩就大了，所以選的都是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而且都沒停留太久。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