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69.太守府
吳金星從茅廁回來後,看到棋盤旁又擺上了一杯茶,不禁有些崩潰的說:“老師,我還要喝多少啊?而且這好像和下棋沒有什麽關係吧?”
但棋老卻認真的說:“不,這裏麵的關係可大了。”
“嗯?為什麽下棋會和喝茶扯上關係?”吳金星不解的問。
“因為無論是喝茶還是下棋,最講究的一點就是心境。”棋老慢慢地解釋道,“其實不止是喝茶和下棋,在很多別的事上,心境都是極其重要的。”
“為什麽說心境很重要呢?”吳金星又問。
“因為平靜的心境能讓人處於最佳的狀態,發揮出最好的水平。所以今天我們先不下棋,先練心境。”棋老說著指了指那杯茶,“而你就要從喝茶開始,用喝茶來磨煉心境。”
“可是我感覺我已經靜下來了。”吳金星一邊說道,一邊又是一喉嚨喝下這杯了茶。
棋老解釋道:“不,你還沒有,你的心還是太急躁了。我就從你喝茶的方式就可以看出來。正常喝茶是心平氣和的一點一點的品茶的,而你卻是一下全喝完了,這足以證明你內心的急躁。
不用著急,一個波瀾不驚的心境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就的。你現在可能會覺得沒什麽用,但是等你真正練成之後才會知道心境大有妙用。
但是你今天就先練喝茶吧,等你什麽時候心終於靜下來了,那麽今天你就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
與此同時,就在吳金星練心境時,他的另外三個室友早已踏在了回家的征程上。
太元州裏正有一輛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眼球的樸實無華的馬車向城外駛去。這馬車自身沒有什麽特別的,但是拉馬車的兩匹馬可不一般,這馬渾身上下都燃著火焰,跑起來更是在路上留下了一路的火星,而它的速度也是不言而喻,也是飛快,就像是一支點了火的火箭。
而潘舜坤此刻正沉默不語的坐這輛馬車裏,他的對麵則坐著一位老人,也是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老人率先開口了:“小少爺,我們距離京都長安大約還有十萬裏,等一下出了城,烈焰駒的速度就可以火力全開,大約6天後就可以抵達了。”
潘舜坤點點頭,但卻仍舊沒有說話。他掀開了馬車裏的車簾,向後看了看快要消失在地平線上太元私塾。
“小少爺,等回到了長安後,您準備怎麽辦?您現在在族中極度不受待見,不然也不會到太元州這偏遠的地方來了。您在族中的天賦確實不錯,但是鑒於你的母親……”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了。”潘舜坤突然大吼道。
“恕老朽直言,”老人卻沒有住口,堅持道,“這小小的太元州,雖然是叫作一個州,但是實際上也就是一個郡的大小,所以留在這裏隻會埋沒小少爺您。唯有盡快讓家主注意到您的天賦和能力,您才有更加廣闊的未來。而這一次過年回去,就是一個機會,您務必要把握住機會啊!”
潘舜坤低著頭,依然沒有說話,老人見狀,一下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皺著眉說:“小少爺您的那些朋友老朽我也調查過了,那個殷曉聖草根出生,除非加入一些勢力,否則不會有什麽未來。
而那個吳金星也是一樣,不過他未來的成就會更低,因為他的骨骼畸形,所以越是到後麵修為越是難以有所寸進,再加上他用的是鍋作兵器,所以他未來的出路更是少的可憐。
隻有那個孫曉初的來曆不一般,我動用了我們潘家隱藏在太元州的勢力也沒有發現什麽。要麽就是他不來自太元州,而是其他地方,要麽就是他背後的人在太元州的勢力極其龐大或地位特殊。”
在說完後,老人停頓了一下,在確定潘舜坤並出現沒有抵觸之類的表情後,才繼續說:“因此如果小少爺您真的在意那些朋友的話,想幫助他們,讓他們有更好的未來,隻有少爺您自身壯大了以後才有足夠的能力。所以……”
“我明白了,你也不用再多說了。我會努力的。”潘舜坤歎了口氣,又掀起車簾看了看窗外,“這些年也是辛苦您老跟著我受罪了。”
“嗬嗬,這也沒什麽,”老人搖了搖頭,略帶挖苦的說,“反正我在族中的實力本來也就是最低的,同樣不受待見,所以才會淪落到保衛少爺您。跟著少爺您雖然是苦,但又何嚐不是一個機會呢?如果少爺您翻身了,那我也會跟著一起翻身不是嗎?”
潘舜坤嘴角微微一抽,苦笑了一下,接著雙腿盤坐起來,開始閉目養神。因為馬車總是晃來晃去的,所以根本沒辦法靜下來修煉,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閉目養神了。
老人看到他這般模樣,也跟著苦笑了一下:[唉,少爺終究還是長大了啊,知道分清楚輕重了。不過這一年讓少爺呆太元州,遠離了家族內的勾心鬥角,總算是陽光了很多,也交了幾個朋友。雖然這裏的私塾比不上京都長安的私塾,但這一點差的不多,努力努力還是能補上的。總的來說這一趟來太元州是算得上可喜可賀啊。]
……
與此同時,太元州的最西邊。
背後背著一杆長槍,身上還掛著包袱的孫曉初正賊頭賊腦來到了一棟大宅邸,這大宅邸的正門頂上刻了三個大字——太守府。
因為太元州是屬於邊疆地區,需要強大的太守坐鎮於此隨時提防侵略,所以太守府也自然就需要建在太元州的邊緣。
太守府的門口有士兵正在站崗,所以孫曉初隻是在暗處裏悄悄看了一眼就迅速脫離了他們的視線。
他走到旁邊的小巷子,在裏麵七彎八拐,好一會才停下來,此時在他的麵前是一堵朱紅色的高牆。
孫曉初解下背後的長槍,緊緊的握在手裏,然後他奮力一跳,朝著旁邊的民宅的牆壁上跳去。他時而利用長槍保持平衡,時而在一些艱險的地方把長槍插入牆壁,為自己提供可以借力的地方,很快就輕車熟路的蹬上附近的民宅的屋頂。但即使是站在屋頂上,距離高牆的頂端還有一段距離。
接著他跑到他所在的屋頂的一個角落,掀開那裏的瓦片,從裏麵取出了一根結實的繩索,繩索的一端綁著一塊造型獨特的石頭,這石頭也許多鋒利的菱角,可以很容易的嵌入牆壁上。繩索有些發黴,但這不影響孫曉初的使用。
孫曉初把繩索舉起,像牛仔套牛時一樣甩了幾圈,然後把綁著石頭的那一端扔到了高牆的後麵。然後他用力扯了扯了繩索,在確定另一邊固定好了後,他拉著繩索手腳麻利的蹬上了高牆頂端。
他趴在高牆上,把嵌在牆裏的石頭拿出來,把繩索往上卷,很快就卷成了一團,收進了自己的包袱裏。
高牆的另一邊是一個花園,而與高牆緊靠著的是一座假山。孫曉初縱身一跳,跳到花園裏的假山上,然後順著假山向下滑,很快就到了底。
“呼,終於進來了。這牆好久沒翻了,都有點生疏了,花了好久的時間。”孫曉初拍了拍手,自言自語的說道。
“是啊,我也在這裏等候多時了。”一個深沉的聲音在孫曉初身後傳來,驚的他渾身一顫。
孫曉初一點點轉過身,畏懼的看向聲音的出處。在假山的不遠處有一座亭子,亭子裏站立著一個身穿白袍的中年人。
這個中年人單手背後,另一隻手握著一杆長槍。頭發紮成一束,垂在腦後。他相貌堂堂,威風凜凜,雙眸明亮,如射寒星,氣質軒昂,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讓人敬而遠之。
“爹……爹?”孫曉初戰戰栗栗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哼,我在哪裏還用得著你管?倒是你這個臭小子竟然還知道回來?當初你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可把你娘嚇壞了,”中年人冷眼怒斥道,“而且這一走就是一年!你知不知道你娘對你有多擔心?”
“是……對不起。”孫曉初小聲的說。
“這話你不應該對我說,而是應該對你娘去說。但現在,拿起你的槍,跟我去演武場,讓我看看你這一年有沒有長進。”說完他就提著長槍大步向外走去,孫曉初趕緊跟在後麵,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這個中年人叫孫啟辰,正是孫曉初的父親,也是太元州的太守,修為達到了聖皇。他駐守在太元州已有十餘年,經曆大大小小的戰役數百場,也是功名顯赫的一個將軍,所以在太元州他也是一條地頭蛇,而且還是最大的一條。
演武場當然不在太守府裏,但又距離太守府不算遠,隻走了幾步路就到了。此時演武場裏正有數不清的士兵正在井然有序的操練,震天動地的喊聲時不時地響起,刀劍不斷在空中揮舞,鐵蹄聲也是不絕於耳。
看到孫曉初父子兩人來了,將士們都停下來統一行軍禮:“見過孫聖皇。”
孫啟辰也回了軍禮,然後向各隊領軍將領下令道:“不用管我,繼續操練。”
說罷,他就帶著孫曉初來到了演武場的一個偏僻的角落。
“拿好你的槍,準備開始吧。”孫啟辰嚴肅的說道,接著把自己手裏的長槍指向了孫曉初。就在這一刻,一股鐵血的肅殺之氣不由自主的從他身上釋放,直衝孫曉初。
這種氣勢是隻有真正上過戰場,並且身經百戰,殺敵無數,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才能油然而生的殺氣。與金屬性功法所產生的肅殺之氣不一樣,這種氣勢中參合了一種慘烈悲壯的氣息,更有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氣魄。
這種肅殺之氣如果對一些膽子小的人釋放,那些人很可能會直接嚇得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
孫曉初深吸一口氣,抵住了肅殺之氣帶來的影響,抽出來了自己的長槍,緊緊的握在手裏。然後他邁出一步,雙腿形成弓步,長槍直指孫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