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一個偉大的提議
情人節到了,作者白天也到了該相親和催婚的年紀了。
所以,我決定好好碼字,不問世事。
倫敦終日的陰雨延綿的天氣終於要結束了,逐漸放晴的天空讓加里安心情愉悅。在報社當編輯上班比較輕鬆,不需要像工人一樣,加班加點到晚上。回來的時候,巴蘭池為自己準備好了飯菜,像一對新婚夫婦一樣閑聊起家常。
平時不上班的時候,加里安便去隔壁找馬克思喝茶聊天,之前調侃著送你去見馬克思這句話終於變成了現實,只不過是活著跟他聊天。
作為萊茵省人,似乎已經適應了英國的下午茶,在閑聊的時刻,會提起之前的生活。
在革命友人格恩斯還沒有為他提供生活資金之前,馬克思住在迪恩街28號,一片蕭條,髒亂的街區。當時一幢三層樓房,馬克思一家七口住在頂層的兩個房間,在那裡度過了五個多辛苦的年頭。由於氣候寒冷、食品匱乏,馬克思有3個孩子先後在這裡夭折。
加里安回想起之前在《泰晤士報》看到的內容,形象的描述了那時候馬克思的慘狀。
「馬克思住在倫敦一個最糟糕、因而也是房租最便宜的地區。他有兩個簡陋房間,臨街的那間是客廳,後面那間是卧室。在這一整套住房裡沒有一件傢具是乾乾淨淨的和牢固的。」
許多諸如馬克思一樣的無產階級革命者至死都無人知曉姓名。
他們所奮鬥的事業卻永世長存。
他慢慢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幸好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雖然之前1848年我們發起了一次歐洲的革命,然而還是因為準備不足而失敗了。但是根據這些年不斷高漲的工人運動的呼聲,很快將會掀起新的歐洲大規模工人運動浪潮。」
加里安靠著椅背,思忖了片刻。馬克思看到他發愣失神的狀態,問道,「怎麼了?托洛茨基閣下?」
「啊……沒什麼,我在想一個問題,一個困擾我多時的問題。」
「嗯?」
馬克思翹起腿,雙手放在膝蓋上,問道,「是什麼問題,說來聽聽?」
加里安回過神,把茶杯放在桌上,說道,「可是當1848年的革命運動失敗之後,歐洲資本主義正在飛速發展,現在世界市場已經形成,而且資本主義各國的聯繫越來越具有國際性質。」
馬克思微笑著看著他,心中略感吃驚,他感覺到這個年輕人嘴裡說出來的話與他的部分思想高度的重合,也就越發的欣賞起來。
加里安繼續說下去,「與此同時,全世界勞動人民遭受的壓迫也在日益的加劇,無產階級和被壓迫人民的反抗鬥爭不斷加強,就像之前的里昂市工人運動一樣。反壓迫反剝削的鬥爭實踐使會讓各國無產階級認識到,有著共同的利益和共同的敵人,以往分散的鬥爭常常使他們遭到同樣的失敗,無產階級必須在國際範圍內聯合起來,用無產階級的國際團結去對抗資產階級的國際聯合。逐漸建立社!~會主義國家。」
馬克思正襟危坐,聽著加里安說到這裡,感慨的說道,「我以為托洛茨基閣下是資產階級共和派,沒想到……」
加里安搖搖頭,說道,「很多人跟我一樣,抱著人民齊崛起,世界大革命的信念,踏上了這條驅逐之路,來到倫敦。都是為了尋找真理而來。比如被驅逐的布朗基,還有我。在資產階級共和派中,我是他們的盟友,但是在無產者面前,我是他們親切的同志。不僅僅出於同情,更是」
「所以?」
「所以我認為,諸如德意志,大不列顛,法蘭西,荷蘭等共!~產!~主義組織分別派駐代表,然後將無產階級應該聯合起來,形成一個跨越了國際的組織,一個國際工人聯合會,更好的推動世界革命的潮流……」
加里安看著面前的馬克思,對方注視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到了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托洛茨基閣下,你這個提議之前我也考慮過很久了,但是內部的聲音一直沒有達成統一,所以一直耽擱了很久。」
其實對於未來的國際運動,加里安始終抱著「知不可為而為之」悲觀念頭。
「將來社!~會主義國家有朝一日變了顏色,站在了資產階級的陣營,成為帝國主義,在世界上稱王稱霸,剝削人家,侵略人家,世界人民與共1~產主義國際應該給他戴上一頂帝國主義的帽子,揭露它,反對它,並且同人民一起打到它。」
搖了搖頭,把寫著不合時宜的觀點都拋諸腦後,繼續說道,「不需要達到完全的統一,你們只要樹立一個靶子,所有人自然而然的會聚集在一起。」
加里安平靜的指出當前的第一目標,「比如首先反對保留私有制的蒲魯東主義者……」
加里安的話還沒有說完,馬克思的家門被敲響,暫時中斷了兩人的聊天。
馬克思示意失陪一下,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卻看見托洛茨基的情人正站在門口,神情焦慮。
「怎麼了?赫本夫人?這麼緊張?」
馬克思趕緊為她讓開一條道,問道,「要不進來坐坐,喝一杯茶?」
「不了,不了。」
巴蘭池搖搖頭,她對朝著自己走過來的加里安說道,「不好了。」
「怎麼回事?親愛的。」
加里安心中一沉,以為是巴黎政府察覺到了自己的蹤跡。這是他做過的最壞打算,不要任何行李立刻離開倫敦。
加里安非常隱晦的出聲問道,「難道是他們來了?」
然而接下來巴蘭池夫人所說的話,卻讓他感到非常意外。
巴蘭池牽過他的手,說道,「不是不是,是《泰晤士報》的主編登門拜訪,說特地來找你。」
「找我?」
加里安感到非常驚訝,他一向與泰晤士報沒有任何交集,為什麼會突然跑來找自己。
「聽他說是關於你寫的一篇小說的問題,想要找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