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藝術家們的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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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里安的慫恿下,左拉邀請自己的好友塞尚和馬奈見面做客。
雖然馬奈與左拉只是初次見面,但是兩人卻相談甚歡。而加里安只能將這種情況解釋為紳士惜紳士。
因為歷史上的1863年,馬奈在落選者沙龍中展出的《草地上的午餐》一畫引起了世所罕見的轟動,不論是題材還是表現方法都與當時占統治地位的學院派原則相悖。它直接表現塵世環境,把全1~裸的女子和衣冠楚楚的「紳士」畫在一起,畫法上對傳統繪畫進行大膽的革新、以其離經叛道的藝術形式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遭到了評論界和新聞界的猛烈攻擊,被咒罵為「無恥到了極點」。
以左拉為首的進步作家和青年畫家們則為馬奈喝彩,同樣喜歡在書里「飆車」,描寫大尺度情1~色劇情的左拉甚至說:「馬奈將在盧浮宮佔一席地位。」
紳士惜紳士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場爭論使得馬奈名聲大振,一批年輕畫家聚集在他周圍,他們受馬奈新穎畫風影響,努力探求新的藝術風格與手法,被當時人諷刺為「馬奈幫」,這就是後來著名的印象派,馬奈無形中成為這些印象派畫家的領袖。
而馬奈最近剛剛離開了畫室,離開了厭惡的學院派風格,而左拉的朋友保羅·塞尚也始終未能考入巴黎高等美術學校,原因是雖然馬奈「雖具色彩畫家的氣質,卻不幸濫用顏色。」
見面的地點選在了藝術家雲集的酒吧街,蓋博瓦酒館。
這座小酒館也是日後所有偉大藝術家的聚會的場所。馬奈、雷諾阿、斯特汶斯、左拉、克拉代爾、迪朗蒂等,都在此留下足跡。
不過在此時,這裡依舊是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正經的酒館。姞女遊盪在四周圍,用魅惑的眼神,晃蕩的白腿,勾引著荷爾蒙高升的獵物。進入這裡的男人都會被一種奇特的幽香所吸引,有些口乾舌燥的舔了一下嘴唇。
加里安剛一進來就有人朝著他眨眼睛,在看看馬奈一臉淡然的模樣,他就明白為什麼要將聚會的地點挑選在這間酒吧了。
果然是輕車熟路的老司機啊。不過玩的太浪的代價就是馬奈51歲得了梅毒和風濕病導致疼痛和局部癱瘓,左腳因為壞疽被截肢,手術11天後去世。
「加里安閣下,最近我聽說你是風頭正盛。」
馬奈要了一瓶酒,他笑著說道,「一個人懟了教會的保守勢力,逼得達爾博伊大主教免職了格列高利主教,還大力的推行戴套。現在整個巴黎都知道你的大名了。」
他的手指夾著四個杯子,擺放到桌子的正中間,然後倒滿了朗姆酒,自己自顧自的拿起其中一個杯子,大聲說道,「致敬偉大的作家。」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中,端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塞尚到沒有對方豪爽,一直神情陰沉,他端起酒杯,朝著加里安舉杯示意,再喝下去。
「今天邀請兩位過來,有一個原因。最近我建立了一個錫安隱修會,準備邀請畫家加入,目的是專門幫助有才華的藝術家打響名氣,聽到左拉的介紹,我們對二人都很感興趣,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邀請到二位?」
「誒?」
馬奈聽完了介紹之後,頓時來了興趣,「嗯?聽起來好像挺有意思的。」
而塞尚卻直接表態說道,「抱歉,我可能參加不了了。」
就在加里安準備進一步的介紹隱修會時,一個女聲中斷了他們的交流。
「嘿,這不是馬奈閣下嗎?」
風情萬種的女人牽著另外一位女人的手,走到四人酒桌面前。
她扭動著漂亮的細腰,挽著馬奈的胳膊,端起馬奈剛倒滿的酒,一飲而盡。
而馬奈卻非常老練的拍了拍她的屁股。
女人叼著煙,指著身後身材玲瓏的尤物,問道,「馬奈閣下我們現在三缺一,想要加入這場派對嗎?就當是你邀請我作為模特的回報。」
左拉小聲的問道,「加里安,三缺一是什麼意思?」
加里安給了他一個白眼。
馬奈臉上的神情發生了變化,他示意暫停片刻,然後轉過身低聲和身邊的女人交流了片刻,隨即雙方彷彿達成了協議,都微微頷首。
然後他回過頭,對坐在對面的加里安說道,「抱歉了,加里安閣下,我們下次再詳談吧。今天有事,先告辭了。」
女人將掐滅在桌上的煙灰缸里,她柔聲說道,「對了,各位紳士。我叫奧林匹亞,很高興見到你們。」
奧林匹亞?
等等。
加里安瞪大了眼睛,這不就是日後懸挂在盧浮宮裡的名畫,《奧林匹亞》畫像中的那位果體模特嗎?
加里安對《奧林匹亞》印象深刻,因為當時這幅畫於1865年5月在官方展覽會首次展出時,但立刻遭到媒體挑釁的批評,乃至於被封殺,而馬奈也被迫逃往西班牙——儘管這之前很多人都畫過裸1~女。不難理解,封殺的理由也很奇葩,是因為女模特的眼神太過挑釁,被看為看的注視表情顛倒了人們的性別政治。
默蘭原本生性放蕩,跳舞,醺酒,濫交,人們稱呼她為誘惑者。
在這裡遇到這位交際花,加里安並不吃驚。
吃驚的是這位百合居然邀請馬奈和她的另外一位女伴去房間?
玩百合?
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和另外一個女人玩?
就算是來自兩百多年之後的年輕人,對於這種刺激的玩法也有些震驚!
這個玩法果然非常很法蘭西!
等等,這根本不是去幼兒園的車!
司機開門,我要下車!
……
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加里安的心中一閃而過,直到左拉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才回過神來,跟馬奈道別。
他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杜蕾斯,遞給了對方。
馬奈接過了加里安手中的套套,遲疑的問道,「這是……」
「杜蕾斯最新的一款,你值得一試。」
加里安笑著解釋說道,「用法不用我教你了吧?」
馬奈疑惑的問道,「但是你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墨蘭在馬奈的身後不耐煩的催促著對方趕緊走,加里安也不耽誤,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床上要注意安全!馬奈閣下。」
希望這個小小的善意舉動,能夠讓馬奈在未來熬過痛苦的51歲吧,不然在併發症的折磨下英年早逝,實在是太遺憾了。
在鴉1~片沒有流行的時代,部分藝術家們就靠梅毒入侵神經製造的幻覺來獲取靈感,不知道套套的廣泛傳播,會不會導致一部分人靈感枯竭。
送走了馬奈和兩名女伴之後,心情一直壓抑的塞尚也選擇與左拉告別。一連串的失敗打擊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甚至向左拉和加里安表示,他暫時不考慮這麼多,因為對於巴黎有些厭煩,想要終止學畫,回去埃克斯,繼承父親的銀行。
對於看似無聲的裝逼,加里安沒有表示想法,只是告訴塞尚自己考慮清楚,並不強求。
送走了年輕的塞尚,蓋博瓦酒吧就只剩下左拉和加里安兩人尷尬的舉著杯子。
「呼,看來這次的招募有些失敗啊。」
左拉搖了搖頭,安慰說道,「那些畫家們似乎對你的隱修會不感興趣,我們要不還是考慮一下文人。」
「萬事開頭難,中間難,結果難,哪有這麼容易的,再試試吧。」
加里安抱怨著說道,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他突然想起馬蒂爾德公主身邊的侍女,於是把話題轉到了左拉身上,「對了,最近你跟娜娜如何?還有進展嗎?」
「沒有啊。」
左拉嘆了一口氣,苦惱的說道,「之前她還寫信給我,說有個話劇院的經理看中了她,希望她能夠去出演話劇……」
「嗯?」
加里安遲疑片刻,他總覺得這個劇情就像《娜娜》開頭那一段。
不過他並不打算道出殘忍的真相,還是靠左拉去發掘吧。巴黎就像一個大醬缸,一小部分人出淤泥而不染,另一部分人卻在金錢和奢靡中迷失了自我,
此時兩人喝的有點多了,左拉開始神志不清。
加里安順勢摟過他的肩膀,笑著問道,「對了,親愛的左拉閣下,您還是處男吧?」
「嗯?」
左拉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道,「等等,你怎麼知道的?」
「你這種人,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加里安嘆了一口氣,他指著吧台面前一條條穿梭而過的白大腿,扭著性感的腰肢和誘人的巨峰,從課桌之間穿梭而過。散發著吸引雄性的魅力。
連左拉這種不諳世事的處男,都下意識的喉結滾動一下。
小聲的問道,「既然來都來到酒吧街了,你就不想放縱一下嗎?」
左拉猶豫的說道,「可是……我怕染上什麼病啊……梅毒可是不治之症……會要了我的命的。」
「沒事的。」
加里安從口袋裡又掏出了另外一個套套,他靠近青澀的年輕人,微笑著說道,「有杜蕾斯,請放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