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已經儘力了
葉幽幽盯著手機里的監控畫面，臉色煞白！
她瞪大眼睛，連呼吸都忘了。
監控畫面里，那個回到小雅清苑、那個和顧母說話、那個拿著刀從樓上跑下來，那個朝著牧葵開槍，最後丟下一顆炸彈的人，為什麼和自己那麼像？！！！
為什麼會這樣？
葉幽幽僵硬的低下頭，看著自己手上已經乾枯了的暗紅色血漬，背脊冷汗直冒。
葉幽幽猛地退後一步，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怎麼會……怎麼會……」
不！
不可能！
她明明只是睡了一個午覺，怎麼會這樣？！
葉幽幽望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突然明白過來手術室里的是顧母！
監控里，她拿著帶血的匕首從樓上跑下來的那一幕突然定格在她的腦海里。
葉幽幽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
「葉幽幽，我最後問你一次。」顧瑾寒緊緊的捏著手機，幾乎要將它捏碎。
顧瑾寒看著葉幽幽，眼神如同一把利箭，「今天下午，你究竟去了哪兒？！」
葉幽幽盯著顧瑾寒，他的眼神，讓她發慌。
她拼了命的去回想下午的事情，可是腦海里卻一片空白。
她記得自己是睡著了，然後，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醒來的時候，就躺在一座廢棄的爛尾樓里。
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葉幽幽揪著自己的頭髮，無助的搖著頭，淚流滿面，「我不知道，顧瑾寒，我想不起來了，我不知道……」
顧瑾寒看著葉幽幽，稜角分明的五官一點一點裹上冰雪。
「想不起來了？」顧瑾寒薄唇抿成一條線。
「忘憂！」
一直沒有說話的忘憂上前幾步，神色糾結的看著他，「寒少。」
顧瑾寒揚了揚下巴，沒有說話。
忘憂拿出手機，同樣點開了一個監控視頻，遞到葉幽幽面前。
「這是工作室電梯的監控視頻，兩點十分的時候，你躲開我，從窗戶離開了休息室。」
葉幽幽盯著忘憂手機里的監控視頻，心，猛地沉了下去。
電梯里的監控畫面拍的很清晰，一樣的髮型一樣的穿著一樣的容貌，就連她平時習慣性進電梯后將頭側靠在右方的姿勢也都一模一樣。
葉幽幽捂著嘴，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刀，疼得無法呼吸。
監控里的人，難道真的是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
忘憂看著葉幽幽，緊握著拳頭，心裡充滿了失望憤怒，還有一點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完全不敢相信，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一直以來，她都偽裝得很好，騙過了所有人。
讓他們忘記了最重要的一點：
她，是殺手。
寂滅的，幽靈九號！
顧瑾寒看著葉幽幽，眸光閃爍著燎原的星火，「葉幽幽，現在，想起來了嗎？」
葉幽幽看著顧瑾寒，被他身上山發出來的寒氣下嚇住了。
她搖著頭，往後退了兩步，後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抱著雙臂，身體蜷縮成一小團。
葉幽幽現在腦海里一片混亂，監控畫面里的片段在腦海里閃過，似乎在和腦海里的畫面重合……
正在這時，寫著「手術中」的三個字突然熄滅。
手術室的門打開。
顧瑾寒眸光一沉，連忙轉過身，大步走了上去。
穿著手術服的薩里從手術室走出來。
「怎麼樣了？！」顧瑾寒沙啞低沉的聲音有些顫抖
薩里取下口罩，盯著顧瑾寒，聲音充滿了無力，「寒少，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請節哀。」
轟！
薩里醫生的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震得在場的人瞬間變了臉色。
葉幽幽渾身一僵，所有的力氣彷彿在一瞬間被什麼抽空了。
媽，去世了……
那個待她如親女兒一樣，彌補了她沒有母愛的婆婆，去世了……
葉幽幽扶住牆壁，努力不讓自己跌倒，看向手術室，眼裡閃過一抹絕望。
薩里醫生的話音一落下，顧瑾寒身上暴虐的殺氣頃刻間釋放了出來。
他一把揪住薩里的衣領，額上青筋暴跳，如野獸。般嘶吼，「什麼叫已經盡全力，一定還有其他辦法……」
「老大……」趙逸張了張口，想要勸他節哀，話在喉嚨打轉，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寒少，老夫人傷得太重，兩刀都刺中了要害，失血過多，送來的時候各項生命跡象就已經很微弱了，唉……我們真的已經儘力了。」
顧瑾寒緩慢的放開薩里，低垂著頭，心裡彷彿被人拿著錐子狠狠的扎了一下。
他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陷進掌心，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也一樣，掌心流血了也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什麼是錐心之痛，這就是。
兩刀都刺中了要害……
失血過多……
各項生命跡象很微弱……
顧家倒了，她的病也好了，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計劃中。
他以為，自己能陪她度過安詳的晚年。
可是，母親還是走了。
沒有一點預料的走了……
葉幽幽捂著自己的嘴，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眼前一片模糊，手腳沒有一絲溫度。
她想上前去抱住顧瑾寒，可是，她不敢……
她怕。
葉幽幽從來沒有想這一刻這麼害怕過。
心頭的恐懼和絕望幾乎將她淹沒。
「葉！幽！幽！」咬牙切齒的聲音突然在寂靜的走廊傳來。
顧瑾寒回過頭，赤紅的眼眸狠狠的盯著站在一邊淚流滿面的葉幽幽。
冷冽的殺氣，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
「顧瑾寒……」葉幽幽嗚咽著，聲音顫抖。
顧瑾寒盯著她，眼底湧起嗜血的狂怒。
他一步步，朝著葉幽幽走去。
葉幽幽盯著他，即便是他眼底是殺氣讓她感到害怕，她還是一步也不退縮，甚至還往前走了一步。
趙逸鼻尖發酸，看著渾身散發著暴虐氣息的顧瑾寒朝葉幽幽走去，頓了頓，剛想開口說什麼，顧瑾寒突然猛地掐住了葉幽幽的脖子。
「唔！」
脖子一緊，身體被用力的抵在牆壁上，葉幽幽悶哼一聲，眼神充滿絕望的看著顧瑾寒。
「寒少！」
「老大！」
忘憂和趙逸同時出口，臉色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