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5.回家去（1/5）

  一邊收起漁網，老敖一邊斜睨那漁船。


  漁船噸位不小，比大龍頭號更長更寬吃水更深，它的船頭站著幾個漁民，漁民們趴在上面嗑著瓜子聊天，同時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他看。


  漁網裡面的石斑魚苗在撲楞著，敖沐陽使出力氣把網固定在船尾上，然後準備離開。


  大漁船開了過來，船頭有人笑問道：「喂，哥們，中國人嗎？」


  敖沐陽冷淡的說道：「是啊。」


  又有人笑問道：「你划著這麼小一艘船來到深海，挺有能耐呀，這多危險，要不要上我們的船，到時候把你帶回去？」


  這算是人家好心問候，老敖便忍著耐心指向遠處的龍頭號說道：「我是隨著大船出來的，喏，就在那邊。」


  船上一個人便問道：「噢，那船是你們的？你們的船挺有意思，是漁船嗎？怎麼那麼長那麼窄？看起來不像漁船呀。」


  敖沐陽道：「是漁船，軍艦改造而成的漁船。」


  「真能吹牛比。」船上的人便一起笑了起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而且要說話老敖還得抬著頭，所以他沒什麼興趣繼續留下聊天，把漁網系好后便划動小船拖網離開。


  船上的漁夫卻突然不樂意了，有人說道：「喂，我們跟你聊著天呢，怎麼說走就走？真沒有禮貌。」


  「哥們你先別走，你在這邊下網撈什麼呢？」漁船後面劃出來一艘小船，船上的人也拎著漁網。


  老敖沒回答，他加快了揮舞船槳的速度，筏子向著龍頭號飛快駛去。


  陌生的小船也加快了速度，船上兩個人在划船，都是老手，其中一個一邊追一邊調侃他：「哎，哥們，你跑什麼呀？聊聊天唄，我們出海都快一個周了，真是無聊，留下咱們聊聊嘛。」


  「對，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另一個人嬉皮笑臉的補充道。


  敖沐陽用身上攜帶的防水無線電聯繫了龍頭號，龍頭號便向著他的方向開了過來，前來接應他。


  本來他不想多事，想用龍頭號嚇走這倆人，結果兩個漁混子倒是來勁了，估計他們覺得敖沐陽看到二人嚇得逃跑是很膽小。


  龍頭號都開過來了，後面的小船還是沒有離開。


  船頭幾個人很納悶，敖沐東撓撓頭道：「龍頭這是去捕魚來著嗎？魚沒看見，怎麼看見了倆老爺們？」


  「捕了兩個美人魚回來。」


  「就這個鎚子樣叫美人魚？那我真是日了狗，我倒覺得龍頭現在是個人販子。」


  看著船上的人自顧自的聊天說笑，敖沐陽有些不滿，便喊道：「還在那裡笑什麼笑？沒看見我後面有尾巴？都準備準備，你們給我打個人！」


  敖文昌琢磨了一下喊道：「龍頭，你給個提示。」


  敖沐陽愣了愣問道：「什麼提示？讓你們打人啊。」


  敖文昌看向周圍問道：「你們猜到了嗎？」


  周圍的人同樣滿頭霧水：「猜到什麼了？」


  「龍頭不是出了個謎題嗎？說是讓咱們打個人。」敖文昌解釋道。


  敖沐東擼起袖子道：「龍頭是讓咱們打人，下去打人！」


  敖沐陽氣惱道：「還在那裡聊什麼呢？就是讓你們下來打人！這兩個混子一路跟著我，出言不遜，給我教訓他們！」


  龍頭號上一行人拎著酒瓶子、爛水果跑到船舷邊上，那兩個漁混子慫了，趕緊縮著頭划船往回跑。


  「要追不？」敖沐東問道。


  敖沐陽搖頭道：「嚇唬嚇唬他們而已，來，把漁網拖上去，裡面有斑點格子的魚苗，找個水倉把它們養起來，回頭一起放我漁場去。」


  漁網出水，裡面身體結實的魚苗甩著尾巴掙紮起來，很快它們被放入了水倉中，然後又恢復了平靜。


  老敖過去往水裡撒了點金滴，它們再度開始激烈的爭搶。


  他之所以沒去找那兩個漁混子的事，是因為他理解兩個人的話，確實，對於內陸的人來說，茫茫海洋充滿魅力，對於漁民來說茫茫海洋一個樣子，真是膩歪。


  出海多日要是漁獲不多，那漁民可就很無聊了。


  龍頭號這才出來兩天，敖沐陽也無聊了，他就看著水倉里的魚苗搶金滴，愣是看了半個小時。


  不過周邊海域確實有漁獲，他們碰上了個馬鮫魚群，船上的漁漢們迅速忙碌起來，撈了個盆滿缽滿。


  在海上漂了三天時間，這趟出海有收穫，但不像上一次那樣收穫大，捕撈到的都是常見海魚，沒什麼稀罕東西。


  敖沐陽沒興趣了，就指揮著漁船回家。


  敖千文說道：「龍頭，咱船上還有補給，不用著急回去呀，再在海上幹上幾天，說不準能碰上點別的。」


  敖沐陽搖頭，「算了，回去，這次出海沒看黃曆，一點意思也沒有。」


  敖千文愣道：「出海能有什麼意思？」


  敖沐陽覺得這次出海無聊，還不如回去忙活點農活，他那塊花生地該收拾一下了，今年他還打算種花生養蠐螬餵魚。


  敖沐東也想勸說敖沐陽繼續在海上轉一圈，他考慮的是別的：「龍頭，初春大潮快來了，每次大漲潮都能有大收穫，咱們還是繼續轉轉吧。」


  敖沐陽道：「我就是想趁著漲大潮回村，每次漲大潮遊客都會胡亂下海，我得親自回去盯著，這要是有人趕海的時候被海浪捲走那村裡可就麻煩大了！」


  二月天，浪翻山。


  這個二月說的是農曆二月，每年差不多這時候都會有春潮，或大或小，去年春潮就不太大，村裡也沒有組織趕海活動。


  按照海潮一年一間的規律，今年的春潮規模會比較大，前來趕海的人肯定也多。


  龍頭號先去了漁場，他把鑲點石斑魚的魚苗給放了進去，又給剩下沒死的大鰻鱺餵了一點金滴，然後返回村裡碼頭。


  回到村裡后船上船下忙著卸海貨，敖沐陽帶著將軍一行溜溜達達的回家。


  現在村子走上正軌，漁場那邊也順風順水，他的日子就開始變得悠然自得起來，沒有麻煩后他總算可以享受一下安靜的漁家生活。


  將軍卻是閑不住，它回到家后一看沒事幹，就穿過後院往山上竄去。


  見此敖沐陽只好也跟了上去，現在可以挖春筍了，大龍山是個寶庫，一年到頭都有好東西在等著被人發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