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緘默的李老爺子
見孫女沒有像往常一樣接自己的話。
反而是沉默不語。
老爺子這才察覺到，孫女的情緒，貌似有些不對。
為什麼，她好像有點低落的樣子？
「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老爺子有些疑惑的看著孫女問道。
自己得了個這麼大的好處，孫女為什麼情緒卻反而低落了下去？
「別站著說話啊，爺爺你先坐。」
李馨雨扶著老爺子落座沙發。
期間看了一眼林宇，神色間很是猶豫。
「丫頭，你到底怎麼了？有什麼話就說，在爺爺面前，還有什麼可隱瞞的。」
輕輕地拍了拍李馨雨的手背，李老爺子溫和地說道。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孫女情緒上的緊張。
好像，即將要說一件不太妙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那一瓶藥水有什麼副作用？
想到這兒，李老爺子笑呵呵地說道：「丫頭，你是不是在擔心爺爺的身體？」
不等孫女回答，他自顧自地說道：「那瓶藥水的效果非常神奇，就算是有什麼不好的副作用也別太在意了，爺爺這把年紀的人，能變得輕鬆一點，就算是少活幾年都無所謂。」
這一番話，都是他的真心話。
保持目前這種狀態，即便是三年的壽命變一年，他都覺得很值。
與生命的長度相比，老爺子更注重生活的質量。
「爺爺，不是的，我想說的是，我以前也服用過這種藥水。」
李馨雨輕輕地搖了搖頭，緊抿著嘴唇說道。
「哦！」
李老爺子點了點頭，壓根沒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關於這件事，在他服用藥水之前早就告訴過了。
現在，怎麼又重新提起來了呢？
況且，在他看來，這太正常了。
林宇有了好東西，第一個分享的肯定是孫女嘛。
老公給老婆送禮物，天經地義！
見爺爺沒聽明白潛在的意思，李馨雨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可是，我喝了之後，身體一點反應都沒有，當時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起來后，和往常一樣。」
聽到這話，李老爺子微微愣了愣。
此時，林宇在一旁解釋道「爺爺，這種藥水的效果非常明顯，在我已知的範圍內，所有服用過的人，身體都得到了極大的改善。」
「但是唯獨馨雨沒有任何的變化，而且她服用的劑量，也僅次於我，比您老要多出十幾倍，最終的結果，卻和往常一模一樣。」
「所以當時我猜測，會不會是馨雨的體質比較特殊，難以吸收藥效，為此我還專門試了一次，等馨雨服用后，我在一旁搭脈診斷。」
「過程非常的奇怪，馨雨服下之後，一開始的反應完全正常，但是過了沒多久，藥效就突然消失，體內像是有一個無底洞，將藥水產生的能量，突然吸收殆盡。」
「後來，我給馨雨說了這件事，她一點都不相信，直到剛才您老服用之後，身體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親眼目睹后，她才打消了懷疑。」
說到這兒，林宇停頓了一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老爺子。
希望能從老爺子的面部表情上，看出什麼端倪。
果不其然，和他預想中的一樣。
老爺子聞聽此言后，面色先是一驚，隨即好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努力地讓表情恢復正常。
短短的時間內，一系列的表情變化，說明了四個字：欲蓋彌彰。
看著那變幻不定的臉色，林宇有一種直覺，答案或余就在老爺子的心中。
「呵呵，還有這種怪事？會不會是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所以藥性發揮的作用也不盡相同，用醫生的來說，馨雨的體質應該是對這種藥物天生有免疫功能。」
「我以前在療養院的時候，經常和那些醫生聊天，連他們自己都說，一樣的葯，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有著明顯的差異，這在醫學上是很正常的事情。」
老爺子乾笑了兩聲，有條不紊地解釋道。
但是，在說話的同時，他的目光一直在閃爍。
看上去，分明是心虛的表現。
見此情形，林宇與李馨雨對視了一眼。
他們兩個，都看出了老爺子的反應不正常。
剛才老爺子在震驚過後，好像竭力隱藏著什麼。
難道說，真的有什麼秘密？
而且，還是不能說出來的秘密？
但是，坐在老爺子身邊的，一個是自己的親孫女，一個是孫女婿。
可以說，他們是李伯陽在世界上最親近的兩個人。
如果有秘密的話，連他們倆都不能告訴嗎？
老爺子的表現，讓兩人都滿心不解。
「爺爺，你是不是知道什麼？知道的話就告訴我們嘛，我是你孫女，你連我也瞞著啊？」
李馨雨使出了必殺術，撒嬌大法。
這一招，經過了歲月的驗證，在老爺子面前，百試百靈。
記憶中，從未失手過。
但這一次，老爺子卻沒有中招。
只見，他淡淡地笑了笑說：「丫頭，爺爺又不是醫生，那能知道這麼多。」
看樣子，這是鐵了心不想多說。
此刻，林宇從老爺子的眼中，敏銳地感覺到一絲焦慮的情緒。
「爺爺，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啊？這種事情說出來要比瞞著好，如果您告訴我原因，我可以想辦法補救，幫助馨雨洗髓伐骨……」
不等林宇把話說話，老爺子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我有什麼顧慮？剛才我不是說了嘛，一樣的葯，用在不同的人身上，效果很有可能不一樣，這很正常，有什麼可說的。」
說話間，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們倆也別再糾結，馨雨可能天生對這種藥水免疫，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朝廚房走去。
「我餓了，要找點吃的，先不和你們聊了。」
急匆匆的腳步，足以證明他心中的慌亂。
這一刻，林宇百分之百地確定，老爺子知道什麼，卻又不想說。
否則的話，向來疼愛孫女的李伯陽，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不管不問的反應。
冷淡的態度，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孫女服藥后的癥狀。
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老爺子這般的諱莫如深呢？
一時間，林宇陷入沉思之中。
……
富士山下，草廬寒舍。
寬敞的院落前，一條小路，直通平整的農田。
一名老者，手持鋤頭，正不緊不慢地翻著地。
初冬季節，在鄉間正是翻地的好時候。
不僅能改善土壤，而且可以翻出一部分藏在地下的害蟲，減輕來年的病蟲害。
那名老者彎著腰，一下又一下地揮舞著鋤頭。
動作嫻熟，認真細緻。
乍一看，和島國鄉下的老農民，幾乎沒什麼區別。
濺起的泥土，灑落在他的衣服上，留下點點污漬。
老者卻毫不在意，雙眼始終盯著地面。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順著小路，由遠及近駛來。
車門打開，跳出來一名中年人。
穿著筆挺的西裝，面容嚴峻，不怒自威，煞有氣勢。
下車后，他畢恭畢敬地站在農田邊上，靜靜等待著。
看那恭敬的模樣，似乎對渡部的老農很是敬畏。
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左右，老農終於收起了鋤頭，扛在肩上，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這名老農，身上並未任何出奇之處。
唯一值得令人稱嘆的地方，也余只有年齡。
白髮蒼蒼，眼睛渾濁，時日無多的垂垂老朽，這把年紀居然還要下地幹活。
在如今的社會，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老農扛著鋤頭，來到了近前，搓了搓手，笑著打了聲招呼：「渡部君，你來了。」
神態語氣，舉止動作，和那些一輩子在土地里刨食吃的老農民，別無二致。
可中年人卻表現的極為恭順，先是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才開口說道：「佐佐木師傅，渡部誠一向您問安！」
佐佐木輕輕擺了擺手，笑眯眯地說：「別站著了，跟我進院里喝杯茶吧。」
說著話，他自顧自地順著小路，回到了簡陋的小院內。
「哈伊！」
渡部誠一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