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霍老登門
金陵城上流社會，乃至全國各地的上流社會，近些日子，都知道一件大事。
那便是，炎黃頂級世家豪門，金陵季家的一件盛事。
季老爺子，百歲壽辰。
今日，金陵城季家莊園，張燈結綵，賓客如雲，熱鬧非凡。
一片喜慶的氣氛，籠罩在周圍。
季家上上下下，忙活的不亦樂乎。
對炎黃人而言，家裡有一位百齡老人，那是祥瑞之兆，家族興盛的象徵。
為此，所有的季家人都趕回了家中。
另有四方賓客，雲集賀壽。
莊園內，大擺筵席，各色珍饈佳肴，應有盡有。
此時，季老爺子打扮利落，穿著一身壽服，精神抖擻，紅光滿面。
他端坐在大廳內，鶴髮童顏的臉上，布滿了笑意。
而季老爺子這等人物，平時即便是這些混跡上流社會的賓客，也基本難得有機會一件。
紛紛都是乘著這個大日子，絡繹不絕的來向季老爺子問個好。
老爺子心情顯然也不錯，均是點頭回應。
偶爾有些德高望重的人來，也會起身相迎。
再看看外面，招待賓客的後輩們，他眼中滿是欣慰。
兒孫滿堂，其樂融融，盡享天倫。
季大爺作為長子，待在老爺子身邊，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他一邊招呼著過來恭賀的客人，一邊小聲說道：「父親，小六子傳回來消息了，說一定能在壽宴開始前趕回來。」
「這小子，正帶著給您老準備的禮物，在趕路的途中，前兩天失聯，是為了避開軍方的無線電監視。」
聽了這話，老爺子臉上的喜色更甚。
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今天，季家可謂是雙喜臨門。
心裡頭最後一件糟心事兒，總算是解決了。
從此以後，他也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至於說霍老頭的報復，他自信能夠應付得了。
當年林宇的父母，同樣被人害死。
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最後不照樣無疾而終。
要知道，季家可不是軟柿子。
霍老頭在京城的人脈雖廣，也奈何不了一個頂級世家。
金陵季家，世代經營，根深蒂固。
論人脈，拼關係。
他這輩子，還真沒怕過誰。
除了，那些神秘的隱世家族外，可以說季家已然站在了世俗社會的金字塔尖。
所以，他根本不擔心霍老頭秋後算賬。
「呵呵，小六子這次做得很不錯，有衝勁，知道為家族分憂解難，回來以後，我要好好獎勵獎勵他。」
季老爺子樂呵呵地說道，笑容從心底綻放到臉上。
正說話時，突然，門外響起一聲大喊：「霍振天，霍老先生到場祝賀！」
隨著聲音響起，客廳內，陡然安靜下來。
來賀壽的客人，在外面都是有頭有臉，消息靈通。
幾乎全都知道，季家和霍老之間向來不和。
據傳聞，雙方簡直形同水火。
今天，是季老爺子的百歲壽誕，霍老居然親自道賀。
這種反常的情況，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沒有人會愚蠢地認為，霍老只是單純道賀。
其中，一定有什麼貓膩。
一時間，廳內的客人紛紛停下動作，閉口不言。
無數雙目光，刷刷地朝門口看去。
此刻，季大爺面沉似水，目光閃爍。
他壓低了聲音，請示道：「父親，要不要我抽調一些人手，防止那老東西鬧事？」
聞言，季老爺子微微搖了搖頭。
「看樣子，他也收到了消息，那小雜種死了，這老傢伙也沉不住氣了。」
老爺子眼中掠過一抹姦猾，嘴角忍不住揚起幾分得意之色。
「用不著攔著，儘管讓他鬧，事情鬧大了，咱們季家也能趁機向京城討要說法，看這老傢伙怎麼收場。」
說話間，他陰森森地笑了笑。
金陵季家，可不是一般的世家豪門。
尤其，今天還是季太爺的百歲壽宴。
挑在這麼一個時間點，來家裡鬧事。
即便霍老地位超然，事後也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因此，季老爺子寧願對方攪了這場壽宴。
到了那時，他就能夠趁機發難。
心思，不可謂不陰狠。
計劃，不可謂不惡毒。
俗話說，人老精，鬼老靈。
百歲老人的城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殺人不見血，才是真正的可怕。
正低語之際，門外一道高大矍鑠的身影，愈行愈近。
來人頭髮雪白，面色紫紅，皮膚滑如嬰兒，雙目威若電閃。
身材瘦削，卻骨格極大，頗有一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只不過，在他身上卻瀰漫著一股冰冷的寒氣。
猶如一塊亘古不化的寒冰，讓人不敢靠近。
就連直視一眼，都感覺冷颼颼的，心頭一陣驚懼。
到了門口，他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
步伐，不疾不徐。
每一步，都穩若泰山。
雙眸中，殺意若隱若現。
在這個喜慶的場合，顯得極為突兀。
跨入客廳后，他誰都沒看。
目光，死死地盯著今天的老壽星。
周圍的賓客，紛紛往後退縮。
好像，禁受不住那股冷冽之氣。
他們即便是沒見過霍老，也聽說過那赫赫凶名。
更何況，從剛才的舉止動作中，很容易就能看出端倪。
「哈哈，原來是霍老哥到了，有失遠迎，且勿見怪。」
季老太爺抱拳拱手，笑呵呵地主動打了個招呼。
但，對方並未給予任何回應。
霍老冷著臉，一言不發，徑直來到了近前。
兩人，四目相接。
一個眼含微笑，綿里藏針。
一個目光冷冽，犀利如刀。
相互對視了許久，都未曾說話。
大廳里，一片靜謐，落針可聞。
氣氛，漸漸凝重。
壓抑的，讓人連大口呼吸都不敢。
「姓季的，你果然好手段。」
霍老緩緩說道，冰冷的聲音中，蘊含著無盡的怒火。
「霍老哥，你的話，我怎麼聽不懂啊。」
季老爺子微微一笑，故作不知。
但眼神中流露出一縷得意，卻暗帶挑釁。
「怎麼？季家人敢做不敢認嗎？」
霍老冷聲問道，面帶不屑。
雙拳握緊，像是一頭處於暴怒邊緣的猛獸。
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發動致命的攻擊。
「呵呵，凡事都要講究證據，霍老哥，你活了一把年紀，不會連這點道理都不懂吧？」
季老爺子反唇相譏，毫不示弱。
兩個人的氣勢，在進行著無聲無息的交鋒。
「想要證據是嗎？放心，很快就會找到，凡是參與到這件事中的人，每一個都要付出代價。」
霍老咬著牙，從嗓子眼裡擠出了一句話。
字裡行間的殺意，毫不掩飾。
微微眯起的雙眸中，冰冷凝如實質。
眾人站在廳內，噤若寒蟬。
「呵呵，霍老先生，聽您這麼說，那還是沒有證據嘍。」
這時，季大爺站了出來，笑眯眯地問道。
隨即，他皮笑肉不笑地哼哼著：「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今天是我父親的百辰壽誕，你這麼做，好像有些不合適吧？」
聞言，霍老眯了眯眼睛，寒光閃爍。
「這件事早晚會水落石出，到時候，我會找你們季家把這筆賬算清楚的。」
語氣里，帶著難以釋懷的恨意。
好像和季家，結下了不共戴天的仇怨。
見霍老沒有當場*的跡象，季老爺子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他微微地笑道：「霍老哥，為了一個死人，難不成，你還想和我們季家翻臉不成？」
說出這句話時，他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壓低。
渾然不在乎，站在眼前的霍老。
更沒有把周圍的賓客，放在心上。
就這麼坦坦蕩蕩，笑著承認了。
他之所以敢說出來，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當場激怒對方。
失去了理智的仇人，是最容易對付的。
他和霍老都已經過了百歲。
雙方之間的恩怨，也差不多該有個了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