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不靠譜的治療方案(3更)
要知道,腦神經類的刺激藥物,在臨床治療上,必須慎之又慎地使用。
因為大腦是人體最精密的器官,同時也是最脆弱的器官。
輕微的刺激,都有可能引發不測的後果。
類似的神經刺激類藥物,一經使用,幾乎百分之百地會留下後遺症。
最輕微的,也是腦神經損傷,導致精神異常。
也就是,俗話說的神經病。
稍稍嚴重一點,有可能傷及腦幹,變成什麼都不知道的白痴。
最嚴重的,就是大腦受損過度,皮層細胞壞死。
這種情況,在醫學臨床上,被稱為:腦死亡。
所以說,剛才的治療方案中,蘊藏著極大的危險。
因此,林宇極力反對這項方案的實施。
這時,三名叫獸被一個毛頭小子,連續懟了幾次,也不由得怒從心頭起。
砰!
馬教授揮起手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你今年多大?從那個醫學院畢業的?你們導師是誰?誰給你的膽子,和我們三個這麼說話?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收回你的學位證書?」
話里話外,透著以勢壓人的威脅。
在他們看來,林宇肯定是一個剛從醫學院畢業沒多久的學生。
作為叫獸,對付學生,他們可太在行了,比特么抄襲論文都在行。
男學生,他們能踩扁了。
女學生,他們能揉圓了。
當代的叫獸,就是這麼霸氣。
可惜,這一次他們選錯了對手。
面對威脅,林宇連反駁的興趣都沒有。
只見,他嫌棄地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蒼蠅。
「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們三個問題,第一,患者的癥狀病因確定了沒有?」
「第二,你們制定這項醫療方案的依據是什麼?」
「第三,具體的刺激類藥物,準備使用多大的劑量,由此造成的後果,你們考慮到了沒有?」
一連串的質問,讓三個氣勢洶洶的叫獸,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這個方案,本來就是死馬當活馬醫。
在計劃中,治療成功,自然成為了他們的經典案例,甚至能由此寫幾篇論文,投到國外的醫學雜誌。
治療失敗,那隻能怪患者命不好。
反正這幾個患者的怪異癥狀,無法可施,倒不如搏一搏。
他們在這邊防醫院一呆就是幾天,早就呆膩歪了。
若治療的是大領導,待一年都樂意。
但幾名小警官嘛,哪裡夠格讓他們三個聯合診斷。
能待到現在,就已經算是勞心勞力了。
倒不如趕緊出個方案,無論成功與否,他們也能就此解脫了。
只不過,這如意算盤,卻被一個愣頭青給攪合了。
馬教授高高地昂起了腦袋,冷冷地輕叱一聲:「你懂什麼,在醫學上,任何治療方案都是有風險的。」
說完,他不屑與其爭辯,轉過頭,看著羅父羅母。
「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我們三個經過嚴謹認真的研究,為病人準備了這一套治療方案,其中必然會有一定的危險。」
「不過,我覺得與其讓病人一直昏迷不醒,倒不如趁著病人患病不久,進行一下刺激性的治療。」
「當然了,治療方案嘛,需要你們家屬簽字確認,如果你們拒絕的話,也沒有關係,反正我們三個是儘力了。」
說完這一席話,馬教授等人開始收拾著辦公桌上的東西。
看樣子,若是羅父羅母不接受,他們就準備撒手不管了。
羅珊珊的父母,相互對視了一眼。
剛才林宇的那番話,讓他們暗暗猶豫,臉上平添了幾分顧慮。
要知道,這可關係到女兒的生死安危。
這種事情,倉促之間,讓為人父母者如何能夠決定?
羅父小心地看著三名專家的臉色,不無憂慮地問道:「三位教授,這個治療方案,真的有可能讓我女兒……」
不等他把話說完,馬教授就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說:「我剛才說過了,在臨床醫學上,任何治療方案,都帶有一定的危險性。」
「馬教授,成功率有多大?是不是一定會留下後遺症?」
羅父繼續問道,每一個問題都切中要害。
雖然愛女心切,但他們夫婦兩人可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平頭百姓,自然不會被對方三言兩語就給嚇住。
這兩個問題,讓馬教授的臉色更難堪了。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有些惱羞成怒地喝道:「治療方案我們已經說明白了,你們同意就簽字,不同意就另請高明。」
說完,他重重地哼了一聲,語氣極為不滿。
此時,王教授旁敲側擊道:「兩位,我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也同樣希望病人能夠完完全全地康復,但是,我們要尊重事實病情。」
「現在的問題是,用這個方案,有可能喚醒你們的女兒,不用這個方案的話,病人可能永遠都不能醒來。」
這一席話,讓羅父羅母頓時陷入為難之中。
見狀,王教授繼續勸了一句:「病人目前的狀況維持不了多久,一旦昏迷時間過長,就會引起其他器官的併發症,甚至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這幾天,我們三個人經過反覆的研究商討,一致認為,這是目前為止,唯一可行的治療方案。」
話音剛落,林宇便冷聲笑道:「言過其實了吧?現在珊珊的病因還沒有找到,你們所謂的治療方案,實質上,是一種極不負責的冒險。」
聽到這話,三位叫獸哪裡還能忍得住。
「小夥子,聽你的語氣,似乎有更好的辦法,不如現在就說出來,讓我們一塊開開眼界,漲漲見識?」
王教授似笑非笑地問道,臉上浮現出一縷輕蔑。
其他兩人也是如此,額頭上刻滿了「不屑」二字。
別說是這三人,就連羅父羅母,看向林宇的目光中,也儘是狐疑。
一個毛頭小子,和三名專家叫獸。
那一方更值得信任,他們夫婦的選擇幾乎沒有什麼懸念。
此時,林宇淡然地說道:「我認為,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立刻想辦法確定病情病因,然後對症下藥。」
聞言,三名教授面面相覷,蔑視的神色愈發濃重。
「呵呵,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原來只不過是誇誇而談,我們早就對病人進行過全面的身體檢查,根據各項檢測結果,暫時無法確定病因。」
「小夥子,先確診再下藥,這是赤腳醫生都懂的道理,你在這裡顯擺基礎的醫學常識,真是貽笑大方。」
馬教授很不客氣地評價道,趁機將林宇貶得一無是處。
在他們三個資深叫獸面前,說一些虛頭巴腦的廢話,簡直等同自取其辱。
但林宇,卻面不改色。
他依舊淡然地侃侃而談:「現在的診斷儀器雖然很先進,可還是很難將人體檢測的細緻入微,尤其在感測神經方面,更是如此……」
話說到一半,馬教授便粗暴地打斷了:「不要說這些廢話了,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麼確定病因?」
聽到這個關鍵的問題,周圍的人,都支起了耳朵。
林宇面色平靜,緩緩地回答了兩個字:「診脈!」
話音未落,馬教授三人就失聲問道:「什麼?」
隨即,他們扭過頭,面面相覷。
「哈哈……」
一陣陣藐視的笑聲傳來。
三位叫獸,搖晃著腦袋,面色盡顯鄙夷。
「診脈?真是異想天開,就連最先經的臨床檢測儀器,都發現不了病因,你居然想用中醫診脈,太天真了吧!」
「唉,從你身上,我就看到了中醫沒落的原因,像你這種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就敢大言不慚,怪不得都說中醫是騙人的。」
「中醫只是以前科學文明極端落後的時候使用的治療手段,現在都跨入科學時代了,早就已經被西醫所取代,居然還有人相信中醫能治病,真是笑話。」
三人的言談之間,都在暗指林宇是一個打著中醫名號,招搖撞騙的傢伙。
不過,這些話對林宇沒有產生絲毫影響。
他保持著平靜的表情,語氣從容淡定地說道:「中醫存在了數千年,自有存在的道理,有沒有用,要靠事實來說話。」
說完,他不再理會三名叫獸。
而是轉過身子,看著羅父羅母問道:「羅叔叔,阿姨,我想進入監護室,幫珊珊診診脈,不知是否可以?」
此刻,不待羅父羅母回答,馬教授就氣勢洶洶地問道:「小夥子,你今年多大年齡,在哪一所中醫學院畢業?帶你的導師是那一個?你有幾年的行醫經驗?接觸過多少病例?」
一連串的質問,氣勢疊加,讓人難以招架。
只可惜,林宇連理都沒有理。
讓馬教授有一種重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氣急敗壞下,他怒聲斥道:「這件事我不同意,如果你們執意要讓這個小子給病人診斷,出現任何意外,後果自負。」
這一番警告,讓羅父羅母愈發地為難。
就在此刻,辦公室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什麼後果?什麼意外?」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語氣里蘊藏著被壓抑的怒火。
眾人扭頭看去,只見一名身穿制服的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來人進來后,雙目如電,從三名叫獸的身上一一掃過。
「三位,我們請你們來是治病的,不是讓你們威脅病人家屬的。」
他板著臉,用嚴肅的語氣,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