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武者?還是舞者?
之前黃天衍來到東海。
臉都被林宇給打腫了。
那可是切切實實的被林宇給抽成了豬頭。
以黃天衍的身份和性格。
就算說他和林宇有不共戴天之仇也未嘗不可。
就這樣的仇怨,黃天衍會那麼好心,千里迢迢的從燕京再次來到東海,給林宇看傷?
再者說來。
以林宇自己的醫術,黃天衍的醫術十有八-九還在林宇之下。
根本不需要黃天衍來給他治病啊。
這件事情,定然是有著一些其他的隱情的。
「無論可能還是不可能,黃天衍都已經來了,最為重要的是,黃天衍也已經給林宇診斷過了。」
白康接著說道。
「哦?林宇居然讓黃天衍給他診斷?莫非這黃天衍還真是來給林宇治傷的?」
白老爺子有些意外。
「是不是治傷的我不知道,不過黃天衍給林宇診斷之後,確認林宇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話音未落,便驚得白老爺子失聲驚呼:「什麼?」
「黃天衍聲稱,林宇元氣虧損,經絡斷裂,傷勢過重,修為盡喪,即便是精心調養也活不過三年。」
白康說話時,表情中帶著明顯的懷疑。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驚人。
假如林宇修為盡喪的話,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以前,那小子可沒少得罪人。
就連白家人,都對他頗有怨言。
至於其他仇家,那就更不用說了。
「會不會有假?黃天衍說的是實話嗎?」
白老爺子眉頭緊鎖,臉色陰晴不定。
「這個暫時不清楚,不過,很快就會有人去試探。」
白康若有所思,彷彿已經預見到了那一幕。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炎黃第一次天才。
這個名號,既是榮耀,更是一種如山如岳的負擔。
「老爺,咱們白家怎麼做?是幫林宇,還是隨大勢?」
白康謹慎地問道。
白老爺子思索了黃久,才緩緩說道:「不幫不踩,於己無關,隔岸觀火,行至水窮處,坐看風雲起。」
「現在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盯著林宇,咱們白家不去湊那個熱鬧,你傳話下去,讓家裡的人都給我安分點。」
白康點了點頭,恭聲應道:「是,老爺。」
這時,白老爺子微微笑了笑:「呵呵,烈火煉真金,咱們就拭目以待,看一看這個林宇,到底能不能闖過這個關頭。」
……
翌日,上午十點整。
別墅小區外,突然雲集了一群陌生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雖然這群人的穿著打扮五花八樣,但相同的一點是,他們都操著燕京口音。
為首的是一名胖乎乎的中年人,下盤極穩,彷彿立地生根。
「王師傅,這次你可一定要打敗林宇,為咱們燕京的習武之人爭上一口氣。」
眾人抱拳拱手,一個個說的義憤填膺。
之前,林宇在燕京橫掃四方,壓服群雄,闖下無敵的赫赫威名。
燕京的習武之輩,將此視之為奇恥大辱。
偏偏攝於林宇過往的戰績,無人敢上門挑戰。
儘管心裡憋著一口氣,卻也說不出什麼。
但如今,御醫黃天衍公開宣稱,林宇的修為盡喪,人已經廢掉。
初聞此事,燕京武者一片嘩然。
那些一心想著雪恥的傢伙,頓時蠢蠢欲動。
如果趁機打敗林宇的話,那可真是一朝揚名天下知。
想起種種的好處,他們那還能按耐得住。
自古名利亂人心,更何況還有人在暗中推波助瀾。
於是乎,這群人一大早就乘坐飛機,趕到了東海。
誓要打敗林宇,報仇雪恥。
在眾人之中,怨念最深的當屬八極拳武館的王師傅。
當日,他曾和林宇交手。
卻不想,被一招秒暈。
自那以後,名聲大損,連武館的生意都一落千丈。
所以,當有人發出邀請后,他想都沒想,便點頭答應。
之後,王師傅欣喜地發現,自己竟成了眾人當中的帶頭大哥。
說來也巧。
六大武館的館長,在那一戰中被林宇打傷了骨頭,無法成行。
而燕京狂獅黃泰,則不屑於做乘人之危的事情。
這麼一來,在眾人當中,就數他實力最強,名望最高。
帶頭大哥,自然非他莫屬。
此時,意氣風發的王師傅,沖眾人抱了抱拳頭。
「諸位老少爺們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來之前,王某便已暗暗立誓,此行不成功,則成仁。」
一番話,說的大氣凜然,把自己誇成了無畏生死的大英雄。
「說得好,是個爺們兒。」
「對,咱們燕京爺們兒就沒慫過。」
「不成功,則成仁,說出了咱們燕京爺們兒的心裡話。」
眾人轟然叫好,一時間,嘈雜不斷。
現場氣氛熱烈之極,堪比誓師大會。
正當他們熱血沸騰,豪氣干雲之際,突然,耳畔響起了一陣尖銳的哨子聲。
「都散了,趕緊散了,跳廣場舞去公園,別堵在門口,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名小區保安,拿著電子喇叭,滿臉不耐煩地嚷嚷著。
廣場舞?
這句話,將眾人的自尊,從頭到尾地侮辱了一遍。
竟然,將他們這群武者,當成了廣場舞大媽。
士可殺,不可辱。
眾人心頭激憤,七嘴八舌地叫囂著:「你胡說什麼,我們是武者,知道嗎?武者!」
說起武者二字,每個人都挺起了胸膛,一副傲嬌的小樣兒。
見群情洶湧,小保安嚇得後退了兩步。
數了數對面的人數,心底一陣發虛。
他語氣放緩,耐著性子勸道:「對,舞者,知道你們是舞者,廣場舞也算是一種舞蹈嘛,平時跳跳有益健康,我不是反對你們跳舞。」
接著,他指著身前的這片空地,苦著臉說:「可是你們也得看看地方啊,這裡是小區的出口,每天車來車往,你們聚在這兒跳舞……」
不等他把話說完,對面的眾人都已經快被氣瘋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尊被碾壓了一遍后,又承受了上萬噸的暴擊。
「臭小子,你胡說什麼,我們是武者,不是舞者,更不是跳廣場舞的……」
一群人激動的唾沫橫飛,指著保安的鼻子,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維護武者尊嚴,由我做起。
雖說他們心情激動了點,但尚能保持克制。
最起碼,沒有拉下臉來,對小保安動武。
而是選擇用爭辯的方式,來維護身為武者的尊嚴。
再看小保安,被團團圍住后,嚇得面無人色。
他下意識地摁了一下掛在肩頭的對講機,急吼吼地叫道:「快到門外的路口支援我,我被一群跳廣場舞的圍住了,快點過來,這些人要動手了……」
聽了這話,眾人的火氣更盛三分。
這小保安,耳朵是不是聾了。
沒聽到剛才的話,他們是武者,是武者,是武者。
重要的話,說三遍。
「我說,你們可別亂來,現在是和諧社會,跳廣場舞沒事兒,動手打人可犯法。」
見眼前的這群人目光不善,小保安縮了縮脖子,警告道。
嗚哇哇……
眾人被這個死倔死倔的小保安,氣的雙眼噴火,鼻子里直喘粗氣。
「都給我閃開,讓我來!」
一聲怒吼,在耳邊炸響。
眾人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頭看去。
只見,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大踏步地越眾而出。
他走到近前,伸手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自己。
「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們是武者,不是舞者,和廣場舞一點關係都沒有。」
小保安被嚇的眼神閃躲,身子直往後縮。
接著,中年男子朝四周揮了揮手:「都往後退一退,散開一片地,我趙三兒練一趟拳法,用事實告訴這小子,什麼是武者。」
聞聲,眾人趕緊散開了一片空地兒。
說著話,中年男子扎穩馬步,運氣吐聲,當眾打起了拳法套路。
呼嗬聲,不絕於耳。
眾人鼓掌叫好:「好功夫,趙三兒的這趟拳法越來越老道了……」
讚歎聲剛落,忽然,斜刺里衝出一名穿著制服的保安。
手裡拎著電棍,一個箭步竄到了中年男子身後。
右手一舉,電棍猛然紮下。
噼啪……
猝不及防下,中年男子華麗麗中招。
霎時,口眼歪斜,渾身上下直抽抽,像是犯了羊癲瘋一樣。
噗通!
身子往後一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瑪德,跳廣場舞的都敢打保安了,真以為我們手裡的傢伙是擺設啊。」
那保安恨恨地吐了一口唾沫,扭頭看著一臉懵比狀的小保安吼道:「看到沒,以後這群跳廣場舞的,再敢鬧事,直接上電棍,出了事兒,我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