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顧家來人
血液滴落在地板,發出微不可查的啪嗒聲。
卻如同洪呂大鐘般,在許局長的心中響起,讓他整個人都有失魂落魄。
抬起僵硬的脖子,他繼續往上看。
林宇正凝視著他。
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看上去一副溫文爾雅,人畜無害的表情。
可這樣的表情,卻更讓許局長覺得心底發寒。
這人,把燕京顧家的大少弄成那副模樣,還能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表情,實在太可怕!
「你……你……別亂來……我……?」
許局長結結巴巴,牙齒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顫。
「別緊張,別緊張,放鬆一點。」
林宇笑吟吟的,溫聲緩緩說道。
如同醫生安慰就診的病號。
「剛才我親自演示了一堂解剖課,顧少作為解剖標本,堅持了一個小時才精神崩潰。」
笑眯眯的表情中,看不出絲毫猙獰,卻讓許局長領略到了無限的殘酷。
「許局長,現在輪到你了,我希望你能比他更堅強。」
說完,他揮了揮右手。
「我看好你哦,加油!」
加油聲,非常誠懇,充滿了善意。
但許局長卻像是見了鬼一樣,渾身上下軟作一灘爛泥。
「不……不要……啊!」
……
趙啟年坐在辦公室里,緊皺眉頭,面色訝然。
「你剛才說林宇抓來的三個人里,兩個被嚇死了?」
對面的特工組組長,認真地點了點頭。
嘶!
趙啟年倒吸一口氣,不解地問道:「他究竟在審訊室里幹了什麼?怎麼會把人給活活嚇死呢?」
「現場解剖!」
特工組長的回答非常簡單,就四個字。
「啥?解……解剖?」
趙啟年兩眼一瞪,失聲驚呼。
這種審訊手法,還真是聞所未聞。
「這小子,這小子……」
他重複地感嘆著,不知該作何評價。
過了許久,趙啟年繼續問道:「那位燕京來的顧家少爺,應該不在兩個嚇死的人里吧?」
聞言,特工組長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他沉吟了片刻,慢慢說道:「該嫌疑人生命體征穩定,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
說到這兒,話停住了。
「只不過什麼?」
趙啟年追問道。
特工組長想了想,有些猶豫地回答道:「只不過,此人精神完全崩潰,下-體遭受到摧毀性的傷害,小腿的皮膚和肌肉被剝離……」
最後,他總結了一句:「如果非要下一個結論的話,我只能說,人還活著,但生不如死。」
嘶!
趙啟年再次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小子,真特么狠!」
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冷酷無情。
林宇將這句話,體現的淋漓盡致。
與顧少的凄慘下場相比,趙啟年不禁替嚇死的兩人,感到無比的慶幸。
有時候,活著,比死亡更加殘酷。
正在趙啟年暗自感嘆之際,對面的特工組長好像又想起了什麼。
他小聲請示道:「局長,沒其他事兒的話,我先出去了,林教官正在授課,我想去學習一下。」
「授課?授什麼課?」
趙啟年好奇地問道,那傢伙剛剛廢了三個人,居然還有心思授課。
這種出奇穩定的心理素質,只能用bt來形容。
見局長發問,特工組長訕訕地笑了笑。
「林教官正在教我們,如何更清晰地了解人體結構的奧妙。」
此言一出,趙啟年目瞪口呆。
屁的了解人體結構,不就是解剖屍體嘛。
林宇,究竟想幹什麼?
這些隊員,是安全局的精英特工,不是外科醫生。
「胡鬧,有這個閑工夫,你們還不如趕緊去訓練。」
趙啟年怒斥一聲,眉頭擰成疙瘩。
「呃……」
特工組長撓了撓頭,忍不住替林教官辯解。
「教官要求我們熟悉人體每一根骨骼,每一塊肌肉的構造和功能,鍛煉攻擊時的發力技巧,只有更好的了解人體結構,才能在面對敵人時一擊致命,他還說……」
不等把話說完,趙啟年就擺了擺手。
「好了,好了,別說了,既然他願意教,你們就學吧。」
見狀,特工組長如蒙大赦般地離開了辦公室。
「這小子,還算有點良心,這回是準備拿出點真東西,來還這份人情,不枉我,費心幫他。」
空蕩蕩的辦公室里,趙啟年笑眯眯地自言自語著。
剛才特工組長只是稍稍解釋了兩句,他就已然明白了林宇的想法。
這一次抓捕行動,安全局可謂是鼎力支持。
林宇知恩圖報,開始真正盡心地教導這些特工隊員。
要知道,這種人體結構分析,與普通醫學解剖,有著微妙的不同。
一方面,可以更加細緻入微地了解發力方式。
另一方面,有助於提升攻擊動作的精準性。
不過,這種殘暴血腥的訓練方式,通常情況下,只適用於某種特殊職業,也就是地下傭兵界的殺手!
想到這兒,趙啟年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他瞳孔一凝,低沉地自語道:「難道說林宇,也曾經是一名傭兵殺手?」
……
燕京直達東海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越野車,狂飆疾馳。
開車的是一名年輕男子,帶著墨鏡,一身的黑西裝。
後面,坐著一位氣度森嚴的中年人,腰板筆直,不動如鍾,巍然挺立。
眉宇間洋溢著強大的自信,這是經過了千錘百鍊而培養出來的氣勢。
「二爺,少爺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安然無恙的。」
開車的年輕男子,小心翼翼地勸慰著。
「我也想看一看,那個林宇到底是何等人物,竟夠膽敢與我顧家過不去。」
中年人說話時,語氣低沉,給人一種如山似岳的沉重感。
「二爺放心,到了東海,我一定替少爺出口氣,把那姓林的給廢了。」
年輕男子聲音高亢,銳意十足。
前段時間,林宇打敗了瀨田宗次郎,被國內譽為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如今的林宇,聲名鵲起。
頂著第一天才的威名,自然樹大招風,引發了各方的嫉恨。
說起來,這也是一種悲哀。
瀨田宗次郎在炎黃境內橫行之時,不少世家宗族,愛惜羽毛,又在意名聲。
即便他們年青一代,有著實力不在瀨田宗次郎之下,甚至更高的人。
也不願意輕易出手,以免萬一出現個意外,人沒了,名聲也沒了。
畢竟是兩國武道界都關注的事情。
如果瀨田宗次郎將對手斬殺,他們不但不能出手報復,甚至還要確保瀨田宗次郎,在回國之前的安全。
可對象換成了林宇,這些人的想法,卻又不同了。
同為炎黃人。
憑什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敢背負一個第一天才的名頭!?
於是許多有志武道的年輕一輩,都躍躍欲試的,想要挑戰林宇。
這名開車的男子,也是其中之一。
見年輕男子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中年人微微一笑,緩緩說道:「阿虎,有這份勇往直前的進取之心,是一件好事。」
隨即,他話鋒一轉:「但是,我研究過這個林宇,以你現在的實力,還不是他的對手。」
聽了這話,年輕男子明顯有些不太服氣。
「二爺,我聽說他才二十歲出頭,就算是從娘胎里開始習武,也不至於那麼神吧?」
中年人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有些天資妖孽的傢伙,是不能用常理去推測的。」
接著,他將頭扭到了一側,看著窗外飛掠而去的景色,凝神思索著什麼。
來之前,他看過林宇的相關資料。
越是了解這個人,他越是憂心忡忡。
從資料上看,這可是一個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的傢伙。
好像沒什麼事情,是他不敢做的。
之前,兒子主動招惹對方。
如今,又落在人家的手中。
不難想象,此時,兒子一定面臨的可怕的報復。
無論兒子做過什麼,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一定要將人救出來。
而且,必須是安然無恙。
這件事,不管誰對誰錯。
既然招惹了顧家,甚至還動了顧家的人。
那麼,他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作為傳承百年的豪門世家。
燕京顧家,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踩了一腳又安然離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