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許薇的仇恨
聽聞了僕人的話。
唐振業連忙站起身來,就要出門,準備親自去倉庫一趟。
「二爺,客人們已經在外面等著您呢,您不用去倉庫。」
僕人見唐振業急匆匆的樣子,連忙補了一句。
聞言,唐振業臉上露出一絲怒色,眼珠子一轉,對著僕人就喝斥道:
「胡鬧!幾位客人都是咱們唐家的貴客,來找我的話你就直接迎進來,還把人攔在外面進來通報什麼!?還不趕緊帶我去迎接!」
他說話的聲音故意放得很大,讓外面的人也能清晰地聽到。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帶著僕人出了客廳。
到了外面門口,離得老遠,唐振業就拱手笑道:「有失遠迎,莫怪,莫怪。」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
單單是接人待物這一點,就甩了侄兒十條街。
門外,林宇也抱了抱拳,淡淡地笑著客套了兩句。
一行人在唐振業的引領下,徑直走進了客廳。
客廳里,唐天傑一直沒有出去。
當看清來者是林宇等人,他不禁冷哼一聲,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敵意。
見狀,唐振業當即臉色一沉,怒斥道:「哼什麼哼,見了客人,還不趕緊過來打聲招呼。」
接著,他轉過身,歉然地看著林宇說道:「幾位真是不好意思,年輕人不懂事,千萬不要見怪。」
林宇連看都沒看唐天傑一眼,淡淡地笑道:「年輕人嘛,年輕氣盛,犯點錯誤有什麼,沒事。」
這話要是年齡大點的人說出來,倒也無可厚非。
可他才剛剛二十齣頭,而唐天傑都已經年近三十。
從一個小年輕嘴裡,說出這種老氣橫秋的話,實在是太過彆扭。
一旁的唐天傑,肺都快氣炸了。
剛想發作,二叔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天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來向幾位道歉。」
唐振業沖侄兒使著眼色。
雖說合作的事情已經黃了,但他可不想和這些內地佬翻臉。
如今,炎黃越來越強盛。
他們這些散落海外的華人,得為自己,為家族,留一條後路。
「抱歉!」
唐天傑梗著脖子,腦袋一偏,滿臉的不忿。
但林宇沒有計較,或則說,懶得和這種不成器的紈絝計較。
他輕輕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用客氣。」
那淡定的做派,深深地刺激到了唐天傑的自尊心。
被同一個人,再三地輕視。
這種侮辱,讓他恨不能當場翻臉。
但在二叔的注視下,他又不敢放肆,只能暫時忍下一口氣。
幸好,唐振業並不想侄兒過於難堪。
他接過話頭,邀請林宇入座。
接著,又招呼僕人上茶。
落座后,林宇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唐先生,這次前來叨擾,是想打聽一個人。」
「請說,只要我唐某人知道,肯定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唐振業非常熱情地回應著。
這時,林宇環視了一周,慢慢地說出了兩個字。
「阿薇!」
聽到這兩個字,唐振業不禁微微一愣。
坐在旁邊的唐天傑,更是為之色變。
過了一會兒,唐振業才斟酌地問道:「你想打聽阿薇哪方面的事情?」
「所有。」
林宇的回應,言簡意賅,還是兩個字。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唐振業感嘆了一句,將許薇的往事一一道來。
阿薇的父親名叫許文泰,曾經是一名水門的坐館大佬。
在東南亞赫赫有名,人送綽號:米蘭猛虎。
後來,在一場海上走私行動中,許文泰與海警遭遇,被當場擊斃。
那時候,阿薇才剛剛八歲,和母親相依為命。
許文泰去世后,很多仇家都準備找她們母女的麻煩。
幸好,許文泰的把兄弟——金牙雄,顧念舊情,認下阿薇做乾女兒,為這對母女提供庇護。
之後過了一年,阿薇的母親因憂傷過度,突然病故。
而阿薇長大以後,為了報答恩情,主動到炎黃內地,為金牙雄的走私生意開疆擴土。
聽到這兒,林宇眉頭輕皺,心中疑竇重重。
站在他身後的一號等人,更是滿臉警惕。
如果真像剛才唐振業所言,金牙雄對阿薇有養育之恩,再造之德。
那麼林宇和阿薇的合作,幾乎可以認定是一個陰謀。
就在他們心中又驚又疑之時,突然,唐天傑氣哼哼地插了一句話:「二叔,你這說的不對,阿薇根本就是金牙雄那個老色鬼給逼走的。」
聞言,林宇心中一定,轉頭看著唐天傑,很客氣地問道:「小唐先生,勞煩您給詳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小唐先生這個稱呼,唐天傑眉頭一擰,很不爽地冷哼一聲。
接著,他翻了個白眼,一副愛答不理的表情。
「天傑,林先生讓你說,你就快說。」
唐振業低喝一聲,狠狠地瞪著侄兒。
「哦!」
唐天傑不太情願地說道:「阿薇去內地,根本不是報恩,而是為了躲開金牙雄的騷擾。」
原來,許薇慢慢長大后,出落的越來越漂亮。
米蘭島上很多出來混的年輕人,都視之為夢中情-人,私底下稱呼她為:米蘭薔薇。
這個外號,和父親許文泰的綽號恰好呼應。
於是米蘭薔薇的稱號,很快就傳揚開來。
從那時開始,金牙雄看阿薇的眼神,有了一種曖-昧的變化。
而阿薇,始終小心翼翼地躲避著。
終於,在阿薇十八歲那年,成人禮的生日宴會上。
金牙雄喝醉了酒,深夜醉醺醺地跑到阿薇的卧室外敲門。
幸虧那天夜裡,阿薇的幾名關係很好的小姐妹,留宿休息。
因此,金牙雄最終沒能得逞。
自那以後,阿薇就毅然決然地跑到了內地。
名義上是為了報答乾爹的恩情,實際上,是為了躲避金牙雄。
這件事後來被人傳揚開來,島上很多痴迷阿薇的年輕人都聽說過。
聽完了唐天傑的講述,林宇稍微沉吟了片刻,接著問道:「關於阿薇和金牙雄的事情,還有沒有其他的傳言?」
唐天傑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說:「沒有了,阿薇一走就是七八年,直到前幾天才剛剛返回島上。」
「以前呢,有沒有以前阿薇和金牙雄的傳言,又或則是阿薇的父親,阿薇的母親和金牙雄之間有沒有什麼傳言?」
林宇繼續追問道。
他有一種預感,阿薇和金牙雄的關係,絕對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否則,之前在視頻通話中,阿薇不會表現出如此刻骨銘心的怨毒與仇恨。
「那我就不清楚了,都過了這麼久了,誰知道阿薇的父母和金牙雄之間有什麼傳言……」
話未說完,一旁的唐振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用不確定地語氣緩緩說道:「林先生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了一些陳年舊事,但不敢保證是否確有其事。」
林宇輕輕抬手,做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當年許文泰出事的時候,我大哥曾經懷疑,是金牙雄出賣了許文泰,將走私的路徑和時間偷偷通知了海警。」
說完這句話,唐振業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只是一種懷疑,後來也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接著,他偷瞄了一眼林宇的反應。
然後,才繼續說道:「至於阿薇的母親,當年是有名的大美女,許文泰去世后,金牙雄對她特別的關心,現在想起來,那種關心,好像是有點過頭。」
「不過,阿薇的母親對金牙雄的態度一直都不是太熱情,一年後,她的突然病故,也大有蹊蹺,甚至有人說她是自殺身亡……」
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敵人。
唐振業兄弟二人,和金牙雄鬥了那麼多年。
相互之間,早已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
將林宇想要了解的,全部都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