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四章 逼迫
不過不是衝蕭錦寒,是衝江月梨。“原來是皇上允準你這般目中無人的,難怪,你連皇上都能不放在眼裏,本宮在你眼裏又算得什麽呢。”太妃呷了口茶水,慢悠悠的說。
蕭錦寒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兩下,原本蒼白的臉頰上因此染了些淡淡的粉:“太妃娘娘此言差矣,梨兒的性子朕最是知道,安靜內斂,從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個性,怎麽可能無故頂撞太妃呢?”
言下之意,便是皇後的所作所為,都是你逼的。
江月梨驚訝地看了一眼蕭錦寒,她沒想到這個男人還能為她在太妃麵前說話。她當時給蕭錦寒和江月梨的設定不過是蕭錦寒為掣肘後宮局勢才拉出江月梨當棋子,並非真心愛護。江月梨性子又懦弱,這些年和蕭錦寒之間也幾乎沒培養出什麽感情。
所以蕭錦寒此時為什麽要幫她?
太妃聽了蕭錦寒的話,臉色難看了幾分,卻還是強擺著長輩架子說:“皇帝也知道皇後娘娘性格安靜,怕是難以管理好這後宮,倒不如把鳳印交出來,再挑選個潑辣手腕的人兒來幫著皇後一道管理後宮之事。”
“哀家在此,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管鳳印之事了!”隨著一道溫厚卻充滿威嚴的嗓音響起,江月梨暗暗鬆了口氣,她要等的人終於到了。
太後是養在民間的和親公主,太妃是大臣之女,以前太後剛嫁與先皇時,一直被太妃明裏暗裏的說是不知道哪裏來到野種,所以太後與太妃素來不和。
先皇駕崩,皇帝繼位,太後把太妃嘲諷了一通後,就潛心禮佛,不怎麽出來了。
太妃當然也不會主動往太後那湊,兩個人才暫時偃旗息鼓,如今江月梨去請太後出山,告知太後太妃的心思與作為,太後是不會放過這個羞辱宿敵的機會的。
她明白要想在宮中把日子過好點,萬不能和太後成為仇人,她將自己討回的一半東西,悉數送進了太後宮裏。
作為太後自然認得那些東西都是皇帝賞賜給自己,這樣一來,自己拿著鳳印斂財的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還能拉攏到一個絕佳隊友。
江月梨不知道的是,太後壓根不在乎她這點小恩小惠,她之所能來,完全是因為皇帝先前就托人捎信告訴過她,皇後可能要找她幫忙。
沒想到皇後還真的派人過來找她了,在太後的印象中,皇後一向懦弱,也沒什麽心眼,怎麽太妃喊著喝個茶,她就知道派人過來求助自己了?
不過她既然來了,就得好好會會這長時間不見的死對頭。
第四章
太妃年輕時候再怎麽風光無限,也隻是生了兩個公主,一個兒子還早夭,最終淪為這宮鬥中的犧牲品。一個已經年老色衰的女人早已被家族放棄,哪能和現在受萬人敬奉的太後比。
再加上當時就是太妃的挑唆,才使得先帝不待見蕭錦寒,太後更是不會給太妃麵子。
太妃剛剛還能在小輩麵前倚老賣老,擺長輩架子,可這套在太後麵前全無用處。太後一來,便直直地往宮中最高處那把太妃原本坐著的椅子走去。
太妃明顯心有不甘,但礙於位份又不得不讓,整個人臉都憋青了,一言不發地走到下座去了。
宮中嬪妃按禮起身向太後行禮,可卻並未得到應允起身。太後隻免了江月梨的禮,拉過她來,讓她坐在自己邊上。
“哀家早年遊曆民間,深諳妾通奴仆的道理,民間尚且如此,到了宮裏規矩倒亂了,一幹子嬪妃坐著,讓皇後站在屋子裏回話,我看你們是無法無天。”太後公主出身,一生尊貴,哪怕她的聲音並不高,說出的話也壓得跪在地上的人喘不上起來。
太妃哪受得了這種屈辱,開口駁道:“皇上崇尚孝道,皇後也當遵守,隻是站著回了幾句話,剛剛也入了座,太後也太過心疼皇後了。”
“皇帝崇尚孝道,所以下令善待先皇的所有的嬪妃宮女,隻要是年紀大了不願意出宮的都可在宮中養老,難道皇後見到南三所的老宮女也要站著回話?”
太後今天是鐵了心要給眾嬪妃立規矩,要讓他們明白即使位至皇貴妃,那和皇後的差距也猶如雲泥。
太妃今天已經三次被比作奴仆,高傲了一世的自尊搖搖欲墜,又不能和太後撕破臉,臉上滿是不忿,氣的臉色煞白。
太後一番話畢,這才免了她們的禮,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水:“在這宮中比起坐錯位置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該坐在什麽位置。”
這話是在說太妃二人,也是在提點江月梨,作為皇後也要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不能白白讓人欺負。
原著裏的太後對皇後一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態度,江月梨覺得太後現在講這話也是這個用意,沒曾想,太後又接著說:“若以後還有人再打鳳印的心思,就是等同於欺君罔上,輕者落獄,重則斬首。”
這話相當於給了江月梨一把尚方寶劍,江月梨看著一旁低頭不敢言語的昭皇貴妃,預感她應該能安分一段日子了。
隻是不知道太後為何會這樣幫自己。
禦書房內。
陳公公一五一十的把在太妃殿發生的事情講給蕭錦寒聽,陳公公消息最是靈通全麵,聽得蕭錦寒嘖嘖稱奇:“看來朕估計的不錯,皇後果真去找了母後,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皇上,蕭大人來了。”
蕭大人雖近不惑,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淩冽的風範,他三兩步走至蕭錦寒麵前,連禮都未行:“皇上可有疾否?”
蕭錦寒臉上賠著笑:“愛卿這話是在說笑嗎?”
蕭大人皺著眉,似是在思考,又似是在警告:“若無疾病,為何到現在,淑妃娘娘還未能有孕?”
蕭錦寒在背地裏握緊了拳頭,這個姓蕭的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具提線木偶,任意擺弄,毫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