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一定要報仇
“呸!”“兩個該死的賠錢貨!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這個小賤人賣到窯子裏去!還有你這個瘋婆娘!除了在家裏吃白飯還有什麽用!真當自己是什麽千金大小姐了?老子弄不死你!該死,該死!”
“嗚嗚嗚……”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哭叫,江月梨有些怔鬆的睜開眼,她這是又穿到哪裏來了?看看周圍家徒四壁,不過好在不是在土匪窩了。但也是個命苦的,緊接著她就便看見一個男人正騎在一個蓬頭垢麵的婦人身上,狠命的抽著耳光。
“娘!”
江月梨來不及細想,本能的就叫出了聲,趕忙從床上翻身坐起,一把將那男人推開用自己的身體護住瑟瑟發抖的江氏。
她娘是個啞巴,是從小被人拐進山不知道為什麽又丟棄了,父親將她從山溝裏撿回來,這麽多年為了留下來一直忍受著父親的責打,可是她和娘親,還有這配不上做她父親的江大壯,不是盡都已經死了嗎,為什麽會……
“該死的小賤人,你還敢跟你老子動手了!”
那男人又矮又胖,臉上留著邋遢的絡腮胡,滿臉的橫肉怎麽看怎麽膈應人。
看江月梨神色不善的瞪著他,頓時有些惱怒抄起身旁的竹棍,就劈頭蓋臉的朝著江月梨身上打去:“給老子裝病!躺在床上想偷懶不幹活?我這就把你打死了幹淨!”
江月梨恨得銀牙緊咬,他這父親除了整日毆打她母親和她,便再沒幹過什麽人事,再想起他將那群黑衣人帶到了家裏害死他們,下意識就要抬手就要去搶男人手裏的竹棍,卻被自己的手嚇了一大跳。
這手掌的大小顯然不太對勁,又小又瘦,指關節上還有紅腫的凍瘡和豁口。
似乎隻是個未長成的少女的手,但看上去又頗為熟悉。
江大壯見她發愣,抄起那竹棒一頓痛打之後她身前的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該死的賠錢貨,別裝死!你是我的種,便打死了你,當官的也不會把我怎麽樣!既然你偷了三日的懶,那這三天你和這個短命倒灶的瘋婆娘就別吃飯了!”
竹棍被丟到地上,江月梨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一隻溫熱的手就緩緩撫在她額前,那長相清秀,臉上卻帶了許多傷痕婦人神色焦急的看著她,張著嘴想說話卻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音節,急得流出了兩行熱淚。
“娘,你怎麽樣!”
江月梨慌忙抱著江氏,心裏突然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她看著江大壯的背影,不由得咬緊了牙,回過神才發現江氏正看著她流淚,不禁心裏有些發酸。
她雖然一直搞不懂自己現在這是什麽情況,但既然這次讓她來到這裏那在她還在的時候就一定要在那些黑衣人出現之前帶著母親和奶奶離開!還要讓這江大壯得到報應!
但首先卻是要先把肚子填飽再做打算。
待天色入夜,江家人盡都睡下,江月梨才拎著一盞昏黃的燈籠躡手躡腳的偷偷溜了出去。
這村子後麵便有一座深山,平常她也會被江大壯趕去山中采藥。江月梨采了些野果子留作食物,就開始找尋起草藥來。
虧得她的醫術著實不錯,才能很快就辨別出了幾株治療外傷的藥草。
“咦,這個是……麻參?”
江月梨頓時眼前一亮,這麽大塊頭的野生麻參可能值許多錢了,能攢些銀子的話,也方便她帶著江氏離開。
她打定了主意,便動手將那麻參采下,正想回去,卻聽見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淒婉的琴聲,江月梨微微挑了挑眉,不禁有些詫異。
這種地方,為何會有琴聲?
她下意識的朝著那琴聲傳來的方向走過去,便看見不遠處竟有一個頗為雅致的涼亭,一個身穿藍白衣衫的男人正端坐亭中撥動著麵前的古琴。
那人身姿修長,黑發如墨,在昏黃的燭火下泛起繚繞的光澤,眉眼像是水墨畫一樣精致清冷,看上去恍若謫仙。
蕭錦寒……
江月梨很確定他並不認識那個人,但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正打算離開,那男人聽見腳步聲,停下手抬頭定定的看了江月梨一眼,微微皺了皺眉:“你受傷了?”
那語氣頗為熟稔,似乎兩人本就是什麽至交的故人,江月梨微微一愣,她與他並不相熟,再看這男子的樣貌也應該是性子清冷孤僻,那現在怎麽怎麽會主動和她說話?
“你過來,我幫你包紮。”
男人的語氣雖然平淡,卻帶著讓人不敢置喙的嚴肅,江月梨鬼使神差的走到他跟前,任由男人從懷裏拿出一瓶藥粉倒在她的傷口上。
“多謝公子。”
江月梨抿了抿嘴,男人身上帶著一股清冷的氣息,煞是好聞,不禁讓她覺得有些臉熱:“我還要回家,就不叨擾公子的雅興了。”
“我送你回去。”
男人很是自來熟的拿起她手裏的燈,看著那麻參挑了挑眉:“這是什麽東西?”
“麻參。”
江月梨將那麻參遞到他麵前:“這可是好東西,可以止血補氣,內服還可強身健體。”
“都是蘇婆婆教你的嗎?”
蕭錦寒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小丫頭,見她表情突然有些僵硬的點點頭,不免有些詫異,看著麵前的江家大門低咳一聲:“到了,你早些去歇息吧。”
江月梨抿了抿唇看著男人的背影,心裏卻開始思索起他的身份,那些黑衣人顯然不是常人,他們找到這兒是為了什麽?蕭錦寒又是何等的身份?
她苦思半夜,卻毫無頭緒,眼下祖母蘇氏又在縣城做穩婆,她也沒機會去問,隻得暫且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江月梨起來剛想去將昨夜采到的那株老麻參賣掉,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激動的喝罵聲。
“這不要臉的小娼婦!真真是丟盡了我江家的臉!莫要攔我!我今日定要打殺了她!”
江月梨蹙了蹙眉,她剛走到門口,額前就被一隻竹棒砸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