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土匪窩
“總會有辦法的。”江月梨柔聲安慰著。蕭錦寒點頭,“嗯,今日他們戰敗,不會這麽快反擊,這些日子你也沒休息好,今晚好好休息下吧!”
江月梨輕應一聲,兩人相攜用了晚飯回房歇下,臨睡前江月梨還在想著現在的情況該如何,完全沒有料到即將在她身上發生的離奇故事。
“把這些人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出來,女的抓起來,男的都宰了!”
耳邊傳來一道陰狠粗魯的聲音,江月梨迷糊的精神瞬間清醒,隨後便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一隻鐵鉗一樣的大手狠狠捏住,將她拖了起來。
怎麽回事?
她不是執行任務的時候掉下了山崖麽?這是哪裏?
“求求你們別動這銀子,這一百兩是賣了我家祖宅才攢出來的救命錢啊!”
江月梨有點迷茫的睜開眼,就看見一個留著絡腮胡,身穿灰藍色粗布麻衣的大漢正抓著她的胳膊,雙眼笑眯眯的看著她。
“兄弟們,這個小娘皮長得真不錯,咱們回寨子裏,把她獻給大哥!”
一旁的婦孺們早已嗚嗚的哭了起來,而男人們看著那些寒光閃閃的刀,早已經嚇破了膽,一個清瘦書生咬了咬牙想撲上去奪刀,卻被一腳踹翻在地上,站在他身旁的山匪冷笑一聲,抓起刀就要戳進他的胸膛。
江月梨來不及思索現在是個什麽狀況,眼看著那刀刃就要戳進那男人的胸膛,她眼神一冷,徑直將那捏著她胳膊的男人的手一擰,當即拔出他腰間的刀,狠狠擲向那山匪的手腕。
兩聲慘叫接連響起,山匪們看著兩個同伴捂著手腕慘叫的模樣,對視一眼就握著刀朝著江月梨逼了過來。
雖然現在還弄不清發生了什麽,但如此草菅人命也該殺。
江月梨的眸子裏閃過一道興奮的凶光,不等那些山匪逼近,就拔腿奔向那捂著鮮血淋漓的手腕慘叫的山匪,一把拔下他手腕上的刀,手腕一抖將刀刃上的血珠甩下,拔刀便朝著那率先衝她跟前的山匪肩上砍去。
一眾人愣愣的看著那看上去嬌俏精致,身形柔軟的女孩子,拎著一柄足有她胳膊上的刀和山匪殊死搏鬥,互相對視一眼,第一反應卻不是幫忙,而是四散奔逃。
唯有地上那書生抖抖瑟瑟的撿起了身旁的刀,閉著眼朝著那幾個人衝過去高喊道:“放開那姑娘!”
“……”
江月梨眼看著這空有一腔孤勇的書生要撞到山匪的刀上,趕忙將他往身後一扯,那山匪頓時抓住了機會,徑直將刀橫在了她脖子上。
“小娘皮,你特麽找死!”
那先前被江月梨刺穿手腕的山匪,拿著刀就要朝著江月梨劈過來。
將刀橫在她頸上的那人卻一腳踹開他,端詳了江月梨片刻,才開口:“姑娘身手不錯,在下敬您是個有義氣的,不如上山一敘?”
“行啊。”
江月梨很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把將手裏那刀丟開,那身穿青衫的書生咬了咬牙:“你們何必為難一個姑娘!有事便衝著我來!”
“嘖,這小白臉倒也是個講義氣的貨色,那就一同上山吧!”
那山匪衝著書生笑了一聲,但配上那一臉橫肉,看上去卻有些凶戾,嚇得那書生險些一屁股摔在地上:“不不不,我,我不去!”
那些土匪嘿嘿笑了一聲,輕輕踹開書生衝著女主比了個請的手勢。
江月梨臉上看不出半分驚惶,隻是跟在那山匪後麵走著,心裏卻有些哭笑不得。
她還以為穿越了一次已經足夠玄乎,不曾想隻是一夜的功夫,就到了這裏,也不隻是再次穿越還是哪一方的計謀,現在又是個什麽情況,難道這就被土匪們拉入夥了?
真……刺激!
“姑娘,咱們到了。”
那土匪將江月梨迎進前廳,一群身上肌肉猙獰,臉上大多帶著刀疤的大漢頓時都有些詫異的將目光轉了過來。
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手上端著一個粗陶酒碗,椅子背後還墊著一張虎皮,但那張臉看上去俊朗清雋,不像是個山匪,倒像是個芝蘭玉樹的清貴公子。
一雙清亮如星的眸子有些詫異的看了江月梨一眼,便淡漠的移開了目光。
江月梨不由得眯了眯眼,這土匪頭子,長得這般好看?
“陸二,這聚義廳可是不準女人進來的,這小娘皮你且放到後院,同那些女人一處就是了,帶上來是想做什麽?”
坐在下首的一個土匪看了一眼江月梨,眼底閃著些不懷好意的光。
陸二看了江月梨一眼正要開口,卻不想江月梨眼神一冷道:“你們搶了很多民女?”
蕭錦寒聽得此話,不由得蹙了蹙眉,眼神裏帶上了些許興味:“我們做土匪的,搶了民女不是很正常?”
“嗬。”
江月梨冷笑一聲,脊背筆直的走向首位,蕭錦寒擰了擰眉正待開口,卻不想江月梨突然點足彈到他身邊,也沒看清她究竟是怎麽動作,那放在案上的虎頭刀就已經橫在了他項上。
“大哥!”
土匪們頓時騷動起來,蕭錦寒的眼神驟然一冷,垂下眸子沉聲開口:“這位姑娘,你想做什麽?”
他原本以為這不過又是一個被搶上山的女子,卻不想這女人的身手竟這般好,倒讓他心裏有些警惕她的來意。
“別動!”
近百雙眼睛死死盯著江月梨,江月梨的表情卻一點也看不出驚慌,隻是手中的刀又緊了一些:“一幫子大老爺們幹什麽不好,非得幹這種勾當?馬上把那些女子放了,否則,我現在就讓他人頭落地!”
土匪們頓時慌了神,他們也不過是一群被逼得上山落草為寇的壯丁,很有些欺軟怕硬,眼下刀都頂在大當家脖子上了,這可如何是好!
幾個眼神冷厲的男人對視一眼,正待動作,蕭錦寒卻麵色平淡的抬起手,語氣聽不出喜怒:“去放人。”
江月梨押著那長得頗為好看的土匪頭子來到後院,眼看著那群茫然的民女被帶出來,臉色這才緩和了些,卻有幾個女人跪在地上哭道:“我不想走!別趕我走,求求各位好漢了!”
“為何不走?”
江月梨不禁皺了皺眉,那最先開始哭喊的女人抹著眼淚哭得慘慘戚戚:“我本來就是被家裏賣到窯子的,若是回去,這世道如此亂,也隻是死路,和土匪待在一起幫他們做些雜活,總好過被那些人麵獸心的禽獸欺辱!”
“你可以去報官。”
江月梨掃了那婦人一眼淡淡開口,卻不想那女人淒然一笑:“這世道,皇帝昏庸,官官相護,哪有什麽官肯為我們想想呢,自從明德太子被殺,那狗皇帝逼宮登基,我們這些百姓,就沒了安生日子!姑娘若是讓我走,不如我現在便死在這裏吧!”
眾人都沒有注意到,蕭錦寒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拳頭幾乎握得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