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生烽煙起

  兩日後,南風混進了送飯的獄卒裏,和蕭錦寒接上頭。“殿下,城中有童子童女大量失蹤,我抓住了那幫人運送童男女的線路,跟上去才知道……”


  南風眼中壓抑著震驚:“竟是西蘭國主下令取這些孩子的心頭血煉製長生藥!”


  “什麽?”蕭錦寒極低的聲線裏是掩蓋不住的憤怒。


  這樣下去,西蘭國的孩子都被禍害光了,還有什麽出路?

  “聯係百裏,務必救下剩餘的孩子!”


  “可您還要在此地多久?西蘭國主若是已經瘋魔到這份上,您還是應該盡早離開!”南風眉眼揪在一起,蕭錦寒卻閉目不語。


  他心知自己勸不動,無奈下搬出了江月梨,“請您顧及為小姐!”


  蕭錦寒眉心動了動,“等百裏處理完孩子的事,給個信,我自會出宮與他匯合。”


  南風長舒一口氣,領命離去。


  蕭錦寒仰麵倚著牢房,心道:趙川真會昏庸到這份上?

  ……


  離國。


  江月梨將最後一車冰淇淋製作好,交給販賣的人,用力撐了撐後腰,“累死了!”


  這一批應該能夠大賺,離國的許多基礎設施也就好發展起來了!

  神經鬆懈一些,江月梨掐指一算,“錦寒走了有……十天了?去尋個麻醉劑而已,怎麽會這麽久?!”


  她隱隱覺得不妥,進宮麵見了離王。


  離王正接到密探回報,好巧不巧,當中提及西蘭國近日怪相,便告訴了江月梨。


  江月梨隱隱覺得不安,緘口不語。


  離王見狀,寬慰道:“江姑娘不用急,蕭先生心腸熱,許是想探聽緣由,便多逗留了幾日。”


  “陛下您不知,錦寒他若真是因此耽擱,定會給我傳信的。”結果他沒傳信回來,反倒是離王的探子先送回了消息。


  離國的密探怎麽可能比蕭錦寒的暗衛還快!隻能是出事了!


  而且是他不願告訴她,怕她擔心的大事!

  “陛下!”江月梨叩頭,“可否借我一匹快馬?我必須去一趟西蘭國!”


  “這個好說!”離王一拍掌,喚來侯在堂外的侍衛,“牽本王的禦駕踏雪過來給江姑娘!再派幾個人陪同,一定要保障江姑娘安全!”


  “多謝陛下!”江月梨再一叩頭,轉身便隨著侍衛離開。


  等江月梨出現在離國國界邊緣,正要往西蘭國去,迎麵卻見到裝滿男女孩童的車。


  難道是販賣人口的?


  江月梨來不及深想,上前攔住,侍衛配合,拿刀抵著車夫的腦袋。


  她逼近質問:“你載著這許多孩童要去何處?”


  車夫當場嚇得“撲通”跪地,“我是好人!我是救這些孩子的!他們被西蘭國國主抓走當祭品,我是救他們的!”


  江月梨並沒有立刻相信,直到看見車夫身上屬於百裏的信物,方才鬆一口氣,扶起車夫問道:“抱歉,是我沒有問清楚。”


  車夫連連搖頭,“您也是怕出事,這年頭敢為百姓出頭的人不多了!”


  “西蘭國……到底怎麽了?”江月梨探問,車夫歎口氣,將城中種種怪相一說,她當即便覺得此時或許與罌粟有關,恐怕憑他們這幾個人,擺不平。


  於是,江月梨馬不停蹄回去找到離王,借兵攻打西蘭國,離王得知也一同跟隨要親自看看。


  趙川得到消息,派兵應戰,然而他的兵在江月梨麵前,宛若紙糊的兵一般,不日她就帶著大隊兵馬兵臨城下。


  趙川坐在朝上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打轉。


  鳶美人忽然出聲問報信的官兵:“你確定帶兵的是那個蕭錦寒的妻子?”


  “是!”


  鳶美人嬌媚一笑,貼上趙川的手臂,“陛下,臣妾這回可是未雨綢繆,見那個蕭錦寒孤身前來就覺得他沒存什麽好心思,早早把人扣下了,如今,可不是派上了用場!”


  她對著趙川的耳廓吹起,“咱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不如就用那蕭錦寒做人質,逼那個女人退兵!”


  趙川眼裏閃過一絲濁氣,霎時轉為狠厲,下令道:“就聽美人的!”


  ……


  天牢。


  “嗖嗖”幾聲,打斷蕭錦寒入定。


  他猛然睜眼,見到牢門外的百裏,眉頭微蹙,“讓你接應,怎麽闖進來了?外麵出事了?”


  百裏抽出獄卒佩刀,砍斷鐵索,“江姑娘帶兵攻城,我怕趙川狗急跳牆,等不及傳信!”


  蕭錦寒心弦緊繃,絲毫不耽擱的和百裏一起逃出天牢。


  兩人剛躍上屋簷,壓低身子打算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皇宮,便看到數隊侍衛衝進了天牢。


  再衝出時,吼了一聲:“犯人跑了!”


  顯然,這犯人指的是他蕭錦寒。


  而侍衛迅速集結,將通往皇宮正門的路給堵了,蕭錦寒與百裏被迫從東南側門離去,又為了避開城樓上聚集的軍隊,隻能從北門離開西蘭國。


  形勢到這份上,一場惡戰難免,要想將百姓傷亡降到最低,必須需要借助其他力量。


  蕭錦寒思量一番,讓百裏通知江月梨在三國邊界匯合,自己則揣著王後的家書直奔寧國而去。


  ……


  皇宮內,侍衛四處未找到蕭錦寒的蹤跡,隻能稟報趙川。


  “一群廢物!”趙川大怒。


  鳶美人一邊撫著他的胸口一邊道:“陛下莫急,這蕭錦寒能在鐵桶一樣的皇宮裏暢通無阻,恐怕是有人幫忙,隻要我們能找到這個幫忙的人,還怕找不到蕭錦寒嗎?”


  趙川大笑,“還是美人聰慧,那你說,誰會幫他?”


  鳶美人勾唇冷笑,“這宮裏除了王後,誰還和他有交情,誰又有那個本事呢!”


  “賤人!”趙川想都沒想就已經認定是王後所為,“把她關進水牢都不得安生!本王要親自審她!”


  話落,趙川帶著人去了水牢,質問王後。


  王後哭笑不得,提著手腕上的鐵鎖,“陛下,我如今這樣,怎麽可能……”


  “你不說,便不要怪本王無情!”趙川像是聽不見她的話一樣,隨手端了罌粟提煉的粉末倒入王後口中,“這東西吃下去,我看你還嘴硬什麽!”


  王後淚眼婆娑,看著趙川時除了陌生就是恐懼。


  鳶美人光鮮亮麗,居高臨下。


  自己怎麽竟然落到這個田地!

  很快,罌粟致幻的效用開始起作用,王後意識模糊,頭疼欲裂。


  趙川的話聽起來扭曲刺耳,“說!蕭錦寒在哪兒?!”


  “不知道。”


  這是實話。


  “你當真沒見過蕭錦寒?”


  “我……”


  理智閃回,王後掐住掌心,告訴自己:絕不能說見過!

  她咬破嘴唇,保持最後一抹清醒,“沒見過。”


  跟著,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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