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帝王之家
南風這才點點頭,笑了起來。另一邊蕭錦寒這邊,水渠即將大功告成,看著如今進度穩定,看著心裏總是得意。
想著不過多久就能看見完整的水渠,黎民再不能遭受禍殃之時,身後有一個小廝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出大事兒了!”
蕭錦寒忙問:“怎麽了?出什麽大事了?”
“眼看著咱們的水渠就要大功告成,尾端剛剛弄好,前段不知為何突然從山上滾落了許多石頭,現如今咱們的水渠已經被毀了一半了!”
剛剛還在感歎成功近在眼前,現如今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樣子。
“你現在馬上帶我過去查看情況,隨後再通知下去,務必將此事調查清楚!”
“是!”
兩人急急忙忙趕往事發地,等蕭錦寒帶著人到了現場,隻見先前已經鑄造好的水渠,現如今被落石砸的破爛不堪。
那些領頭建造的人,眼瞧著狼狽不堪的模樣,心裏甚是難過,更是時不時用廣袖沾著眼淚:“百日的辛勞,就這樣付之東去,老天爺呀!你怎麽不張張眼睛!”
罷了,便嗚嗚嗚哭了起來。
因為落石的緣故,周圍的百姓們紛紛被嚇跑,眼看著好好的工程被落石弄成這樣,其餘的人手都已經去做收尾,就近的鄉鄰們紛紛不肯再做。
眼前更是一片狼藉,蕭錦寒一時間也束手無策。
那領頭人還站在那裏擦拭著眼角,蕭錦寒忙上前說:“有沒有調查出來落石是什麽原因?”
那領頭人這才擦幹淨眼淚,平穩了心緒回答:“開發水渠之前屬下已經派人在周邊巡視,除了那些經年的岩石崖之外,便再也沒有有石頭的地方,自打水渠開始,這些地方優先被加固,就是擔心這種情況出現,而今日落下石頭的地方,便是那時候被加固過的地方!”
“是不是先前的周邊加固的不深?所以才會導致這一次的落石掉下來?”蕭錦寒忙問。
“也有這個可能。”那領頭說說:“昔日裏固定石頭的都是附近的村民,若是技術不到位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可能,隻是在咱們斧鑿之時就應該出現的問題,現如今竟然等到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出現……”
仔細想想,這件事情的確還是有些蹊蹺。
百姓們被落石嚇跑,搬運石頭的事情便落到了這些人的身上,零零星星的人在偌大的水渠裏麵搬搬抬抬,蕭錦寒看在眼裏甚是著急。
“村民們怎麽樣了?”
“啟稟太子殿下,村民們被落石嚇怕了,都不願意回來,屬下們也是看著幹著急……”
蕭錦寒頓時怒火中燒,拔掉身上的長劍,憤恨道:“帶著我去找鄉民!”
太子殿下發話,其他人大氣兒不敢多喘一聲,被落石嚇跑的鄉民們紛紛站在八丈遠的地方,目之所及處的惶恐不安。
蕭錦寒執著長劍,指著人群之中的鄉民:“今日我醜話說在前頭,落石既然已經落在這個地方,就不怕它落在人身上!水渠修繕好造福的是一方黎民,若爾等均這般爛泥扶不上牆,就別怪我不客氣!”
眾人議論紛紛,無人敢上前來做那招搖之人,蕭錦寒眼見如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揮舞著手中的長劍,手起刀落身邊一個小樹便被攔腰折斷:“若有不聽吩咐者!均如此樹!”
眼見當今太子都如此,百姓們再也不敢唯唯諾諾,隻能硬著頭皮幫著官家搬運石頭。
也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那散落的落石便被搬運了個七七八八。
“太子殿下!咱們在林子裏抓到了幾個可疑之人,水渠出事之後便在附近徘徊,在抓捕的過程中死了一個,跑了兩個,好在抓到了一個活的。”那將士說。
蕭錦寒不管那人是否與落石有關,吩咐將士將他壓到麵前。
那人瘦弱,看起來倒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瞧著裝扮,倒像是附近的鄉民。
蕭錦寒一句話沒說,直接押他到眾人麵前跪著。
“這便是這次落石的嫌疑人,為什麽要說嫌疑人?因為他自己不肯招供,不肯告訴我落石的事情究竟是不是一場預謀,所以今日我便要當著大夥的麵來懲治擾亂秩序之人!”
說完,他二話不說手起刀落那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陣驚呼,隻留下所有人的唏噓聲。
“我們為什麽要修建水渠?因為天不降大雨時的有備無患,多少年來咱們家家戶戶都是看天吃飯,若是老天有一天不想給咱們飯吃怎麽辦?那麽就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蕭錦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們現如今做的事情並不是為了我邀功行賞,而是要徹頭徹尾地造福一方百姓!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讓子子孫孫坐享其成罷了!難道你們還想著讓子子孫孫們餓肚子?”
一番說教,讓在場的所有人啞口無言。
半晌,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好字,隨後便是震耳欲聾的拍手叫好聲音。
百姓們為蕭錦寒助威,直到水渠修整結束,天突然大降甘霖,百姓們放下手中的農具,紛紛在雨中手舞足蹈。
“正是因為太子殿下說是要修建水渠,所以天降甘霖之後人們皆說是因為太子的緣故所以才能天降大雨。”侍衛滿是欣慰,笑著回稟。
蕭錦寒笑著打趣:“不過是湊巧了罷了。”
“人人都說湊巧,可百姓們不信呀。”將士繼續:“現如今那些百姓們都擁戴太子殿下為天選之子,說是命中注定要繼承大統的人。”
聽了這話,蕭錦寒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這可不是什麽好話。”
將士忙道,“太子殿下從來謹小慎微,咱們聽見了這樣的話也說不成規矩,可那些百姓們不這麽認為,反而更有些人為了擁戴太子殿下,還將這事兒化成了歌謠讚頌,現如今整個城裏麵可都是有關於太子殿下的事情呢。”
他不知道的是,歌謠已傳到京城裏,連皇帝都不敢輕易確定是不是有人故意造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