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先皇後之死
陛下想了一會兒,心中有了法子。“哦,是這樣,這金牌確實是朕賜給林愛卿的。快快起身吧。”
“是!”南風應聲起了身。
陛下沉吟道:“可這令牌,隻能用一次。”
南風故作不解。“陛下之意?”
“用完一次自然就沒有用了。”陛下直接道。
“是!”
“既如此,該將他還給朕,日後好再作賞賜。”
南風:“……”
這忽悠小孩子的吧?見這令牌,猶如見到聖上,天下任何地方,都能暢通無阻。是曆代皇帝賜給臣子親近的榮耀,怎麽可能隻有一次機會。
南風下意識看了看江月梨,見她掩飾性的輕咳了一下。
便也沒有多做計較,隻是雙手將令牌奉上。
皇帝側目示意內侍將令牌接過。
殿內沉寂片刻。
忽然殿外產生了一陣騷動,飄過了一道黑影。
一個滿頭亂發的女子,穿著一身破舊的衣裳,直直闖進了殿。
殿外湧進來一大群的宮女,跟在“瘋子”的身後,因跟的太急了,又齊齊被門檻給絆倒了。
場麵有些滑稽且混亂,那個“瘋子”卻是直奔寧貴妃而去。
寧貴妃嚇的節節後退,卻被裙子絆倒了,絆倒了又顫顫巍巍的起身。盯著那人嗜血的瞳孔,害怕的全身酸軟,忽然那“瘋子”衝上前來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都是你!”寧貴妃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一時間清麗的臉上,多了幾顆晶瑩的淚珠,看起來搖搖欲墜。
陛下嚇的瞪大了雙眼,在一旁瑟縮著,眼看著寧貴妃被那個瘋女人掐住了脖子,動彈不得。
可見她這般模樣,皇帝一時心生不忍,顫顫巍巍的出口道:“韶采有什麽事我們好商量,你快放手。”一個瘋子,什麽事情做不出來,隻能先穩住她。
“還有你!”韶采的目光轉向皇帝。
形狀還是有些瘋癲,
“當年若不是你,利用我,你這個狗皇帝……”似乎是談及這般往事,“賤女人!”韶采的神情更加瘋癲,轉頭便更加用力的掐住了寧貴妃的脖子。
陛下一時更加慌亂,目光求助的看向了江月梨。
江月梨卻並沒有要看見他的意思。
無奈皇帝隻好出口求助。
“梨兒,你,你快想想辦法啊!”
江月梨淡淡一笑。
陛下看著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底有些不安。但見她手心一翻,有道銀光射出。
下一刻,韶采的神情好了些許,不再那般瘋癲。
但她握緊的手並沒有放,眼神逐漸清明,緩緩看向了一旁的陛下,目光更加淩厲。“你有什麽資格喚我的名字。”
陛下訕訕一笑。“你還記得我麽?”
“我當然記得你了,薄情寡義的皇帝 狡兔死,走狗烹。過河拆橋的狗皇帝。”
“當年先皇後對我那般好,是我,豬油蒙了心。竟然會信了你的鬼話。”
“你……”他身為皇帝何時被人這樣說過,還是在這樣清醒的時候。陛下繼續裝糊塗。
“當年的事,明明是你一意孤行,嫉妒先皇後,才做出了那樣的事。”
“明明是你和寧貴妃那個賤人合謀,卻讓我給先皇後下藥,致使先皇後崩逝。”
陛下的眼眶微紅,仿佛當年的那個齊妃又重新回來了,他矢口否認。
“不,絕沒有這樣的事。當年的事,朕可以看做你一時糊塗,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都可以,朕不會再追究於你了。”
韶采忍不了他這幅虛偽的堂子。“住口!你別這一幅姿態讓我覺得惡心,我有證據。”
聽到有證據,陛下登時就有些急了。
“你紅口白牙,挑釁聖上,藐視皇權,其罪當誅。”
江月梨抱著雙臂,靜默的看著他們的辯論。
“是啊,可是當年的小內侍全福你還記得麽?他沒死……”
此言一出,陛下的麵色變了變,瞪大的瞳孔裏,滿是驚懼。
“怎麽可能?明明……”他抬頭卻見大殿內站著的眾人,江月梨一臉戲謔,寧貴妃一臉驚訝,一時語塞。他這是等於間接承認了她們合謀害死了先皇後。
“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癲狂的笑,傳遍了整個大殿。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啊。”
被戳破了往事的皇帝,忽然變的有些麵目可憎。
真是可恨,這個像臭屁蟲一樣的女人,怎麽還沒去死。
皇帝轉頭抽出了大殿上的金色刀刃。
“如此藐視皇權,朕要將你立刻就地正法。”他說的義正言辭。因為皇帝心底清楚當年的事,絕不能暴露,這個女人必須得死。
他抬劍直接向韶采刺去,這便更加坐實了,韶采剛剛說的話是真的。
否則為何這般急著殺人滅口,明眼人都清楚。
那劍抵住了她的胸口,鮮血汩汩湧出,韶采眼底透過了一絲釋然。
再看向麵前的人,卻又轉變為無盡的恨意,韶采不顧抵在自己身上的劍,直直朝前撲去,咬傷了皇帝的手臂。
劍頓時刺穿了她的後背,鮮血散了一地。
皇帝因為疼痛而尖叫著。
韶采滿是鮮血的臉上,卻爬滿了詭異的笑。
皇帝捂著鮮血淋漓的傷口嘶吼著。
“來人!給朕將這個賤人拖下去,剁成肉泥!”
寧貴妃慌忙的扶住了皇帝,大聲朝外喊著。
“來人,快來人,傳太醫!”
之前圍住將月梨的那些士兵,上前來圍住了韶采。
韶采似乎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此生的事,此生了,我詛咒你生生世世不得超生。”說著人便閉眼倒下了。
江月梨上前給她把脈,對著陛下道:“她已伏誅。”
陛下眼底劃過一絲安定,像是劫後餘生的放鬆。
可眼底的恨意未泯。
“給朕將她屍體扔去野外喂狼。”
“是!”身旁的侍衛應聲。
江月梨眼神示意了一下南風。
南風會意,趁著人群慌亂,直接將人帶走。
一路去了神醫山莊,藥童幫韶采包紮好了,半夜時光已過。
淡光籠罩,韶采睜了睜眼,陽光還有些許刺眼,竟未想過此生還能看見太陽。
她自那裏出去,就沒想過能活著。
本以為那一劍刺穿胸口,是再沒有機會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