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解毒
這小子的運氣也忒好了,先是遇到了太子妃,又被神醫收為徒弟,到底走了什麽樣的運氣,才能遇到這樣好的事情?鍾良隻是對他傻乎乎地笑了笑,然後便翻看從神醫那裏帶回來的醫書。
江月梨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好幾日都在研究著從西域帶回來的醫書,待“神醫”回京之後,柳無姬也派人將隻剩下一半的蠱蟲已經變得有些半死不活的蠱王一起送去了神醫山莊。
江月梨翻看了醫書,才找到能夠讓蠱蟲恢複的方法。
書上所說,養蠱人製作的骨笛能夠操縱蠱蟲的活動,那笛聲人類聽不到,但是蠱蟲卻能夠受到影響。
據柳無姬所說,當初他縮在那馬車上麵的時候,蠱蟲有一段時間十分躁動,若是江月梨沒有猜錯,許是那個時候司徒達便吹響了骨笛。
江月梨還是費了一番周折才將那些蠱蟲恢複好。又花了幾日將使用蠱毒引毒出體的方法盡數學了一遍,這才將太子帶到神醫山莊醫治。
“幾位便在這裏等等,師父要在裏麵為太子殿下醫治。”說罷,藥童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鍾良,然後開口道:“鍾良,神醫讓你一道進來,順便幫忙打下手。”正在發呆的鍾良猛然回神,連忙應了一聲跟著藥童走了進去。
走進門之後,香爐上點著安魂香,鍾良被藥童帶到神醫身邊,看到了神醫手中的那本自西域拿來的醫書,於是鍾良臉上的神情微微一頓,太子妃自西域買來的那本書居然是給神醫的?
太子妃與神醫究竟是什麽關係……鍾良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嗅到了什麽秘密。
“還愣著做什麽?”神醫微微蹙眉:“過來幫我壓住太子殿下的手。”
鍾良聞言連忙回神,走到太子身邊按住他的手,一邊疑惑地看著神醫:“為何要按住太子的手?”
神醫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用自己身邊的匕首在太子肩胛骨的位置劃了一下,這裏是離心脈最近的位置,從這裏下手自然也是最好的。
在安神香的作用下太子已經陷入深度的沉睡,神醫用金絲線纏住蠱蟲,然後將蠱蟲放太子的傷口處,那蠱蟲抬起頭晃了晃,然後便拱起身子鑽進了太子的體內。
很快,太子的眉頭便緊緊地皺起,額頭上開始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死死地咬著牙卻無論如何都沒有吭聲,神醫低著頭捏著太子的脈搏,一手勾住金絲線,準備若是出了什麽問題便立刻將蠱蟲拉出來。
突然,鍾良短暫地驚呼一聲,神醫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太子已經將自己的嘴巴咬破了皮,神醫心中一痛,還是抬手將蠱蟲拉了出來,然後又很快撒上金瘡藥。
蠱蟲分泌出來的黏液原本就可以讓傷口凝結,故而太子的傷口很快便不再流血,神醫拿了一塊紗布按在傷口上。
金絲線勾出來的蠱蟲大部分已經沒有了生命,蠱王也變得蔫蔫的,神醫將剩下的蠱蟲放在泡著藥草的罐子中,又給太子重新把了脈,確定太子體內的蠱毒的確已經少了許多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這才站起身打開了門走出去。
守在院中的南風以及扮成太子妃的棠鳶一臉焦急地湊上來,神醫笑著開口道:“這次很順利,隻是蠱蟲卻少了大半,不過我想或許能夠撐到太子殿下治療結束。”
南風眼睛一亮開口道:“先前我聯係了西域那邊的知府傳來消息,說搜查了司徒達的府邸,又在庫房之中搜出了許多屍體,因為大家都知道這些屍體養著蠱蟲,故而沒有人敢碰那些屍體,我帶人前去搜集蠱蟲,回來的時候也能夠趕得上殿下的下一次治療。”
“這……”神醫聞言卻有一些於心不忍:“蠱蟲要用屍體來煉,你們將這些蠱蟲搜尋過來之後想辦法將司徒達留下的那些手劄毀掉,以免第二個人利用這些東西做壞事。”
“妃妃?”屋子裏麵傳來了太子的聲音,眾人心裏一驚,連忙走了進去,太子臉色蒼白地躺在椅子上麵,看著扮成江月梨的棠鳶,伸出手開口道:“想要妃妃陪我。”
“江月梨”下意識看了一眼神醫,見神醫臉上沒有什麽表情,這才走上前去伸出手拉住太子的手。
太子有些虛弱地笑了笑,卻偏頭看向了神醫:“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神醫的確很善良,能遇到神醫幫我治病,也是我的運氣好。”
神醫有些激動地走過去伸出手幫他把脈,沒想到太子在引蠱蟲入體之後,體內的蠱毒解了大半,恢複得這樣快,倘若再解一次毒之後太子殿下恐怕就會恢複到正常人的樣子。
不過太子恢複得這樣的快,恐怕體內的毒解開之後狀態要比平常的人還要好。
神醫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之後便去了外間開了一些藥遞給南風,在那之後,太子妃便帶著太子與南風一道回了太子府。
“先前讓你看的醫書你都看完了嗎?”神醫看著留在山莊裏麵的鍾良開口問道。
鍾良聞言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嗯,隻是有一些東西我還不明白,還請神醫能夠幫幫我。”
神醫帶著鍾良在廳中坐下來,挑了幾個醫書上麵的問題詢問,鍾良幾乎都能夠很好地回答出來,兩個人又一起探討了一番,鍾良這才告別神醫離開。
江月梨換下神醫的衣服之後便抄了近路回去。
太子妃與太子回了太子府之後,太子妃便一直在房間裏麵休息,太子以為她今日奔波了一整日太過勞累,故而太子也沒敢前去打擾,一直到江月梨從牆頭翻下來換了衣服之後回了臥房。
太子見到江月梨出來,有些委屈地抱著江月梨撒嬌:“妃妃,今日我做了一場特別可怕的噩夢,我夢到好多好多蟲子咬我,特別疼!”
江月梨聞言有些心疼,知道太子所說的正是先前蠱蟲入體的時候蠱蟲在太子體內活動時的那種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