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黑暗中的光
黑色的血順著胳膊流下來,月清哼都沒哼一聲便昏迷了過去,月繆連忙跟神醫一起將他抬到了床榻上,神醫伸出手在他的胳膊上點了幾個穴位,勉強止住了血,然後又將箱子中幹淨的布條拿出來替他包紮好。“神醫,爹爹這是怎麽了?”月繆捂著自己悶疼的胸口開口問道。
神醫臉色凝重道:“他已然快被練成毒物了,如今恐怕要用換血的方法才能夠將他體內的毒素摘除幹淨……”
他的話還沒說完,月繆便將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若是要換血,就換我的吧!”
神醫將她的胳膊輕輕推了下去:“不是每個人的血都能用的,不過還有另外一個辦法,嶽山有一種毒蜘蛛,能夠將人體內的毒吸出來。”
月繆眼睛一亮,連忙開口說道:“勞煩問問那毒蜘蛛在何處?”
神醫輕歎一聲道:“傳聞中在嶽山沼澤中有一隻毒蜘蛛,可以吸取人體內的毒素,但是那蜘蛛在沼澤深處,極難找到,而且沼澤地之中的毒物很多,幾乎去的人十死九生,就算僥幸活了下來,也不一定能夠找到那隻毒蜘蛛。”
月繆陷入了沉思,神醫輕歎一聲,剛想說話,便聽月繆開口道:“還請神醫在我走之後照顧好我爹爹!我一定能夠成功回來。”
神醫微微一怔,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點點頭,伸出手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藥瓶:“這藥能夠解毒,必要的時候能夠護你周全。”
月繆點點頭,將藥瓶接過來仔細收好,道了一聲謝之後便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月繆離開之後,江月梨便與附近的杏雨樓刺客會合,將此事一五一十地盡數交代清楚,然後將神醫的身份與他做了調換,月清的身體已經被她穩定住了,隻要不被外界刺激到,就會一直這樣昏睡下去。
做完這些之後,江月梨才回了京城。
“妃妃!”太子殿拿著風車從外麵跑進來,興衝衝走進房子之後才發現江月梨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桌子上麵睡著了。
太子小心翼翼地走近江月梨伸出手搖了搖,沒有醒,於是他頓時便開始緊張起來,伸出手戳了戳江月梨,後者沒有反應,於是太子心裏一緊,丟下風車便跑了出去。
一炷香之後,太醫被太子拉了進來,他焦急地指著趴在桌子上麵的江月梨開口道:“你快給殿下看看妃妃是不是有寶寶了?殿下怎麽都叫不醒她。”
太醫被太子拉了一個踉蹌,有些無奈地上前把脈,半晌,才畢恭畢敬的開口道:“回太子殿下的話,太子妃隻是太累了,並無身孕,休息幾日便好了。”
太子聞言有些失落地鬆開了拽住太醫胳膊的手,太醫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俯身回了一個禮,然後便轉身離開。
周圍沒有人在,太子直起身子,默不作聲地將江月梨抱起來放在床榻之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不可多得的奇珍異寶。
他眯著眼睛看著熟睡的江月梨,伸出手輕輕地撫平她微微皺著的眉頭,她最近究竟做了什麽才將自己弄得這樣疲憊,分明一雙腿不良於行,卻壓根不像是眾人所見到的那樣。
“南風。”蕭錦寒走出門開口道。一旁站著的南風走過來,低頭聽命。
“查查最近太子妃究竟去了哪裏。”蕭錦寒淡淡的開口說道。太子妃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最近一直閑在府中的樣子。
南風僅僅隻查了一天便回來了。太子妃的社交範圍太過狹窄了,除了六皇子府之外,認識的人幾乎少之又少,在認識的幾個江湖中人中,接觸最多的還是披著柳無姬外殼的蕭錦寒自己。
“在京城戒嚴之後,太子妃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附近賣話本的小店。”南風小心翼翼地看著主子的臉色將剩下的話說完。
蕭錦寒陰沉著臉默不作聲,這幾日太子妃除了不愛出門之外其他地方與平常無異,況且殿下最近也一直在外奔波,無法判斷一直待在王府的太子妃是否為真正的太子妃。
見蕭錦寒不說話,南風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殿下以為……太子妃的身份是?”
蕭錦寒垂眸,想起先前太子妃對自己說過的話,擋在自己麵前維護自己的場景,蕭錦寒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不必查此事了。”
若是太子妃真的有另外一層身份,醒來之後知道自己調查她,肯定會生氣的。
蕭錦寒幾乎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愛,因此也並不奢求,隻是當黑暗照進一縷光時,蕭錦寒也會本能地去追尋,所以他心甘情願地相信她,希望江月梨最後也莫要辜負他的信任。
江月梨這一覺幾乎睡了兩天,她夢到月繆進了那片沼澤之後遇到了一隻大蛇,月繆來不及反應,便被那個大蛇吞吃了下去。
江月梨猛地坐了起來,眼睛適應光線之後才看清這裏已經不是那個邊關小城了。
棠鳶本就守在一邊,看到她醒來之後連忙走上前來將手中的熱水遞到了江月梨手中。
“月清怎麽樣了?”江月梨沙啞著聲音輕聲問道。
棠鳶將最近的事情盡數說給她聽,江月梨離開之後沒多久,皇帝的人便過來搜查,其他人都已經聽到了風聲,臨時將月清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如今月清身在何處?”江月梨微微蹙眉開口道。
棠鳶輕聲說道:“月清太過虛弱,短短幾日便瘦得變了形,一個人與童子扮成了父子拉著月清進了城,剩下的人扮作了外地來的商販,如今人在您暗中開的醫館。”
任誰都不可能想到,五毒教教主,前都督,何等風光華麗的一個人,會被破舊的手推車就那樣拉進城中,故而守在城門口的侍衛隻堪堪掃了一眼,便有些嫌棄的讓他們進去了。
江月梨點點頭:“你與我換了身份,我去看看。”
“妃妃!”太子從外麵跑進來,原本應該守在屋裏的棠鳶不見了,而妃妃正靠在床榻上看書,聽到動靜床上的太子妃抬起頭,對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