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是你乾的對不對
第106章 是你乾的對不對
給戚風講解完他不懂的題目，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汪老太太拖著不太方便的腿走過來，問：「小風，可以回家了嗎？」
戚風正在收拾書包，「哎，馬上。」
張福生坐在沙發上和丁雍聊公司的事，見他們要回家，連忙起身，「汪姨，我送你們回去吧。」
晚上的路沒有白天好走，汪老太太怕他不順道，剛要拒絕，就被戚風搶先開口，「那就麻煩張叔叔了。」
張福生笑著說：「不麻煩，我也順路跟那邊回去。」
李清雲把他們送到門口，「小風，上樓梯的時候扶好你奶奶。」
戚風：「嗯，我知道的。」
他們上車走了，李清雲把大門鎖好，回了客廳，她看著電視，突然就感慨，「汪姨嗰世人真系命苦，文一革的時候丈夫和幾個兒子女兒都死埋嗮，宜家又白髮人送黑髮人，就剩粒孫陪喺身邊。」
丁雍喝了口熱水，也嘆氣，「有時候命運就是這樣，好在戚風聽話懂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後面他們說了什麼席夏已經聽不清，她一直做作業做到十點多。
把作業和書放回書包，席夏從口袋掏出那塊缺了錶帶的手錶。
上一世，她的手錶是丁文卿住院之後壞的，壞了之後她也沒敢告訴他，怕他撐著痛，給她修手錶。
後來丁文卿去世了，那塊手錶她也沒有拿去修，而是保存起來，因為修好了也不是原先他做的那塊了。
盯著手錶就回憶起了從前那些陰暗的時光，突然，李清雲的聲音打破她的回憶，「阿夏，今晚九反威龍大結局了，快點出來看。」
席夏：「知道了。」
她把手錶放到抽屜里，隨手拿了另一塊戴在手上。
走到客廳的時候，電視劇已經開始播了。
席夏抱著抱枕，和李清雲一樣死盯著電視。
母子倆沉迷於伊面的臉，丁雍搖搖頭，沒救了……
他回卧室拿了李清雲的護膚品塗在臉上，趁現在皺紋還不是太多，保養一下還來得及。
以前妻子讓他擦他還不願意，覺得護膚是女人才會做的事，他一個大男人，這麼做很丟臉。
現在意識到有危機感，丁雍也不用她勸了，直接上手。
看完大結局，席夏給鼎食工廠那邊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明天中午送一箱紅燒牛肉桶裝面到吳謙家。
掛斷電話，就聽李清雲問她：「送給誰的？」
席夏：「我今天把周周的書划花了，吳謙在場，我怕他說出去，就用一箱桶裝面封他的口。」
李清雲點點頭，對此沒說什麼。
……
第二天，李清雲陪著席夏一起去學校，兩人走在路上，著裝打扮讓人看不出她們是母女。
李清雲穿了席夏選的那件墨綠色燈芯絨連衣裙，外面罩了一件厚厚的毛呢大衣，帶著貝雷帽，腳上踩著靴子，打扮得比同齡人要時髦得多。
而席夏，身上里三層外三層，裹得嚴嚴實實，頭上戴著毛線帽，脖子圍著圍巾，只露出眼睛鼻子。
走進一中校門，李清雲就發現鞋帶鬆了，蹲下身系鞋帶。
文老師從丈夫車上下來，有幾個學生見到她，跟她打招呼，文老師愛搭不理。
見她們都打了招呼，只有席夏紋絲不動，把自己當成空氣，文老師瞪了她一眼，「沒教養！」
說完，踩著低跟鞋『噔噔噔』走了。
李清雲系完鞋帶，站直身，看著文老師的背影，她問：「這就是誣陷你的那位文老師？」
「嗯。」
「她這種態度也能當好老師？」李清雲可沒錯過她回應其他學生的態度，更沒有錯過她對席夏說的那句『沒教養』。
席夏：「學校只看重實力，不看人品。」
其實只看實力不看人品的，又何止學校？整個世界都是如此，就像很多家長，他們從來只看孩子平時成績好不好，往往忽略了最重要的人品。
副校長的辦公室在3號樓，席夏的教室在2號樓，兩棟樓之間離得不遠，席夏把李清雲帶到2號樓樓下，走之前，告訴她：「吳副校長的辦公室在四樓。」
到了教室，就見周周無措的站在課桌前，眼眶通紅。
顯然也是剛到不久。
席夏對此沒有多餘的表情，把書包掛到椅子上，從裡頭拿出作業，整理好交給組長。
周周吸了吸鼻子，怒吼道：「我的書，誰幹的？！」
「……」沒人出聲。
周周環視了一圈，最後視線定格在席夏身上，怒氣沖沖走過去，質問道：「是你乾的對不對！」
席夏懶洋洋掀起眼帘，既沒承認也沒否認，「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周噎住，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把她手錶弄壞，她才這麼做的吧？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那塊表看上去很昂貴，不是一兩百塊錢就能買到的，而重新買幾本書，也就幾十塊錢，權衡之下，周周只能把這口惡氣咽下肚。
席夏扯了扯唇角，「被害妄想症。」
周周氣到爆炸，但又不能對她怎麼樣，只能拚命攥緊拳頭。
忍！
……
李清雲已經來到四樓，她徑直走到副校長辦公室，辦公室的門關著，敲門也沒人應。
站在門外走廊上等了幾分鐘，便聽到有人的腳步聲。
她扭頭看去，並不是吳天賜。
那男人卻是很快認出她，微笑著問：「李總，您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李清雲對他的臉有幾分印象，知道他應該是學校的某個領導，「我女兒在一中讀書，她在班上被學生和老師欺負了，還不止一兩次，我這次過來是想找吳副校長幫忙調走兩個人。」
張友明先是有些詫異，而後生氣地說：「李總你告訴我，是哪個學生和老師？作為教導主任，我一定會給他們處分，學校是學習的地方，可不能容忍他們胡亂來！」
李清雲還沒開口，就聽見吳天賜的聲音：「李總，您怎麼過來了？丁董呢？」
「我過來處理一下阿夏的事情。」
吳天賜見過席夏，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令千金出什麼事了？」
李清雲把剛才和張友明的話對他重複了一遍。
吳天賜聽得眉頭緊蹙，「學生這麼做，是年紀小心性不成熟，可老師也這麼做，就太過分了。」
看他沒有包庇教師的念頭，李清雲說：「那學生是初二一班的周周，老師也是教一班的，姓文。」
一聽到老師姓文，原本義憤填膺的張友明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