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當初怎麼把她一個人丟到山上
第97章 當初怎麼把她一個人丟到山上
曾芹祖孫倆在丁家吃了塊蛋糕就回去了。
席夏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聽見客廳外傳來徐佩芳的驚呼聲,她快步走過去,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到了客廳一看,只見徐佩芳站在門口,激動地伸出手在半空中接著什麼。
——原來是下雪了。
捏了捏手上冰涼的雪花,徐佩芳轉過頭,笑道:「阿卿,下雪了。」
丁文卿無奈,「下就下了,你穿得少,站外邊會凍到,進來。」
徐佩芳關上門,眼中帶笑,「阿夏,明天我們堆雪人怎麼樣?」
「可以啊。」
……
第二天,徐佩芳惦記著這件事兒,早早就起了,把還窩在被窩裡的席夏叫起來,一起到院子里堆雪人。
席夏一臉倦意地穿上厚外套,倒是難得在阿嫂臉上看到這般孩子氣。
地上已經積了一層三四厘米厚的雪,看上去潔白無瑕。
徐佩芳在牆角拿了一把鏟子,把雪鏟到一塊,席夏盯著白到發光的雪發起了呆。
下雪了,山上想必更冷,也不知道這個冬天,權少珩會不會凍死。
她思緒飄遠,徐佩芳鏟夠雪了,喊她:「阿夏,來堆雪人!」
席夏回過神,默默走去和她一塊堆雪人。
*
杳無人煙的山上。
權少珩身上還穿著離開前席夏送給他的衣服,衣服很爛,看上去像是穿了許多年的。
看著山洞外的白雪,權少珩猶豫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草鞋踩在雪地上,冰得人打冷顫。
半小時后,他來到了山腰處的小屋。
鐵門上了鎖,站了幾分鐘,絲毫聽不到屋裡半點聲音,想了想,權少珩攀著鐵門進了院子。
客廳的門如同虛設,擰了一下把手,門就開了。
權少珩擰眉,只見屋裡一片狼藉,他走遍了房子的所有角落,發現書房裡被人看重的瓷器古董全都不見了,連卧室敞開的衣櫃,也是空寥寥的,一件衣服都沒有。
轉了一圈,權少珩就離開了。
……
席夏並不知道權少珩來了家裡一趟,此時她已經堆好了一個雪人。
這個雪人身上沒有半點的裝飾物,連基本的眼睛鼻子都沒有。
徐佩芳嫌這樣丑,想去買些東西做裝飾,席夏沒有攔她,而是回房間補覺。
她睡覺不老實,床有些移位。
席夏把床推好,不小心碰倒了床頭柜上的檯燈。
『啪啦』一聲,塑料檯燈支離破碎,席夏蹲下撿起碎片,就看到有一片塑料上黏著一個小圓盤。
她拿起來,觀察這個從未見過的物件。
這並不是檯燈電池之類的東西,那麼只剩下監聽器這個可能。
臉色沉下來,她沖著客廳喊:「三狗,過來!」
三狗搖著尾巴進了卧室,仰頭看向坐在床上的席夏,眼睛亮晶晶的,「汪!」是要給我吃好吃的嗎?
席夏平攤手心,下巴沖著監聽器昂了昂,「這是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在它眼中看到了絕望的神情,席夏臉色更沉,「不是告訴過你們,不要放人進來嗎?」
三狗尾巴也不搖了,耷拉在地上,哼哼唧唧地叫了幾聲。
我沒放啊……
「你沒放,那就是大狗和二狗放的了?」
「汪……」它們也沒放。
三狗打死不出賣媽媽和兄弟。
席夏板著臉,「是彭玲嗎?」
那次發現彭玲偷摸進來,她雖然檢查過房間,卻疏漏了檯燈內部。
要不是這次不小心打碎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現。
「汪。」不是她,你交代我們之後,她沒有靠近房間一步。
它眼神帶著些許對彭玲的鄙夷,席夏便知道它這句話沒有撒謊。
「不是她,那是誰?」席夏步步緊逼。
「……汪。」不、不知道啊?
「三狗!」
它們三隻自從住進四合院,就沒有出去過,家裡來人了它們比誰都清楚。
三狗快要哭了,「汪。」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瞥見席夏滿臉怒容,沒敢再看,三狗灰溜溜地跑了。
二狗:「汪?」主人叫你幹嘛?
三狗:「汪……」她發現了。
原本懶洋洋的大狗緊張起來,「汪?」你說了?
三狗:「汪。」沒有。
接下來狗吠聲消失了。
席夏盯著靜靜躺在手心的監聽器,眼中波詭雲翳。
既然不是彭玲,那麼能進她房間,又能讓大狗它們幫忙隱瞞的,一定是她的家人了。
他們一天都不曾照顧過她,導致上一世同齡人該懂的知識她都不懂。
現在她搬出來了,有了愛她的乾爹乾媽,他們卻又把彭玲安插過來,還在她房間里安裝監聽器,這麼做到底是想怎樣?!
席夏抿了抿唇,拿著監聽器到廚房。
丁雍買完早餐回來,就見她拿著菜刀在剁什麼。
走近一看,發現她在剁一個銅盤,銅盤被她剁開,裡頭遍布電線。
他問:「這是什麼?」
席夏手起刀落,眼睛一眨不眨,「監聽器。」
丁雍茫然,「你剁它做什麼?」
「這是在我房間的檯燈里找到的。」
聽到這話,丁雍已經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皺眉,「誰要監聽你?」
「我家人。」
銅盤在菜刀下碎成一片一片。
丁雍怒道:「這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做!」
席夏眼底閃過冷芒,她將菜刀扔在砧板上,拿起垃圾桶,把監聽器碎片掃進去。
回到客廳,席夏對正襟危坐的三隻說:「以後再把人放進來,你們就跟那人走吧,我不留你們了。」
三狗嚇呆了,主人居然生氣到要趕它們走。
席夏徑直回房間睡覺,她現在滿身怒火無處發泄,睡一覺就好。
往常生氣又無奈的時候,她都會選擇睡覺來逃避。
丁雍把妻子和兒子都叫醒吃早餐,李清雲要去把席夏叫醒,被他攔住,「她心情不好,讓她一個人待會兒。」
徐佩芳愣了愣,「是因為我大清早把她吵醒了嗎?」
丁雍搖頭,「不是。」他把監聽器的事告訴了他們。
丁文卿沉默了一會兒,說:「雖然這麼做確實不好,但站在他們想了解阿夏的角度來看,還是能夠理解的。」
徐佩芳瞪了他一眼,「真想了解她,當初怎麼把她一個人丟山裡?我看他們就是知道了阿夏能賺大錢,才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