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八章是我不好
第五百四十八章是我不好
帝無極相信，夜如歌如果知道了這些事兒，肯定會去萬古廣場，看來天母和帝梵音是猜到了自己可能會來這裡，他們甚至認準了自己不會對這些屍體坐視不管，所以才在此做文章。
可惡，實在是可惡！
七月七日，離現在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帝無極告訴自己，那一天，他一定跟夜如歌一起去赴約，一定讓天母和帝梵音付出代言。
帝無極最後砍了幾棵樹，做了一些木板，然後其中一個寫上了芙蓉宮宮主之墓，他給每個墓地都插上了一個木板，然後鄭重的鞠一個躬，他才不管怎麼樣，北幽對芙蓉宮的感情應該很深。
當這些事全部做完之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帝無極也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他拖著沉重的步子，有些無力的往宮中走去。
一進入宮中，他甚至能想象出這裡從前的樣子，能想象出如果北幽活著回來，這裡一定會比葯神殿熱鬧多了。
一定有數不清的弟子上前，跟北幽打招呼，而北幽那麼冷的性格，估計只會點點頭，然後吧弟子嚇跑。
帝無極覺得自己終究是錯看了天母和帝梵音，那麼現在天宸大陸到底怎麼樣了？據暗衛說，靈皇已經背叛了大陸，這些屠殺，都有皇宮一份。
帝無極渾渾噩噩的找到了一個房間，應該是北幽的房間，他恢復了自己的相貌，換了乾淨的衣服，第一次，他沒有穿白色的衣服，而是換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從未有過的肅殺。
他確認聞不到血腥氣之後，才小心的將夜如歌從空間中抱了出來。
在看見夜如歌的那一刻，帝無極的眼淚終於再也忍不住，他死死的咬緊牙齒，極力的控制自己，可眼淚還是一串串的流了下來。
他終究是九重天的上神，從小神帝就教導他，每一個上神的力量都是天地賦予，從一出生就擁有了開山劈海的能力，但是也有軟肋、
上神的軟肋就是凡人，上神絕不能輕易要了凡人的性命，否則一定會遭天譴，上神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凡人，把凡人當成孩子一樣。
可是，天母和帝梵音把這一切一點點全都推翻了，甚至將真相血淋淋的放在他面前，他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如此狠心？
他甚至懷疑，天母真的是自己的娘親嗎？又或者，正因為她是自己的娘親，所以太明白了要如何摧毀自己，天母早就放棄了自己這枚棋子了是嗎？
帝無極甚至可以猜到，此時自己在九重天，肯定是九陰人的幫凶，說不定葯神殿比這裡還要頹敗，不過好在葯神殿並沒有什麼僕人和守護者，只是自己的家……終究是沒了。
帝無極將頭埋在夜如歌的胳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心中的難過翻江倒海而來。
「如歌，我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他們，我沒有照顧好他們。」帝無極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帶著無盡的悔意。
夜南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些無措的站在旁邊，伸出小手輕輕扯了扯帝無極的衣角，「爹爹，別難過了，會沒事兒的，一切都會過去。」
帝無極抬起頭看向夜南星，一想到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東西，此時已經成為整個大陸，甚至九重天的宿敵，他的心疼的縮在一起，有些難以呼吸。
他用力將夜南星也抱在了懷裡，自責的說道，「對不起，爹爹沒有保護好你和娘親，都是爹爹不好。」
夜南星乖巧的搖了搖頭，「沒有，爹爹不要自責，星星很好……」
他說著看了一眼一直沒有意識的夜如歌，眼圈紅了紅，雖然不知道娘親怎麼中的毒，但是他依舊肯定的說道，「我相信，娘親醒過來，也不會怪你，爹爹你不要自責，我和娘親現在就剩你了。」
帝無極知道夜南星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到，現在的夜如歌和夜南星確實是失去了一切，他一定不能辜負他們。
又過了一會兒，帝無極便抱著夜南星和夜如歌躺下了。
夜如歌依舊是靜靜的躺在那裡，彷彿沉沉的睡去了一般。
此時在她的體內，鳳族和龍族神魂還在對峙著，誰也沒有要放棄的意思，九尾蜂的毒性，依舊被壓制著，似乎在伺機而動。
帝無極和夜南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一睡，就是一天。
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帝無極才緩緩睜開眼睛，然而他一抬頭，整個人瞬間睡意全無，完全清醒了過來。
夜如歌和夜南星呢？
帝無極看著眼前空空如也的白玉床，頓時驚得一下站了起來，然後有些害怕的喊了一聲，「如歌，星星……」
帝無極一邊喊，一邊開始往外走去，當他一路找到門口的時候，才看到那抹俏影，正靜靜的坐在那裡。
夜如歌的背影，此時是那麼悲傷，那麼孤獨，彷彿天地間就剩下她一個人一般，而夜南星此時正無聲的陪在她身邊。
帝無極只感覺鼻子一酸，忙幾步上前，有些擔心的繞到了夜如歌身前，「你醒了？你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帶……」
帝無極滔滔不絕的問道，卻發現夜如歌似乎完全沒有聽見，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看向自己的手心。
帝無極低頭看去，此時夜如歌兩隻手正捧著那株雪蓮，凌白變成的那株雪蓮。
「凌白，他……終於也被我害死了呢！」夜如歌低著頭，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如歌……」帝無極一把將夜如歌攬進了懷裡，他害死的人，恐怕比夜如歌多太多了。
「為什麼會這樣？」夜如歌趴在帝無極懷中帶著哭音問道，「為什麼死去的總是他們？為什麼要讓我背負仇恨活下去？」
帝無極心中一緊，他隱約覺得夜如歌有些不對勁，從前的夜如歌從來不會說這種話，他的手掌輕輕往夜如歌體內輸入了一絲靈力。
緊接著，帝無極驚訝的發現，此時的夜如歌體內，一丁點的靈力也沒有，她好像再次變成了那個……廢柴。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兩枚神魂和九尾蜂的毒性嗎？
他想到了一個地方，叫藥王谷。
在藥王谷中，生活著一個真正的神，也是曾經葯神殿的主人，自己的師父，藥王！
當年他幽閉結束之後，出來藥王就說要離開九重天，說想去過凡人的生活，但是任憑帝無極怎麼挽留，藥王都不肯留下來。
現在，經歷了這麼多，帝無極忽然懷疑藥王離開九重天是不是有其他原因，或許藥王早就察覺到了什麼呢？
只不過，當時藥王離開只說要去一個叫藥王谷的地方，但是這個藥王谷到底在哪裡，帝無極卻沒有任何頭緒，他只能讓暗衛去調查。
「如歌，你聽我說，凌白可能沒有死，他只是跟雪蓮做了某種約定，說不定以後，他還會回來。」帝無極想到解決辦法之後，心中便冷靜了許多，於是堅定的對夜如歌說道。
帝無極猜測，應該是在凌白死亡之前，雪蓮用自己的力量幫助了他。
夜如歌聽了帝無極的話，仔細的想了一會兒，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於是莞爾一笑，小心的將凌白放入到空間袋中。
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空間袋中還放著一塊黑色石頭，而且那黑色石頭似乎極為危險，於是趕緊拿了出來。
帝無極看到這黑色石頭也是一驚，他沒有想到夜如歌竟然把這個放在空間袋中。
夜如歌拿著石頭，又擔心的問道，「鳳止大人和花雨師父呢？」
「他們……」帝無極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實話說了出來，「境主和夜琉璃死了之後，我們又遇到了天字閣閣主，天子閣閣主想帶你走，所以鳳止和花雨……」
夜如歌握著黑色石頭的手又緊了幾分，她想到了什麼可想而知。
帝無極接著說道，「先別這麼悲觀，玉星魂也留在那幫他們了，而且那個天字閣閣主的目標是你，後來並沒有追來，我想應該有其他情況，我們等等，鳳止他們會來找我們。」
夜如歌知道暫時只好這麼安慰自己，她看了看手中的石頭，說道，「這塊石頭，是我從境主府中拿的那塊！我想看看裡面的記憶。」
夜如歌記得，鳳止曾經說過，這黑色石頭，是人類或者魔獸成神失敗之後幻化而成的，上面有著重要的記憶或許能發現寶地。
帝無極點了點頭，「沒問題！我們一會兒就看！」
他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如歌，咱們現在已經離開了聖境，回到了異靈大陸。」
「我知道。」夜如歌點了點頭，隨後目光看向了山下，那裡有無數的墳墓，「這裡是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墳墓？」
夜南星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帝無極。
帝無極輕輕嘆了一口氣，「這裡是……芙蓉宮，北幽的芙蓉宮。」
「什麼意思？」夜如歌的手猛地抖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帝無極，她聽見了帝無極的話，但是不明白帝無極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