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雙生之子
第四百二十八章 雙生之子
鳳止眼神有些掙扎，顯然真的被夜如歌猜中了，好半晌才搖了搖頭道，「算了，等進了聖境你就知道了。」
夜如歌看得出鳳止似乎有苦衷，她也不想為難對方，只是心中的悲傷實在是無法抑制，只要控制情緒道，「那我只問你一件事，值得嗎？」
她的意思很明顯，聖境中的東西，或者說他們一定要進入聖境的目的，值得犧牲掉北幽嗎？
鳳止點了點頭，十分堅定的說道，「如歌，你永遠記得，在獸神殿七位守護者眼中，跟你相比，任何的犧牲都微不足道，哪怕是我們的性命。」
這是何等的忠誠。
夜如歌簡直無法想象，九重天之上的獸神，那個曾經的自己，到底是如何讓這些傢伙對自己如此效忠？甚至不惜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
夜琉璃和其他三位師兄弟看著眼前驚人的一幕，心中都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夜如歌是獸神，是魔神之首，是早就該死掉的神。
夜如歌又看了幽冥神蛟消失的方向，低聲問道，「鳳止，北幽……墨修寒他死了嗎？還是去了哪裡？」
鳳止也看向了那個方向，眼中閃過一抹不忍，北幽自然死了，但是這個意義上的死，也可以又另一種解釋。
於是，他聲音平靜的響起，「他應該是失去神格和記憶，回去幽冥禁地了，或許，這對他來說也不錯。」
畢竟，無論是墨修寒還是北幽，都帶著深愛夜如歌的記憶，那些記憶失去了， 或者他能生活的更好。
夜如歌聽到鳳止的話，眼中終於有了一點神采，轉過頭看著鳳止，再次確認道，「真的嗎？北幽其實沒有死？」
鳳止點了點頭，「你可以這麼理解。」
他說完，見花雨沖自己使眼色，這才想起跌落在一邊白天和黑衣女子，於是提醒夜如歌道，「這兩個傢伙，你打算怎麼處理？」
夜如歌也將目光看向了兩人，剛剛青鸞被解決，兩個身影一起從半空中跌落下來，她便知道自己之前所猜測的沒錯。
神魂青鸞，果然是白天和她妹妹黑衣女子所共同擁有的，只不過這種情況顯然很少見。
此時，白天和黑衣女子顯然已經受了重傷，顯然北幽並沒有對兩個人手下留情。
只不過，白天看起來比黑衣女子好太多。
此時的黑衣女子，臉上的那層黑色面紗已經消失，她的臉也完全展現在眾人面前。
眾人看到黑衣女子的臉時，頓時都有些驚悚，隨後露出明顯的疑惑之色。
白天將黑衣女子抱在懷中，兩個人的臉離得如此之近，讓人驚訝的是，這黑衣女子的面容與白天幾乎一模一樣。
只不過，她的左臉似乎被什麼火焰所傷，已經全部被毀，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了。
「雪兒，你沒事兒吧？」白天有些焦急的晃了晃懷裡的人，聲音中難掩的擔憂。
黑衣女子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睜開眼睛，她的目光已經不似剛剛那般狠辣，反而有些抱歉的看著白天。
「姐姐，對不起，看來他們說的沒錯，我果然是你的劫難。」黑衣女子說完難過的垂下眼帘，眼角迅速滑落一滴清淚。
「傻丫頭，你說什麼傻話呢！你一直都是姐姐的寶貝妹妹，一直都是。」白天撥了撥黑衣女子額前凌亂的碎發，有些心疼的看著對方。
「可是咱們……再也回不去聖境了。」兩人神魂被毀，短時間內自然再也無法回去了。
白天卻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沒關係，雪兒，咱們在這邊繼續修鍊，那些凡人都可以憑藉自己的本事進入聖境，咱們怎麼會做不到呢？」
黑衣女子聞言，死灰般的眼睛再次被點亮，滿懷希望的沖著白天點了點頭。
到了這個時候，白天才將目光從黑衣女子身上移開，帶著無盡的探究看向夜如歌，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強大的人為你賣命？」
聞言，黑衣女子也不解的看向夜如歌，眼神中也透著一股子不甘，似乎無法接受自己就這樣輸在了一個凡人手裡。
「我曾經是九重天之上獸神殿的獸神。」夜如歌平靜的說道。
白天和黑衣女子先是一驚，隨後瞭然的相視一眼，知道這次輸的不冤。
「你們能放我和妹妹離開嗎？」白天再次開口，臉上卻滿是愧疚之色，她的目光再次轉向黑衣女子。
白天的目光轉向黑衣女子，有些心疼的說道「我妹妹她……她是不得已的。」
夜如歌知道，黑衣女子一定是受明珠的命令，可是她滿身的戾氣，卻讓夜如歌有些不放心。
夜如歌無法肯定，此時的黑衣女子是不是為了活命，而偽裝成乖順的樣子。
白天的目光看向夜如歌，很快明白了夜如歌的擔憂，她將黑衣女子扶到一邊休息，然後見黑衣女子點了點頭，才起身向幾人走了過來。
「你們應該能看出來我和妹妹的面容是一樣的。」白天的聲音平靜的響起，卻依舊難掩她的心緒。
夜如歌等人點了點頭，「你們應該是雙生子吧？」
白天迅速點了點頭，「在聖境中，雙生子的誕生是一種不詳的徵兆，我的娘親為了隱瞞這件事便將妹妹的臉毀了。」
夜如歌心中一驚，沒想到白天的娘親竟然如此殘忍。
白天的聲音繼續響起，「還有一件事，也是我娘親厭惡妹妹的原因。」
白天頓了頓。
夜如歌卻很快想到了，試探的問道，「你和妹妹共用一枚神魂？」
白天點了點頭，「是，因此我們要召喚青鸞的時候，我們二人必須一起，而妹妹的圖騰便在左臉。」
夜如歌此時也徹底明白了，怪不得她總覺得黑衣女子的功力有些弱，特別是發現她的神魂是青鸞的時候，原來只有一半神魂。
如此看來，黑衣女子從小便被家族拋棄，心中肯定是充滿了怨恨，才會走上了今天這樣一條不歸路。
白天繼續說道，「我知道，雪兒她可能不能一下子變成好人，但是我有責任幫助她，所以就懇求你們放過她。」
「白天姐姐，我明白你的心，你們可以離開。」夜如歌沒有猶豫的說道，反正黑衣女子已經失去了神魂，再想幹什麼壞事，恐怕也是力不從心了。
而且，白天的心意和堅定顯而易見，夜如歌相信，總有一天，她能改變黑衣女子。
夜如歌繞過白天，幾步走到了黑衣女子身前，然後伸出右手，「你的名字是白雪吧？」
聽著白天不時的叫黑衣女子雪兒，夜如歌猜測她的名字應該是白雪。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才伸手握住了夜如歌的手，緊接著夜如歌小心的將她拉了起來，然後領到了白天跟前，「跟你姐姐一起離開吧！」
白雪一愣，顯然沒料到夜如歌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心中頓時有些感動，她猶豫了一下，剛想說什麼，便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
夜如歌等人也是一驚，有些不安的看向聲音的來源。
「是雪獸王。」白雪冷靜的說道，隨後她看向夜如歌，「你們放心，我會讓它放過你們的。」
白天聞言試探的問道，「雪獸王是你找來的？」
白雪有些愧疚的點了點頭，不敢去看白天的眼睛，小聲的嘀咕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會讓它離開的。」
很快，雪獸王便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意外的是，雪獸王龐大的身影，竟然在不遠處就幻化成了一個白衣公子，帶著滔天的怒火沖了過來。
那種憤怒，讓幾人都十分不安，就連白雪也有些不明白，雪獸王為何會這樣生氣。
「雪獸王。」白雪一步上前，想要擋住雪獸王的步伐。
可誰知道，雪獸王竟然直接一掌將白雪擊飛，她整個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光滑的弧線，向不遠處飛去。
鳳止見狀，直接一躍而起，一把接住了白雪的身體。
此時的白雪完全昏了過去，已經沒了半條命。
夜如歌意識到事情可能出現了差錯，她趕忙攔住了身邊怒氣沖沖的白天，「白天姐姐，帶白雪走！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變故，我們自身難保。」
夜如歌能明顯感覺到，雪獸王的怒火主要針對他們這夥人，而且是那種又怕又恨的情緒。
夜如歌很快想到，這其中可能跟獸神殿有關係，但是她也不敢肯定。
此時，白天和白雪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因此讓他們離開，顯然對誰都好。
「夜如歌，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如果有機會，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答！」白天咬咬牙，轉身從鳳止手裡接過已經昏迷的白雪，然後飛速的向雪域的出口狂奔而去。
眾人面前的雪獸王，此時已經停下來腳步。
他一頭的白髮，臉色也雪白的有些嚇人，只有眼睛，因為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而有一絲腥紅。
他的目光在夜如歌和鳳止身上來回打轉，似乎在考慮應該先殺掉哪一個。
「如歌，你先到後面去。」鳳止第一反應就是保護夜如歌，與此同時，花雨很自然的站在了他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