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禁牆之內

  「卓兄，這歸一宗的問道酒，味道如何？」


  酒過三巡，高戰已經微微有些醉熏。


  他為了招待卓不凡，拿出了從他師父那兒偷來的問道酒。


  這種酒，喝一口能夠感悟大道。


  讓人神魂顛倒，即便是在強大的神魂，喝上兩口，就會天旋地轉。


  卓不凡只是小飲兩杯，便覺得自己在生死輪迴道的領悟上，更上一層。


  「呵呵，好酒，好酒！」


  「當然是好酒！這問道酒，我師父百年才釀一壺。還是我師爺傳下來的。」


  「哦，不知道高兄師承何處？」


  卓不凡帶著微微醉意問道。


  高戰聽后，回答道。


  「在下的師父，乃是歸一宗現任掌門。偷偷告訴你，這酒啊，是我從他那兒偷來的。」


  「老小子現在還不知道這件事，卓兄你可是有口福了。」


  從高戰口中，卓不凡這才知道，他竟然是歸一宗宗主楚中天之徒。


  「原來是歸一宗掌門弟子，失敬失敬啊！」


  「看來在下今日還真是有幸，能得高兄的抬舉。」


  高戰晃著頭，擺手道。


  「卓兄可別說笑了。我可是聽說了，你是下一任的得一宮掌門。」


  「之前我還不相信，不過在見識了卓兄的能力之後。」


  「佩服，佩服！卓兄完全可以擔當得一宮新掌門。」


  高戰的話，卓不凡之前也聽老酒鬼這麼說過。


  對此，卓不凡只是付之一笑。


  「高兄說笑了，得一宮的掌門，再怎麼也輪不到我的頭上。」


  「不說這個了，對了高兄，我聽說你之前一直在禁牆與異種戰鬥。在下還從未去過禁牆，不知道那裡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卓不凡從軒轅昊那兒了解到，這個世界，有一個類似於雲夢界的禁牆世界。


  卓不凡聽說高戰是禁牆統軍，與異種戰鬥多年，所以他想要向高戰打聽一下，想知道這個禁牆世界，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高戰似醉非醉的看著卓不凡，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沉默片刻，然後目光一冷，認真的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高戰顯然沒有想坦白交代，畢竟禁牆的事情，各國對於世人都是保持著高度機密的態度。


  禁牆世界，事關重大，很多秘密，是不能外泄的。


  看著高戰那懷疑的神色，卓不凡呵呵一笑，說道。


  「哦，沒什麼，在下只是好奇而已。高兄若是不想說，可以不用說。」


  高戰聽后，看著卓不凡，然後舉杯說道。


  「喝了這一杯，我就告訴你，什麼是禁牆。」


  看著已經有些微醉的高戰，卓不凡舉起了酒杯，然後微微一笑。


  「明白了，干！」


  卓不凡說完，再次與高戰碰杯狂飲。


  啪！

  隨後，高戰將酒杯放下，然後說道。


  「卓兄，你真的想聽嗎？禁牆，可沒你想象的那麼美好。那裡，就是一個地獄。」


  當高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卓不凡微微皺眉。


  他能感受到，接下來高戰要說的話，很沉重。


  有些話，只能通過喝醉的方式說出來。


  「哈哈哈，世人都以為，我高戰是被天龍大帝貶回了神武城。事實上，是我怕了！」


  高戰的這句話，讓卓不凡一愣。


  堂堂神武侯，竟然會說出怕這個字。


  「怕？」


  卓不凡絕對想不到，驕狂無比的高戰，會害怕。


  「沒錯，我害怕了。你根本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他們，他們只是想活著罷了！」


  「可是，就因為他們是異類，所以他們必須得死，必須死！」


  高戰說話的同時，又多喝了兩杯。


  「卓兄，我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你的家門外來了一個向你討口水喝的乞丐，你會怎麼做？」


  面對高戰突然的詢問，卓不凡沒有多想，回答道。


  「我會給他水喝！」


  「可是，你都不知道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還是要給他水喝，畢竟，他沒有其他的要求。」


  高戰聽后，立刻回答道。


  「我明白了！」


  「卓兄，那我再問你，如果有一天，你們村子來了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民，你作為村長，願意接納他們嗎？」


  高戰又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這一次，卓不凡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願意，當然願意。」


  卓不凡不是爛好人，也不是說說而已，事實上，他一直都在這麼做。


  他的梅城，一直以來都在接納著各種落難的人，比如最近剛剛接收的何家人。


  「呵呵呵，哈哈哈哈！卓兄，我明白了，你是個好人，你是個正常人。」


  「我不是好人，不過我是個正常人。」


  卓不凡笑著回答道。


  他從不標榜自己是好人，他只是一個不壞的人而已。


  「知道禁牆裡面，都是些什麼嗎？」


  「他們，只是一群想要安安穩穩，過他們小日子的人而已。」


  「最發現他們的時候，各國聯盟擔心他們作為異種，會對這個世界圖謀，所以建立了禁牆。」


  「後來，人們發現，禁牆內的那些生物，根本就無害。他們就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的桃源人，平靜的生活突然被打破。」


  「現在，聯軍根本就不是在守護這個世界，而是在入侵他們的世界。」


  「屠殺，那裡完全就是一場屠殺！」


  「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滿了鮮血。」


  「我親眼看著，一個嬰兒，被人從她母親肚子，給活活挖出來，然後生生吃掉。那個吃了她的畜生說，她們的血脈大補，可延長壽命。」


  「我還看到，一個女人，被人肢解，切塊兒，然後生吞，活剝！」


  「嘔嘔嘔……」


  高戰突然朝著一旁猛地嘔吐了起來。


  聽了他說的那些話，卓不凡也隱隱感覺自己五內翻滾。


  卓不凡看到，高戰流下了兩行淚，那是男兒真情流露。


  「這就是你想知道禁牆，裡面，是一個活活的屠宰場！」


  「有人告訴我，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可是，他們根本就不是敵人啊，混蛋！」


  「我受不了了，我是個懦夫，我怕了，我逃了！」


  當高戰說完這些的時候，卓不凡慢慢的給他倒上了酒，然後舉起了酒杯，說道。


  「高兄，敬你！」


  卓不凡再一次，對高戰刮目相看。


  這個男人，不是懦夫，而是英雄。


  對於禁牆的事情，卓不凡不想在繼續了解。


  因為，他怕自己深入了解了之後，會跟高戰一樣。


  他最受不得看到世界的不公，最看不得有人受到了壓迫。


  這一杯酒下肚之後，二人終於趴下了。


  醉后的卓不凡，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再一次來到了輪迴世界，來到了時間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