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四大淫賤
第一更。
……
轟隆!
一聲劇烈的暴響,整個映月樓都好似顫了顫,滿堂喧囂嘈雜的聲音霎時頓住。
一眾江湖人宛似被扼住了喉嚨的鴨子,張大了嘴巴,驚駭的望向樓梯口。
樓梯碎開了個大窟窿,兩名守衛人仰馬翻,栽倒入其中。
「有意思了,竟然還真有人敢不給四大名劍面子啊!」
震驚過後,一些人面露同情的瞧著那青衣人,絕大部分人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模樣。
因七殺真經的緣故,輝州湧進了大批跑來撞運氣的江湖人,各個客棧酒樓都已擠滿了。
偏偏四大名劍獨佔了映月樓第二層,這早惹得不少人心頭不滿,只是忌憚四人的出身以及名頭,不得不忍氣吞聲。
雖然所有人都清楚這人最終必定沒好果子吃,可能瞧見四大名劍被人落面子,也足以讓他們偷著樂了。
這種時候會來找四大名劍麻煩的人,自是只有宋明鏡了。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接下來駕輕就熟,七殺真經的驗證與修鍊比他預料中還要快上數分。
在這半個月里,宋明鏡以每天擄掠三到七人的頻率試驗心法,終是在前日一舉貫穿七大穴竅,將「七幅棋譜」都練成了。
正如辟邪劍譜,只要捨得揮下那一刀,短短數月內即能躍升入高手行列。
這七殺真經只要掌握了關鍵奧秘,較諸辟邪劍譜更為容易速成,且對資質也沒多大要求,更不會失去點什麼。
宋明鏡也不得不佩服七殺郎君的驚才絕艷。
此人的確無愧為武林一代奇人,腦子裡充滿了超越一個時代的『奇思妙想』。
最難得的是,他還將這『奇思妙想』實現了。
大凡武林中修功練氣的法門,無不將真氣納入丹田氣海之中,而七殺真經修成的真氣並不匯入氣海,反是直接存於那七個穴竅內。
若將真氣視為「彈藥」,尋常武林中人僅有「氣海」一個彈藥箱,七殺真經的修鍊者卻相當於多藏了七個彈藥箱,這樣的武功在一般武人看來,簡直是驚世駭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宋明鏡來自於信息大爆炸的現實世界,反倒更容易接受這一點。
譬如寇仲,徐子陵二人初遇婠婠時,憑藉著長生訣帶來的敏銳靈覺,二人都感受到婠婠身有奇異,極為不凡。
可無論他們如何探察,始終沒發現婠婠有半點修鍊武功的跡象,氣海更是空空蕩蕩,渾無半點真氣。
一切皆因婠婠的天魔真氣並非儲於氣海,而是被她納入了生死竅內。
但七殺真經所帶來的也並非全是好處,收益越大,風險越大。
理論上來說,人體每一個穴竅皆能儲存真氣,只是氣海性質最為穩定,走火入魔的風險最低,是以天下間九成九的習武之人都將真氣納入氣海。
在宋明鏡瞧來,真氣的本質是一種極難琢磨的波動,充滿了不確定性,是以武林中人修鍊內功無不是慎之又慎,皆因稍微鬆懈便可能導致萬劫不復。
七殺真經在讓修鍊者多出七個氣源的同時,相應的也將不確定性翻了幾番。
發現這一點之後,若非宋明鏡精神力遠超常人,足可做到一心多用的操縱真氣,他甚至都想貫通一兩個穴竅便罷了。
薛一驃等人的精神力絕對遠遜於他,按照宋明鏡的猜測,即使他們修成了七殺真經,短時間內或許還能無憂,但七股真氣失控造反也是遲早之事。
饒是如此,宋明鏡為了將風險降低,仍舊是咬著牙齒將混元童子功修成的真氣直接廢掉,散入筋骨血肉之中,也算是加固自身的根基了。
七殺真經開闢出的七個氣源,性質畢竟是一體的,而加入了混元童子功真氣,反倒可能造成相衝的局面。
而且混元童子功雖是上個世界的頂尖武學,宋明鏡也耗費了不少心力才修成,可相比起七殺真經,確實遜色了不止一籌。
七殺真氣較諸混元童子功修成的真氣,在本質上就是石頭和泥巴的區別,後者顯得有些跟不上進度了。
正所謂捨得捨得,沒有舍哪有得?
七殺真經一成,宋明鏡稍微打聽了一下,便探出了玉柳斜,路凝香的行蹤,直接殺了過來。
此時迎著滿堂驚詫的目光,他神色從容,吐氣開聲,高聲喝道:「四大淫賤,下來一戰!」
「四大淫賤?」
聞聽他這般稱呼,大堂內一眾江湖人皆是神色怪異,更有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但又立即捂住了嘴巴。
其實下方的震響早就引起了「風花雪月」四人的注意,又聽得如此挑釁,立有一道冷哼響起:「放肆!」
聲音未落,樓板「轟」的一聲炸開,堅硬厚實的木板粉碎四濺,激射打向了堂內一眾人。
「夜心妹子,小心!」
岳懷仙伸手一掀,便將方桌撐了起來,如一面盾牌般擋在了葉夜心面前,阻擋碎片的攢射激打。
「岳大哥,你不要忘了保護我啊!」
薛一驃大叫一聲,跟著躲到了方桌后。
奈何速度緩了一點,一小塊木片打在了頭上,斗笠立時碎開了一個窟窿,薛一驃只覺得好似被石頭砸中腦袋一般,痛得他「嘶」的倒抽涼氣。
更多的碎片罩向了堂內一眾江湖人,這些人立時遭了池魚之殃,「哎喲、哎喲」的呼痛聲此起彼伏,紛紛退避開去。
一道劍光自破開的窟窿內飛瀉而下,劍光飛旋成一道光幕,凌空一轉,籠罩向了宋明鏡。
「這裡太狹窄了,只怕是施展不開,隨我到外面去吧!」
宋明鏡長笑一聲,已經瞧出出劍的人正是玉柳斜,他指間金光閃爍,「嗤嗤嗤」數道金芒射出,激打釘入了櫃檯上,卻是三片金葉。
「掌柜的,這是賠你的!」
金葉飛出的同時,也未見他有何動作,近前的桌椅突然「呼啦啦」竄起,迎向那片劍光打去。
宋明鏡整個人則似被一條無形絲線拉扯著般,足不染塵的飄出門外,落身長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