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白眉出山
第一更,拉一撥推薦票!
……
潭水冰冷刺骨,換成普通人進入這水潭中,怕是要不了幾息就會被凍僵。
宋明鏡卻絲毫不受影響,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又將道袍搓洗了一遍,這才一躍出了水潭。
穿著一身濕漉漉的道袍,寒風侵襲而來,宋明鏡渾若無事,身子抖了抖,震散出大片水花。
不過袍子仍是濕潤的,宋明鏡潛運內息,體內氣機「嘩嘩」作響,宛似水流竄動。
在他軀殼內好似裝上了一個火爐,洶洶熱量彌散出來,體表急劇升溫,衣袍不一會兒就蒸騰出一股氤氳白霧。
宋明鏡輕呼出一口氣,將這股白霧徐徐吹散,面上的神採氣度卻是愈發從容起來。
他的猜想是正確的。
易筋、洗髓二經對於金剛不壞神功確是起到了相輔相成的作用。
三者疊加起來,效果還超出了宋明鏡的預料,本來幾近陷入停滯狀態的金剛不壞神功彷彿安上了助推器,再次勇猛精進,往前跨出了一大步。
原先的瓶頸一衝而破,而隨著金剛不壞神功的突破,又反向帶動了易筋、洗髓二經的功候進展。
此時宋明鏡便感覺到相比起之前,他的功力起碼翻了兩倍不止。
倘若再讓他與五梅、至善二人交手,即使不依仗氣力,單以功力而論,應該也能壓二人一籌了。
「只可惜金剛不壞神功終究差了一線,未能臻至大成。」
宋明鏡搖了搖頭。
隨即他目光遙望峽谷內外,從季節天氣的轉變推論,他待在這谷中修行至少也有三、四個月了。
宋明鏡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他想起來,曾給廣州知府袁天佑喂下一粒蝕心丹,這種劇毒的發作周期也就在三、四個月內,前面三次尚可以解藥壓制,接下來就是藥石無醫,只能等死了。
現在袁天佑怕是已經涼涼了。
理論上來說,即使一時半會沒有解藥也還能熬上一段時日,但宋明鏡不認為袁天佑能扛過那等千刀萬剮,萬蟻噬心一般的痛苦。
死則死了,宋明鏡也就略微感嘆罷了。
幾個月時間足夠他那位便宜岳父掌控兩廣大權,即使袁天佑臨死前想要反噬,憑他一個空頭知府也翻不出大的風浪。
一揮衣袍,宋明鏡毫不留戀的出了峽谷,雙臂一展,如同大鳥張開了一雙羽翅,飛身朝著山林外掠去。
他武功大漲,有心嘗試現下的極限,是以放開了腳步,提聚全身功力,風馳電掣般奔行起來,耳畔風聲呼嘯,嘩啦狂響。
山林之中便好似一道小型颶風狂飆而過,枯木落葉,砂石煙塵盡被激卷揚起,四散飄蕩。
沒過多久,宋明鏡大概清楚了他現下的本領,縱身一躍,最高可到二丈七八,若往前掠去的話,遠可及五丈左右。
只以這份輕功來說,放在射鵰三部曲中,勉強也算得上五絕一層次了。
宋明鏡少年時喜歡看武俠小說,就記得神鵰俠侶中有一段,周伯通在絕情谷內一躍而起,跳上了三丈高的屋樑,其時技驚四座,連金輪法王亦是自愧不如。
論輕功,宋明鏡或許還及不上小說中的老頑童,可到了實質性的戰力上,宋明鏡的戰力卻勝過五絕層次不止一籌。
五絕高手以手指在石頭上留字都大為不易,而宋明鏡一爪抓去,勁力去處,即便堅石亦是如穿腐土,隨手一掌開碑裂石,金鐵崩碎!
這等武力放到當今之世,足可橫行江湖,傲視群雄,倘若宋明鏡能在這個世界久留,不出數年,或許就有一位武林神話新鮮出爐。
出了綿密的叢林,宋明鏡飛身落到高處眺望九蓮山,當目光轉向寺院方向時,不禁微微怔神。
建寺數百年,佔地廣闊,氣魄雄偉的南少林禪院此刻已從視線內消失,僅有一股股漆黑的濃煙冒出,將那片區域暈染成烏灰色。
「火焚南少林,已經到了這一齣戲了嗎?」
宋明鏡嘆息一聲。
看到這一幕,他立時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劇情之中,白眉混元童子功大成之後,破關出山,以為李巴山,雷老虎報仇為名,殺上少林,焚毀禪院。
他又與清廷勾結,讓清兵封鎖九蓮山要道,務求將南少林趕盡殺絕。
雖然在宋明鏡插手之後,已經改變了一些劇情,但他卻改變不了白眉對少林的積怨,以及白眉稱霸武林的野心。
什麼報仇都是虛的,白眉之所以對南少林下死手,最主要還是立威,以此震懾江湖武林。
數十年苦修的神功一朝大成,白眉已不甘心於只做一個武當掌教,他要成為武林第一人,號令群雄。
宋明鏡輕點地面,足不染塵的飄飛出去。
……
「給我搜山!不準放走一個禿驢!」
一把冷喝聲在南少林山門外響起,說話者是個疤臉道人,面相極是兇狠,雙眼中透著說不出的得意。
「我不信只剩下這幾個禿驢!」
疤臉道人揚起了鞭子,「啪」的一聲,狠狠抽打在一個被捆縛了雙手的和尚身上,打得他僧袍破碎,慘叫不已。
現場還有幾十個和尚皆被捆縛了雙手,灰頭土臉的被麻繩串在一起,瞧見那和尚被抽打,有的面露憤然,雙目瞪視著疤臉道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但他們只是稍微掙扎,身邊監守著他們的武當弟子和清兵們便毫不客氣的一陣拳打腳踢。
更多的和尚槁木死灰,雙眼無神,呆愣愣的望向前方。
那裡本該屹立著一座宏偉的寺院,現在卻已化作了一片廢墟,佛堂崩塌,經院焚毀。
殘垣斷壁,焦梁炭柱!
大火焚燒了一晝夜,依舊沒有一點熄滅的跡象,隨著狂風襲卷,中央區域反而燃燒得愈發旺盛,洶洶火焰撲騰上數丈高空。
疤臉道人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又狠狠朝那些弟子和清兵罵道:「方世玉,洪熙官……五梅,苗顯……這些人你們一個也沒抓到,真是一群廢物,要你們何用?」
他罵罵咧咧了幾句,怒氣難消,又想揮鞭去抽打那些和尚,忽覺有些不對勁。
「馮師叔,你、你旁邊……。」那些武當弟子以及清兵們訝然的抬著頭,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他身側。
疤臉道人莫名其妙的轉頭瞧去,只見身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人。
「南少林數百年基業,想不到竟毀於一旦,實教人扼腕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