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4章 渾蒙海
張路此時有點蒙。
在知道了渾蒙之主的分身名為孫炎以後，他基本已經認定骸無生是在撒謊了，可誰知道，事情這麼快便反轉了。
聶問傳輸給他的孫炎形象，幾乎可以跟他腦海中骸無生的形象完全重合。
除了服飾和氣質略微不同，其餘幾乎一模一樣。
「不會吧……」聶問張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
在聶問看來，骸無生絕對不可能是孫炎，不可能是渾蒙之主的分身，因為渾蒙之主的分身是不可能改名字的。
張煜知道聶問肯定不會相信，當即將腦海中骸無生的形象傳輸給聶問：「是不是，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接收到張煜傳輸的骸無生的形象，聶問也是目瞪口呆：「怎麼會……」
哪怕篤定孫炎不可能會改名，可當看到骸無生的形象，聶問也是有些遲疑了。
難道，孫炎真的改了名，改成了骸無生？
難道骸無生真的就是主人的分身？
「不對……」聶問仔細地觀察，很快就發現了不同，「此人與孫炎大人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差別太大了，此人氣質內斂，眼神彷彿深淵一般不可捉摸，而孫炎大人，脾氣十分火爆，直來直去……」
經過仔細觀察過後，聶問冷靜下來：「他不是孫炎大人！」
張煜一怔：「不是？」
聶問點點頭，道：「我與孫炎大人合作無數渾紀，對孫炎大人太熟悉太了解了，此人雖然外貌與孫炎大人一模一樣，或者說與主人一模一樣，但他最多也就騙騙外人，根本騙不過我！」
他的語氣十分篤定，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孫炎，也沒有人比他更有發言權。
「那骸無生是誰？」張煜皺起眉頭，「為什麼他的容貌與渾蒙之主一樣？」
他基本可以確定，骸無生應該沒有變化容貌，因為骸無生給他十分自然的感覺，也沒有任何變化的痕迹，當然，也不排除骸無生實力比他強出太多，以至於他未能看透骸無生的變化手段，只是這種可能性很低。
「難道孫炎大人真的被奪舍了？」聶問沉聲道：「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如果骸無生真的長這副模樣，而非變化手段，那麼十有八九，孫炎被奪舍了。
只是聶問實在想不通，孫炎的神魂與意識是渾蒙之主分割出來的，那是屬於渾蒙之主的神魂與意識，什麼人能夠奪舍孫炎？
不是他瞧不起那些馭渾者，在他看來，整個渾蒙，都沒有人能夠做到。
除非……
「除非是渾蒙之外的生靈！」聶問的臉色凝重起來，「骸無生很可能是來自渾蒙之外的生靈，奪舍了孫炎大人。而且骸無生本身的實力，很可能比主人的實力還要強大，只有如此，他才可能奪舍孫炎大人。」
聽得這話，張煜都忍不住嚇了一跳：「比渾蒙之主還強？」
聶問點點頭，道：「我雖然沒去過渾蒙之外的地方，但曾聽主人講起過，在渾蒙之外，還有著廣袤無垠的天地，那地方……被稱之為渾蒙海。所謂渾蒙海，是由無數的渾蒙共同組成的。是無盡維度的源頭！」
深深吸一口氣，聶問繼續說道：「渾蒙海有著遠比主人還要強大的存在，每一個都是掙脫了渾蒙束縛，一念便可掌控渾蒙生滅的偉大存在！」
聶問眼睛微微眯起：「我懷疑，那人就是殺害主人的兇手，也許，就是他殺害了主人，並且奪舍了主人分身。」
「可如果他真的那麼強大，為什麼還要奪舍孫炎？」張煜問道。
聶問一怔：「是啊，如果此人真的這般強大，又為何要奪舍主人的分身？對這樣的存在來說，區區一個渾蒙，他會在意嗎？他如此大費周折開闢渾蒙天，又是為了什麼？閑得無聊？」
儘管這個推測存在著漏洞，邏輯也經不起嚴格的推敲，但到目前為止，這個推測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一個，因為別的推測更加經不起推敲。
「會不會是因為他跟渾蒙之主戰鬥，雖然殺死了渾蒙之主，自身也受到了重創，肉身泯滅，神魂亦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最終不得不奪舍孫炎，類似於轉世輪迴？」張煜放開了思緒，進行大膽的分析與推測。
聶問眼睛一亮：「不排除這種可能。」
按照張煜這樣一說，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骸無生，很可能是一位與渾蒙之主同樣強大的存在，甚至可能是殺害渾蒙之主的兇手！
孫炎多半是被骸無生奪舍了。
而骸無生開闢渾蒙天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重返渾蒙主的境界！
對於一個曾經的渾蒙主強者來說，有著曾經修鍊的經驗，以及一整個渾蒙的資源相助，重返渾蒙主境界絕不是痴人說夢。
「好傢夥，原來這才是一條大魚啊！」張煜不敢說自己的推測一定正確，但可以肯定，骸無生的身份絕對了不得，就算不是什麼渾蒙主，也必定與渾蒙之主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我差點都被他蒙過去了。」
顯然，比起天墓意志，骸無生更加善於編織謊言，因為他更了解萬物生靈。
「對了，你剛剛提到渾蒙海。」張煜好奇道：「渾蒙之外，當真存在著這樣一個地方？無盡維度的源頭？」
聶問點點頭，道：「在渾蒙海中，有著無盡的渾蒙，每一個渾蒙，都如同一個水滴，無數的水滴，匯聚成為大海，這便是渾蒙海的由來。無盡的維度，因渾蒙海而存在，是一切虛與實、有與無的源頭，更是生命的起點，所以也有人稱它為生命海。不過大多數人還是習慣稱它為渾蒙海。」
頓了頓，聶問繼續道：「我們所在的這個渾蒙，亦是渾蒙海的一部分，只不過，以我們的實力，無法掙脫渾蒙的束縛，否則，便能夠進入渾蒙海，見識一下傳說中渾蒙海的波瀾壯闊。」
聞言，張煜不由心生嚮往：「渾蒙海……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一睹其風采。」
就在張煜與聶問交談的時候，荒野界之外，渾蒙中某個地方忽然間爆發一股恐怖的死墓之氣，那死墓之氣以某個地方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輻散，頃刻間掃過無數的世界，甚至漫過整個上東域，延伸至別的大渾域。
幾個呼吸之後，整個渾蒙，無數馭渾者皆是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