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大人？」幾位審判長眉頭微微皺起。
他們隱隱猜測到真相，卻又有些難以置信。
辰沉默了一下，道：「所謂院長大人，就是袁天機的老師，當年那個傢伙。」
果然是他！
幾位審判長相視一眼，皆是神情凝重起來。
原本他們只是猜測三十六個幽靈時空是那位的手筆，才沒有輕舉妄動，如今終於得到了證實。
「你的傷，是那個叫噬天的傢伙造成的？」宇又震驚又難以置信。
洪也是不可思議道：「這般強者，竟心甘情願任那人差遣？」
如果辰的傷勢真的是噬天造成的，那麼噬天的實力就算不如痕、墟，也不會差太多。
這樣一個頂級強者，豈是什麼人都能駕馭得了的？
宙皺起眉頭：「怎麼可能……難道他真的踏破永恆極限，達到了那未知的境界？」
辰剛要解釋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荒的聲音卻是先一步響起。
只見荒目光投向墟，目光灼灼道：「痕、墟，當年那人離開之前，曾邀你們二人與之對決，那一戰，足足持續了半月，且無人知曉結果。」
頓了頓，荒繼續說道：「這麼多輪時空過去了，你們一直對那一戰緘口不言，無論我們怎麼問，你們都絕口不提，現在，你們總該告訴我們了吧？」
聞言，辰頓時打消了立即解釋的念頭，目光落在痕、墟身上。
宇、宙、洪也是紛紛看向痕與墟。
對於當年那一戰的結果，所有人都十分好奇，只是痕與墟一直緘口不言，以至於其餘幾位審判長到現在都不知道那一戰的結果究竟如何。
感受到辰、宇幾人的目光，痕不由沉默。
墟則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突然間蒼老了幾十歲。
瞧著兩人的反應，辰、宇等五人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該不會……連你們倆都不是他的對手吧？」宇有些難以置信。
在場七人，每個人都曾與那人交過手，其中個別甚至與那人交手不止一次。
可在他們印象中，那人實力只比他們高出一線，並不能與痕、墟媲美。
「對手？」墟苦笑搖頭，「呵，你們也太高看我們了。」
這話讓得幾位審判長都蒙了。
什麼意思？
沉默半晌的痕，這時也終於開口。
他平靜道：「其實，早在當年，他便已經超脫永恆，踏足了更高的境界。」
此話一出，除卻墟以外，其餘審判長皆是雙眼圓睜，臉上滿是震驚。
墟輕嘆一聲，道：「那一戰，說得好聽點，是頂級對決，巔峰較量，說得難聽點……是單方面碾壓。」
他眼神似是追憶，有著無限唏噓：「其實在那一場約戰之前，我曾單獨與他有過一戰，那一戰，我雖不敵他，但勉強還有招架之力……可他天賦實在太可怕了，與我一戰之後沒多久，便再次突破了修為，打破永恆禁錮，達到那未知神秘之境，並再次約戰我與痕。」
他深深吸一口氣，道：「那一戰，他只出了一招，一招，便令我與痕遭到重創。若非他手下留情，我與痕只怕當場便隕落了。」那恐怖的一招，直到現在，他都還記憶猶新。
辰、宇幾人腦袋都有些眩暈。
痕沉默了一下，隨即自嘲：「我們二人，連做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堂堂審判長，而且是七大審判長當中最強的兩位審判長，卻連與之為敵的資格都沒有，這是何等諷刺？
這一戰，對痕、墟來說，絕對是巨大的打擊！
這種打擊，不只是物質層面的，還有著心靈層面的！
難怪他們根本不願意提起此事，哪怕辰、宇等人問起，也絕口不提。
這般結果，太殘酷了！
辰、宇、宙、洪、荒皆是獃獃地看著痕與墟，腦子裡回蕩著痕那一句話「我們二人，連做他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難怪……難怪你們一直緘口不言。」
眾人終於明白了原因。
那個人，太恐怖，太驚艷！
強得不講道理！
「其實，我們沒有公布那結果……還有一個原因。」墟猶豫了一下，最終深深吸一口氣，道。
眾人紛紛看向墟。
「因為他的弟子。」墟的語氣有些莫名的苦澀與沉重。
眾人不解。
這件事，與那人的弟子有什麼關係？
他們知道，那人除卻袁天機這個弟子以外，還有著其餘不少的弟子，那些弟子雖然被那個人的光輝所掩蓋，顯得黯然失色，但單獨拎出來，亦不失為驚艷時代的天才。
只是，墟為何會提到那人的弟子？
而且，他的語氣為何這般苦澀、沉重？
「當年那一戰，其實不單他出手了，他的弟子們，也出手了。」墟沉默了很久，才深深吸一口氣，聲音無比低沉，「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他那些弟子，每一個都有著不下於永恆的戰力，最強的那九個，甚至不亞於我與痕。也因此，那一戰，足足持續半月才結束。」
墟臉上有著自嘲：「可笑的是，我們連他那群弟子都奈何不了。」
被那人一招重創也就罷了，連人家弟子都奈何不了，這是何等諷刺？
辰、宇五人震驚得無以復加，腦子嗡嗡的。
痕、墟作為七大審判長當中最強的兩位，竟連那人的弟子都奈何不了？
這都是群什麼妖孽啊！
如果這話不是從墟嘴裡說出來，他們打死也不會信。
太荒唐了！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對痕、墟來說，絕對是前所未有的恥辱。
這樣的恥辱，換作任何人，都不可能主動泄露出來。
因為一旦泄露出去，此事便會成為痕、墟身上永遠都洗不掉的污點，他們的威嚴也將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你們倆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們？」辰臉色複雜地看著痕、墟，語氣中隱隱夾雜惱怒與責怪。
宇、洪等幾位審判長也是心情複雜，他們很惱怒，不滿，因為痕、墟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隱瞞，讓得他們被蒙在鼓裡，但他們又能理解痕、墟的做法，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他們遭遇這樣的事情，恐怕也會跟痕、墟做出一樣的選擇，隱瞞到底。
只是，理解歸理解，惱怒與不滿肯定是免不了的。
這麼多年來，他們一直以為，那人只有永恆修為，也一直堅定地認為，永恆便是力量的終結。
可現在，得知了當年那一戰的真相，他們才明白，自己坐井觀天了。
永恆之上，真的還存在著更高的境界！
不過最讓他們惱怒的是，痕、墟明知道那人回歸了，卻仍未將當年的事實真相告訴他們，以至於他們仍舊將那人當作永恆強者……
「你們知不知道，就因為你們的隱瞞，我已經得罪他了！」辰氣得臉色鐵青，幾乎忍不住吼了出來：「要是早知道他超越了永恆，就算陸亦真死了，我也不會輕易對那袁天機動手！」兒子的仇，肯定要報，但報仇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是非得選擇親自出手。
他不是第一次得罪那人了，可這一次，得罪太狠了，恐怕不好收場。
墟皺了皺眉，道：「此事亦是他要求保密的，我與痕，沒得選擇。」
痕淡淡道：「那人要求我們保密，也正合我們心意，我們便順水推舟，答應了下來。」
「你們……」辰無法接受這個解釋。
「事已至此，你的事情，還是另外再想辦法解決吧。」眼看著辰情緒有點失控，宇急忙開口：「別因為一個外人，搞出什麼內訌。痕、墟也有他們的難處，大家互相理解，互相理解。」
洪也是勸說道：「我等七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相信，若那人真的來興師問罪，痕、墟也不會坐視不理。」
他們還需要痕、墟領頭抵抗來自那位的壓力，哪怕心中對痕、墟略微不滿，卻也不能明顯地表現出來。
聽得宇、洪的勸說，辰慢慢冷靜下來。
「既然你們答應了保密，為何現在又肯告訴我們了？」辰努力控制情緒，冷聲問道。
「因為沒有必要了。」墟說道：「那噬天主動暴露其身份，還提到了那人……間接表明了他的實力，如此，我們自然也沒必要再守著這個秘密了。」
痕則是開口：「其實在他剛回來的時候，那三十六幽靈時空出現的時候，我就隱隱透露了他的實力，讓真正隕落的人復活，讓消失的時空演化重現，這手段，可不是永恆強者能夠擁有的，雖然我未曾表明他曾經的實力，但已經隱隱透露了他現在的實力，可你們誰都不在意……」
眾人沉默了。
的確，當時痕、墟都隱隱提到過，就差直接明說了。
只是他們沒太當回事。
「他現在的實力，只怕比當初離開的時候還強得多。」墟開口道：「當初他離開時，應該只是剛剛踏入那神秘未知的境界，而現在……我已經完全看不透了。也許達到了那神秘未知境界的極限，也許，達到了更加恐怖的境界也猶未可知。」
那人，太驚艷。
什麼樣的奇迹，都可能出現在他身上。
作為與那人打交道最多的人，墟深有體會。
墟輕吐一口氣，道：「當年那一戰結束，他與我們談了許多許多事情。他說他還有很多計劃沒有來得及實施，並將那些計劃與我們分享……只是到最後的時候，他又說，危機將要降臨，當年覆滅地獄的元兇，正蠢蠢欲動，他已經沒時間再去實施那些計劃了，必須立即出發，否則，諸天時空都將遭遇毀滅性的災難。」
痕點點頭，道：「說到底，他與我們只是立場有所不同，並無深仇大恨，而且，當年諸天時空面臨滅亡危境，九大特殊職業橫空出世，破虛者數量空前暴漲，我等也是獲益不小，諸天時空更是從那絕望危境中解脫……如果沒有他，諸天時空早沒了，我們七人，恐怕也難以支撐到現在。」
以那人的實力，如果真的想殺他們，七大審判長早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