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背後指使者
第464章 背後指使者
和順笑眯眯的看著筠兒,一本正經的笑道:「既然連郡主對蘇姑娘這樣有信心。那不如這樣……」
和順從自己的頭上摘下來一隻足金鏤空掐絲牡丹帶流蘇的簪子,輕輕的放在自己面前的托盤上,柔聲道:「本郡主對魏小姐的放心,就如同連郡主對蘇姑娘的放心一樣。不然,接下來就看蘇姑娘和魏小姐對陣飛花令如何?彩頭嘛,就是這隻發簪了!」
連城只看了那發簪一眼,便驚訝道:「這隻發簪看上去很眼熟。可是去年的年節里,太后賞郡主的那支。」
魏柔霖眼睛瞬間就放光了,不過下一瞬卻是收斂了許多,柔聲細氣的對著和順笑道:「太后賞賜的發簪,也就是郡主才有這個榮幸了。只是不知道這彩頭,郡主是打算如何賞出去。」
魏雄坐在觀眾席上,聽見魏柔霖這樣說,直接為這個丫頭捏了一把冷汗,臉色十分難看的沉聲道:「你這丫頭,也太不懂規矩了。你以為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得到太后賞賜的發簪嗎?」
和順神態慵懶的瞥了魏雄一眼,魏雄就直接酥軟了半邊身子,神色中帶了幾分意味深長的看著和順,好半晌才低聲道:「魏雄冒犯郡主了,求郡主原諒。」
和順淡淡的笑道:「魏公子時時刻刻都為本郡主著想。本郡主心中十分感激。只是這簪子呢,本郡主既然說了作為彩頭,那就肯定會作為彩頭的。就是不知道,是哪位這樣有運氣,能得了本郡主的這支簪子了。」
「郡主既然都拿出了這樣貴重的簪子作為彩頭了,想必郡主今兒是有新鮮的玩兒法了吧。」連城這個時候的心情特別的不好,只覺得若是在這個時候賣個面子給和順,似乎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果然和順的眼睛直接就亮了起來,不過口中還是拒絕笑道:「既然連少做了今兒的令官了,那各種遊戲規則都應該是連少來定的。和順可不敢輕易的來定規矩,不然等一會兒啊,只怕又有人會說我這邊故意設計誰了。雖然本郡主向來是不懼這些謠言的,可若是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本郡主,那也是很影響本郡主的心情的。所以,這定規矩的事情,還是連少你自己親力親為吧。」
連城皺了皺眉頭,和順拿出了這樣貴重的發簪,很明顯就是要加大這一輪的難度。
可是這才第一輪,按道理來說,難度都是循序漸進的,就像是一場盛宴,總是會將最好的菜留到最後,稱為是壓軸。
前面的不過都是一些開胃小菜而已。
和順這會兒就拿出了太后賞賜的簪子,只怕今兒個全場的彩頭加起來也不會比這個簪子更加貴重了。
更要緊的是,太后這個尊貴的身份,實在不是一般的人能夠夠得著的。
連城著實是犯了難了,嘆息道:「郡主這是在為難連城啊。要不然,郡主將這簪子留著,作為今兒個最出色的小姐的彩頭,郡主覺得如何?」
和順淡淡的瞥了蘇玖月一眼,看見蘇玖月臉上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一股無名火不由自主的就噴涌了上來。
憑什麼!
不過只是一個農女罷了。是誰給她的勇氣,動不動就做出這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的!
連帶著太后賞賜的簪子都不為所動。
看了蘇玖月這淡定的模樣,再看旁邊魏柔霖那一副垂涎的表情,和順真想直接一巴掌就朝著魏柔霖呼過去。
這是一副什麼死樣子,竟然連帶著一個農女都比不上。
若不比真才實學,只看這寵辱不驚的模樣,那就已經是蘇玖月更勝一籌了。
可是,這個農女到底是憑什麼!
就討厭她那高高在上,冷冰冰的樣子。
她就是想要看看蘇玖月臉上的表情破裂了會是設么樣子!
和順唇角浮現出了一抹冷笑,對著連城揚了揚下巴,略挑釁的道:「連少這意思,本郡主倒是聽不明白了。怎麼,連少這是想要包庇誰嗎?」
和順最開始說話時候倒是對著連城說的,可是這說著就將頭轉向了連筠那邊,目光灼灼的盯著連筠。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和順的眼神,自然也看見了連筠和安想容為蘇玖月壓陣的模樣,瞬間就有人明白了過來,和順這是意有所指呀。
不得不說,連城作為第一才子,這紅粉後援團的人也是不少的。
和順這邊話音才一落,就馬上有人為連城打抱不平了:「郡主這話,臣女倒是不敢苟同了。連城公子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怎麼會做出包庇某人這樣的事情呢。再說了,咱們大家可都看著呢,這眾目睽睽之下,連少也不會堵上了自己的名譽去為了蘇小姐爭取這一個發簪吧。」
「可不是嘛。這連筠郡主年紀小,被人蠱惑也是有的。可連公子這學富五車的,絕對不可能被人忽悠的。和順郡主就放心吧。連少肯定不會徇私枉法的。」
旁人的含沙射影,讓筠兒瞬間就怒了。
可還不等筠兒開口說話,安想容就一把抓住了筠兒,神色中帶了幾分凝重的沉聲道:「沉住氣!不管你心裡在想什麼,始終都要記住了,你這個時候越衝動,和順就越高興。可咱們越發沉住氣,和順心裡就越抓狂。讓她根本抓不住咱們的心裡,這也就是幫你蘇姐姐了。」
筠兒這會子唯一的牽挂就是蘇玖月了,安想容這幾句話正好說到了筠兒的心坎兒上。
筠兒深深吸了一口氣,認認真真的對著安想容道:「好小姨,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提醒,那我又中了旁人的計謀了。謝謝小姨。」
安想容神色中並無半分輕鬆,嘆息低聲道:「你呀,也不要高興得太早了。你可知道,和順拿出來這個簪子,那就代表這飛花令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飛花令了。一定是有很多附加條件的高級飛花令或者超級飛花令。畢竟……太後娘娘賞賜的簪子,那可不是尋常的東西。若是輕易就讓人拿到手了,那也是對太后的褻瀆。」
筠兒也跟著嘆了口氣,眉目中帶了幾分憂傷的看了看連城,苦笑道:「就是不知道二哥這會子是不是後悔和那女人狼狽為奸。現如今,倒是將自己放在火上燒烤一樣的了。」
安想容皺眉道:「想必他也是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比較為難吧。畢竟這才剛開始,若直接就用高級飛花令或者超級飛花令,那他這個令官,就做的有些失敗了。蘇玖月這是第一次來參加詩會。第一場就用這樣的令,著實是欺負人了。和順這一招,看著像是針對蘇玖月,可事實上遠遠不只是這樣。只怕你二哥,也在人家的算計之中。」
筠兒原本就是無比通透的人,這個時候聽見安想容這樣說,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忙不迭的點頭道:「是啊。平靖王和我二哥因為青姑娘的事情原本就有些矛盾。可是這維持表面上的和諧這一點還是能辦到的。可若是我二哥在這個時候再為難蘇姐姐……那……那平靖王肯定會覺得我二哥這是在針對他。所以……我二哥和平靖王這表面上的和諧,只怕也是很難維持下去了。」
筠兒一面說,一面皺眉疑惑道:「這臨平王府,不是一直都不參與黨派之爭的嗎?怎麼和順這一次,倒是這麼光明正大的站在了太子那一邊?」
安想容冷笑嘲諷道:「和順雖然聰明,卻也還算計不到這樣多。尤其是政治局面,也不是她這樣身份的一個郡主能知道的。想必,這一次和順背後,有高人指點。」
筠兒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致:「那人的手,伸得可真是太長了一點吧!」
安想容倒是顯得比較淡定,半晌之後才低聲道:「那人的手,確實是很長。不過,和順這顆棋子用起來,也真是好用。」
「可那位,也不是太子的人啊。難道太子什麼時候連帶著她都請動了?」筠兒這些年雖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外面流浪,可對於京城的時局也了解得十分清楚的。
畢竟筠兒的身份,就註定了這輩子都會在京城的風雲詭譎之中掙扎。
安想容略想了想,搖頭道:「那位的心思太過於詭譎,我根本猜不透也看不透。不過目前來說,除了這一次,那位還沒有表現出對任何人有任何靠近或者是疏遠的狀態。她似乎對任何人都是差不多的。就月兒這件事情來說,也可以和黨爭完全劃分開來,單單從女人之間的戰爭來解釋清楚。」
「這才是她的高明之處,借著女人的外皮,站在暗處攪弄風雲。偏深那些自以為是 的男人從未將她放在心上,也沒有把她當做是對手。我看呀,她若是男子的話,只怕那位的位置,都要保不住了。」筠兒這話說得十分隱晦,卻也已經是直指核心。
安想容淡淡的冷笑道:「這確實是她的高明之處。這女子的身份確實是有些不方便,可是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隱蔽性會更強。不過今日嘛,她只怕是低估了月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