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怒聲
傑勒米也是有點無奈，本來他就對這種搜索不太報希望。
可是上頭最近好像很急躁，據說已經發現了一些苗頭，認為已經有其他國家取得了突破性進展，所以對他們這些一線辦事的人催得很緊。
但即便是案件追蹤或者探查別國情報這種「常規工作」也是需要時間慢慢來的，更何況是最尋超自然生物這種常人一聽甚至能笑出來的任務了。
不過傑勒米卻也明白這些事並非全是假的，至少愛爾蘭那次就不可能。
深呼吸一口氣，清新的感覺直達肺部。
傑勒米知道，這不光是愛爾蘭本來的空氣就好，而是世界大部分地區的空氣都在變好。
最顯著的就是倫敦的改變。
倫敦被稱為霧都，可不是一種美稱，而是一種對早期工業化和城市居民無節制污染的諷刺。
早些年的清晨，倫敦是不能出門的，因為外面全是霧，這可跟某些國家的霧霾不同，倫敦那些霧不但粉塵率高而且有時候帶著渾黃色，一年時間得有七八十天是這樣，造成過不少人死亡。
到接近二十一世紀，倫敦的情況才有所好轉，但危害身體的「倫敦煙霧」仍然時有出現。
可近段時間以來，不知不覺間，倫敦空氣得到顯著改善，即便有霧也多是正常的那種水汽。
傑勒米還在頭痛自己的進展，自己女友卡瑞娜又發來後續簡訊。
段落太長沒有細看，只是隨意掃了一眼，大概看到是幫一個孩子撿車票，還遇上了一隻不怕人的烏鴉。
隨手回了一個「真有趣」就繼續投入工作，他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不但要再次拜訪那個疑似被附身的愛爾蘭人，還得趕回英國當面彙報結果。
。。。
列車上的卡瑞娜看到男友的淡定的回復，感覺一拳打空，後續分享的興緻一下子就沒了。
把手機一收，專心和諾瓦聊天了。
由於有了之前的印象，諾瓦對這個漂亮的姐姐也建立了一定信任，將自己為什麼一個人坐火車和卡瑞娜說了。
女人是感性動物，聽到一個可愛的孩子獨自生活故作堅強，心裡的同情心是一陣陣的泛濫。
「諾瓦，姐姐陪你一起去看望祖母吧。」
「啊？可是卡瑞娜姐姐，你不是要參觀幾座古堡，給自己找靈感嗎？」
說出這句疑問的時候，諾瓦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感覺，或許在心中也希望能有人陪自己。
「哈哈，姐姐這算是自由職業，參觀古堡可以延後嘛，我又不急，可小諾瓦看外婆的日子可是固定的，就這麼說定了，下車姐姐請你吃麥當勞。」
「好！」
自己做的三明治哪有麥當勞好吃，諾瓦只覺得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我要吃冰淇淋！」
看到諾瓦終於露出開心的笑容，卡瑞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這才是有你這個年齡小孩子該有的樣子嘛！」
還在嬉鬧著呢，冷不丁一聲怪叫從外面傳來。
「啊~」
聲音粗劣嘶啞，透著一種莫名的味道。
卡瑞娜和諾瓦下意識的轉頭時，只在車窗尾端看到遠遠逝去的黑色影子。
卡瑞娜把頭貼在玻璃上向列車前進的後方看去，隱約看到越來越遠的距離上，一隻烏鴉停在那邊的電線杆上。
不知道為什麼，卡瑞娜覺得那隻烏鴉在看著這趟列車。
「諾瓦，你看到了嗎？」
卡瑞娜轉頭問邊上的小男孩，見到後者搖了搖頭。
心中有些說不出的煩躁。
是火車站的那隻嗎？不可能，那隻烏鴉怎麼追得上火車呢！
「啊~」
又一聲烏鴉叫從外面傳進來，這次諾瓦一直盯著車窗外，在聽到聲音的同時，見到了那在窗外一閃而逝的黑色大鳥。
「卡瑞娜姐姐，我看到了，一隻烏鴉，它停在到路邊一顆樹上！」
等卡瑞娜在轉身去看時，已經看不清了。
不對啊，火車外面的烏鴉叫怎麼可能傳到火車裡面來，光火車行進的噪音就足夠抵消了呀。
卡瑞娜是一個小說作家，雖然不算出名，但想象力比較豐富，她瞬間聯想到一些關於烏鴉的不好傳言。
那是一種總和死亡和不詳聯繫在一起的鳥類，是黃昏的伴侶空中的黑客。
「諾瓦不怕，沒事的！只是幾隻烏鴉而已！這是巧合！是巧合！」
卡瑞娜更像是自我安慰的說著。
而諾瓦則更多得是疑惑，他並沒有害怕，可是他能感覺到卡瑞娜姐姐好像有點不安。
火車頭部位，列車司機剛剛放下手中的水杯，再看向前方時隱約見到了什麼。
他眯起眼仔細瞧著，想搞清楚遠處道路兩邊的顏色為什麼不對。
十幾秒后，隨著列車的接近，他瞪大了眼。
「哦見鬼！這是怎麼回事！」
烏鴉，無數的烏鴉！密密麻麻的烏鴉！
它們就停在列車畢竟的道路邊上的大樹上，因為數量太多，讓列車司機從遠處看來以為大樹變成了黑色。
「啊~~」
「啊~啊~~~啊~」
「啊~」
。。。
此起彼伏的鴉叫聲不斷的響起，隨著列車的駛過，大量的烏鴉飛起，彷彿遮天蔽日的蝗蟲一般繞著這輛列車。
「什麼情況？」
「哦上帝呀！」
「天吶！」
「全是烏鴉，老公快拍下來！」
整輛列車上的乘客都騷動起來，他們幾乎從沒有見過如此多的烏鴉。
無數烏鴉從車窗前經過。
「啊~」「啊~」「啊~」的鴉鳴幾乎沒有間隔時間。
卡瑞娜緊緊摟著諾瓦，沒有像其他乘客一樣興奮得大呼小叫。
這些烏鴉絕對不是偶然出現的，絕對！它們在找他！
她看了看懷中有些不知所措的諾瓦。
報警？可這該怎麼說，警察也不會信的。
通知男友？他也不會信的，而且他只是個普通公務員。。。
還在猶豫呢，一陣滿含憤怒和威嚴但又音高動聽的矛盾之聲突然響起。
「鎖孔！！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這聲音異常劇烈卻不刺耳，當讓任何聽者動彈不得，它彷彿從天空之上壓下的鉛塊，充滿厚重和不可抗拒。
列車還在繼續行進，可窗外的烏鴉聽到這聲音后好像變得更下狂躁不安。
「啊~」「啊~」「啊~」。。。的鴉鳴煉成一片，烏鴉們的陰影更是遮蔽了天空的部分光線，讓外面顯得可怖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