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料之外
“你走慢點，走丟了去哪找你。”張堇年對著大步往前衝，像是上戰場的打仗一樣的宋婉言喊道。
“當然要走快點，是我幫你排隊。”宋婉言頭也不回，擺擺手的跟張堇年說道。
張堇年心裏笑了笑，不說話了，就這樣跟在宋婉言身後將近3米遠的位置。
食堂裏早已經人滿為患，宋婉言賣力的擠著身體，才站到賣炒蝦仁排隊的地方，看著周圍來來往往說說笑笑的同學們，心裏劃過一絲失落。在學校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陪自己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一起娛樂了。每天都是悶頭吃飯，希望趕緊吃完，立刻回教室呆著。要不是學校不讓帶飯去教室，真的每天就在教室吃喝了。
“阿姨，給我兩份炒蝦仁，再來一個炸醬麵。”宋婉言看到眼前的食物，心裏想著等會還要再幫他排隊買排骨湯，自己看到啥就買點啥吃的就可以了。
“好勒，你慢點拿，小心燙手。”刷過卡，阿姨熱情的囑咐宋婉言。
“謝謝阿姨。”宋婉言小心翼翼的端著盤子，找可以坐的位置，抬頭看到張堇年坐在牆角，向自己招手。
“我去幫你買排骨湯，稍等一會的。”說完就把盤子放在桌子上，又去排隊買排骨湯。
回來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站在飯桌邊看著空空如也的盤子，啥都不剩了。
“我的炸醬麵呢？”宋婉言有點生氣的問道正在喝排骨湯的張堇年。一直在幫他排隊買飯，自己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一口，這個混蛋就把所有東西吃完了，一點也不給自己留。
“吃完了，排隊排那麽久。”一邊喝著湯，一邊不緊不慢的說道。
“算了，我自己重新買。”宋婉言無奈，跟他吵也不會填飽餓的咕咕叫的肚子。
張堇年看著有點落魄的宋婉言的背影，心裏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校長今天才給張堇年一張老師使用的飯卡，可以不需要排隊，直接就可以優先買飯的。隻不過是想逗宋婉言玩玩的，結果這家夥真的是夠傻的，還真的心甘情願的幫自己排那麽久的隊伍買飯。
喝完最後一口湯，就大步的向宋婉言正在排隊的隊伍走去。
“你要吃什麽？”張堇年走到宋婉言的旁邊小聲的問道一句。
“你管我呢？飯都被你吃了，還在這假惺惺的。”宋婉言一臉疲憊，餓的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上午的體育課，自己雖然沒有幹啥，但是跑過來，跑過去也浪費了不少體力。要不是之前吃了兩塊巧克力，估計都可能因為低血糖，直接暈了。
張堇年看著臉色有點不太好看的宋婉言，這才這麽一會，臉色就變得這麽難看，該不會是餓過頭了吧。
“阿姨，我要一杯紅糖水，一份湯圓。”宋婉言有點吃勁的跟窗口裏的阿姨喊道。
“不好意思同學，湯圓沒有了。”阿姨說完抬頭就看到臉色有點慘白的宋婉言。
“這是紅糖水，你趕緊先喝一口，是不是低血糖了。”阿姨反應極快的把紙杯打開遞給宋婉言。
宋婉言接過紅糖水，猛猛的喝了好幾口，瞬時身體舒服不少。
“恩，謝謝阿姨。”說完就掏出飯卡刷了一下。
張堇年手剛摸到飯卡，準備拿出時，宋婉言已經把錢給付了。但是聽到阿姨說什麽低血糖。
“你有低血糖？”張堇年不知道是用關心還是疑問的口吻問道宋婉言。
“有一點，還好。”喝完手裏的紅糖水，人也變得有點活力了。
準備去買其他吃的，張堇年直接拽著宋婉言的手臂向老師專門打飯的地方走去。
“你帶我去哪，我還沒吃飯呢？”宋婉言有點急躁的跟張堇年喊道。
“一份酸菜魚，一個雞腿，一碗豆腐羹，一碗飯。”張堇年簡潔明了的點了一份飯菜，滴的一下，卡也刷了。宋婉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飯菜已經端在自己的麵前了。
“你？怎麽會有。。老師使用的飯卡？”宋婉言有點木納的看著端著飯菜的張堇年。
“我爸，今天才給的，你趕緊先吃飯吧。”張堇年直接擁著發呆的宋婉言向前麵空位置走去。
“你有老師的飯卡，還讓我排隊幫你買飯，你是不是。。故意的？”宋婉言整個人都蒙掉了，自己辛辛苦苦幫別人排隊買飯，結果別人還是在捉弄自己。
“恩，跟你開個小玩笑，你別生氣，以後跟我一起吃飯吧。”張堇年把飯端到宋婉言的麵前，示意讓她先吃飯。
“嗬，你這個人為什麽這麽讓人討厭，我不吃，要吃我自己買。”宋婉言生氣的站起來，就準備離開。剛邁出一步，就被張堇年拽著手腕，宋婉言回頭用眼睛瞪著張堇年。“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以後不想理你了。”宋婉言氣的說著狠話，一直掙脫被張堇年禁錮的手腕。
周圍的學生跟老師都好奇的看著兩個打打鬧鬧的學生，有人認出他是打籃球投籃很帥的那個男生，隨後都在竊竊私語。“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拉拉扯扯，我們學校什麽時候允許這樣開放了啊。”“是啊，是啊，那個男生不就是之前打球很帥那個人嗎，這個女生跟他什麽關係啊，她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啊？”宋婉言像是聽到別的同學在議論自己，著急的張嘴就咬張堇年還沒有受傷的左手。
張堇年吃痛，鬆開拽著宋婉言的手。“可惡，你這個人，怎麽對個瘋狗一樣亂咬人。”手腕上一排整整齊齊的牙印，血絲都有點滲透出來了。
“是你先逼我的，你做錯事還不知道道歉，趕緊讓老師把你給調到別的地方去。”說完就直接大步的離開，飯都氣的不吃了。
還沒有走出食堂的門口，夏語就突然站到了宋婉言的麵前，抬起手就打了宋婉言一巴掌。
宋婉言直接傻了，周圍所有同學也都傻眼了。“天呐，教導主任的孩子動手打人了，還在那麽多人看著的情況下動手的。”6班的一個女生驚訝的跟旁邊的同學說道。
“我看到了，這個是要鬧哪一出啊。”周圍同學都跟看戲似的圍著兩個人。
“宋婉言，我忍你很久了，你欺負我可以，但是你不能欺負張堇年。”夏語看到張堇年伸手拽住宋婉言的手腕，結果宋婉言直接上去就咬了一口，隨後又聽到張堇年說宋婉言是瘋狗，心裏是嫉妒，生氣，又抓狂。不找地方撒出來，自己能把自己給憋死。
“嗬，你哪隻眼看到我欺負他了，你在那麽多人麵前打我，信不信我向校長室走一趟，不管你爸是什麽教導主任，你還是什麽大小姐，你跟你爸都得玩完。”長那麽大，自己的父母都沒有打過自己。以前隻是覺得夏語說話難聽了一點，隻要是不放在心上都還說的過去。結果到好，這次直接上手了，已經不能再忍了。
“哈哈哈，就憑你，來來來同學們，聽我說，她根本就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孩子，到處騙吃騙喝，她媽媽是xx單位的員工，我都見過她媽媽穿工作服的樣子了。”說完一臉嫌棄的看著宋婉言。
周圍的同學，有些真的是很勢力眼的，聽到宋婉言不是有錢有人家的孩子，立刻就用鄙夷的眼光看著她。“本以為是個清純善良的同學，沒想到還是個騙子，被打活該。”周圍有人用嫌棄，鄙視的口吻對著宋婉言說道。
宋婉言真的是要氣炸了，奈何自己現在又做不了什麽。我這是怎麽了，自從遇到張堇年，好像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
周圍同學都在嘰嘰喳喳的討論著宋婉言的是與非。本就嘈雜的食堂，變得更加的鬧鬧哄哄。
宋婉言被包在中間，走也走不出去，動也動不了，心裏煩躁的很，突然眼前一黑，直接暈倒了過去。
周圍的同學都嚇著了，本能的往後退一步，看著宋婉言直接睡倒在地上。夏語看著睡在地上的宋婉言，心裏一陣厭惡。正準備用腳踢踢她，讓她不要裝死，張堇年直接走了過來。
“什麽事，這麽大動靜。”張堇年好奇的問道身邊一個驚呆忘記吃飯的男生。
“教導主任的孩子打人了，被打得那個女生又暈倒了，周圍那麽多人卻沒有人願意去扶起來。”男生征了征，對著向自己問話的張堇年說道。
張堇年聽完，覺得大事不妙。
“閃開，都給我閃開。”聲音十分的洪亮，跟部隊的教官聲音差不多。聽到話的同學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給張堇年讓出一條路來。張堇年刷的一下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宋婉言。顧不得手上的傷飛速的把宋婉言一把抱起，向醫務室跑去。剩下的同學都麵麵相覷，夏語像石化了一樣，站在原地好久才動憚。
“醫生，醫生，有人暈倒了，快過來看看。”張堇年著急的把宋婉言放到床上，剛放下就看見宋婉言的臉十分慘白，沒有一點平時靈動生息的樣子。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低血糖那麽嚴重，還不好好吃飯，賭什麽氣。
“快、測心率，血壓。”醫生快速的全身檢查一下，發現血壓有點低，快速的配好藥給宋婉言掛上了水。
“她這個低血糖有點嚴重啊，你快去買點糖水過來，用棉簽蘸點在她嘴上，等她醒來的時候先給她吃一塊糖，在吃點飯和菜。”醫生有點著急的跟張堇年說道。
張堇年話都沒有說一句，直接向食堂跑去。
回到醫務室的時候，手裏提著全部是甜的食品。然後照著醫生所說的，用棉簽蘸了點糖水在宋婉言的嘴上，右手受傷，隻有左手是好的，左手又有點蹩手，剛準備換個姿勢的時候。宋婉言動了幾下，但是還沒有醒過來。
張堇年把一層薄薄的白色被單蓋在宋婉言的身上，看見被單上有一塊紅色血跡，抬手才注意到，右手傷口曾裂了，已經把手上的紗布給染紅了。
張堇年去到早上給自己包紮的阿姨那裏。“小帥哥，怎麽搞的，阿姨怕你沾水感染，但是你現在更恐怖，直接傷口都有點曾裂了，幹啥了你？”阿姨很是心疼的關懷張堇年，小心翼翼的幫張堇年上藥。
“沒事，剛抱了一頭豬來掛水。”張堇年心裏有一絲絲溫暖，覺得像是媽媽的關懷一樣。
“豬？那個女同學？”阿姨打趣的看著張堇年，心裏感慨，年輕就是好呀，任性啊。
“恩，低血糖，暈倒了。”張堇年看著給自己包紮傷口的阿姨，突然特別懷念以前自己受傷的時候，自己的母親幫自己上藥時的情景。內心突然酸澀，有點熱淚盈眶。
“咋的了，阿姨下手重了嗎？”看見張堇年有點惺惺紅的眼睛，擔心的問道。
“沒有，想到以前的事了而已。”看到已經包紮好的傷口，說完就向宋婉言躺著的房間走去。
進門看見宋婉言張嘴在要什麽，隻是還是沒有醒過來。
“水，我要喝甜的。”喃喃細語，張堇年靠近了才聽見宋婉言說的話。
張堇年一聲不吭的坐在床邊，用左手拿棉簽蘸著糖水點在宋婉言的嘴唇上。
心裏想著剛才在食堂發生的那一幕，夏語現在真的已經是無法無天了，鬧出那麽多事竟然還不能把她趕出這個學校，那麽隻能讓其她同學好好的教導她了。
想著想著，張堇年突然也覺得疲憊起來，隨手拉起一把椅子往上一躺，沒有幾分鍾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