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初雪
第290章:初雪
黎落笙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窗外早已白茫茫一片,下了一晚上的雪,外面已經厚厚的一層了。
還真是難得見洛城下如此大的雪。很美,美的有些凄涼。黎落笙走到陽台邊,剛要伸手打開陽台門出去感受一下今年冬的初雪,突然從身後伸過來一隻手將她的手握住,「衣服都不穿就想要出去,還想生病躺幾天?」
醇厚的嗓音傳到黎落笙耳朵里,她才發現自己穿著睡衣拖鞋,雖然是冬天的睡衣,在屋裡有暖氣讓她險些忘記現在是冬天了。
她吐吐舌頭,退後兩步,低聲道:「屋裡太暖和了,一下子忘記會冷了。」
厲安宸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攬著她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先去洗漱,一會下樓吃飯,吃完飯去陸家。」
「嗯,好。」今天是陸爺爺的葬禮,她沒有忘。
怎麼可能會忘呢,陸爺爺是那麼好的人,從小就把她當成親孫女照顧著。他最失敗的地方可能就是,養了幾個混蛋兒子,可這不是他的錯。
閉了閉雙眼,黎落笙推門走進了衛生間里。很難過,但卻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洗漱完換完衣服,黎落笙下樓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厲安宸似在等她一起吃。
這個男人,在這麼一點小事上,也能做到如此完美,儘可能的照顧她的感受。完美到讓她覺得,自己好像配不上他。
這是黎落笙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自卑感,以前在追逐陸邵霆的時候都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愛上一個人的第一感覺,可能就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黎落笙如今終於感同身受。
不僅如此,厲安宸還很貼心地給她準備了去參加葬禮的衣服,黑色小西裝和黑裙子,還準備了裡面的保暖衣,貼身,好看,保暖而又不是禮節,黎落笙對厲安宸的好感度再次飆升。
「衣服是我讓楊濤買的,很和身。」從未見她穿黑色系的衣服,完全像換了一個人,整個人立馬變得成熟穩重起來。
只是下一秒,厲安宸的感官就被打破了。
黎落笙一聽說衣服是楊濤買的,立馬將目光放到楊濤身上,調皮地笑道:「謝謝你啦,小楊桃。」
楊濤有些后怕的扯了扯嘴角,趕緊「撇清關係」道:「是厲總指定的品牌店,我只是去拿一下而已。太太要謝還是謝厲總吧。」
說完這話后一溜煙趕緊上了駕駛座,生怕厲安宸會因為黎落笙這一個笑容,把他發配邊疆。
大夏天晒黑了好幾度的他還沒白回來呢,可不想再去受凍,這大雪天的要是再讓他去郊區,那會要人命的。
楊濤這有趣的反應讓黎落笙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她湊近厲安宸,踮起腳尖在他側臉上輕輕一啄,對他說:「謝謝老公大人。」
親完他剛要彎腰上車,結果沒來得及上車,被男人抓住手臂往後一扯,對著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初雪的時候一定要跟心愛的人接吻,這樣象徵著兩個人能一直到白頭。
雪還在下,厲安宸乾脆把手中的傘扔掉,任由白雪灑在兩個人的頭頂上。
而車裡的楊濤內心是糾結的,他想出去給他們撐傘,但又不敢。這狗糧吃的他心裡越發的寒涼。
身為總裁助理,為什麼我這麼慘!
「我有沒有說過,謝謝兩個字不要光口頭說,要拿出誠意來。」許是怕黎落笙冷,一吻匆匆結束她就把她身上的雪拍乾淨將她推上了車。
一路上,他都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雙手握著她的手不放。
就在剛剛她親吻自己的那一刻,厲安宸內心好像突然有一個很堅定的想法,不管她身體里住的是白筱笙還是黎落笙,她始終都是他的妻子,他愛的,就是這個狡黠,囂張,瑕疵必報的白筱笙。
她就是她,而如果以前的白筱笙真的到了黎落笙的身體里,那是跟他沒有關係的人。他喜歡的,是現在的她。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有何不可,總不可能,兩個人還會互換回來?
這又不是拍電視劇,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二十分鐘后,他們到了陸家老宅。許是因為想讓陸老先生風風光光地走,今天的送別會請了很多人,基本上大半個上流社會的人都請來了,什麼市長,省長等都很給面子的過來了。
黎落笙很擔心有人認出自己,所以一開始就說好和厲安宸分開走,她只想低調地送陸爺爺最後一程,不想自己留下什麼話柄。
「一會你先進去,我在車上坐一會,等唯一來了一起進去。」厲安宸一到現場,肯定會引起一陣轟動,她剛剛給沈唯一發信息了,說她也快到了,剛好兩個人趁著大家把目光放在厲安宸和凌慕洵身上時,她和沈唯一偷偷溜進去。
厲安宸知道她擔心什麼,點頭說了個好字,讓楊濤留在車上陪黎落笙自己下了車。
一下車,便對著藍牙耳機那頭的人說:「看好太太,看她今天都見什麼人,最重要的事保護好她。」
他不確定陸邵霆是否知道黎落笙的身份,所以才長了個心眼,讓人混進來保護黎落笙,當然另一方面也是想知道,黎落笙到底想要做什麼。
有一點厲安宸不懂,黎落笙和黎茵茵不應該是姐妹嗎?為什麼從這段時間來看,她不僅沒有第一時間和黎茵茵相認,反而處處和黎茵茵作對,兩個人如同仇人一般,還有對陸邵霆也是。
眾所周知黎落笙和陸邵霆是相愛的關係,雖然他們並未承認過,但黎落笙公開表白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葉雨涵還是在那種時候去世的。不說別人,就連厲安宸以前也覺得,葉雨涵出事是不是跟黎落笙有關。
只是這段時間他好像感覺到黎落笙和陸邵霆之間發生過什麼,似乎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加上黎落笙經常做的噩夢,還和陸邵霆有關係。不可能平白無故會做那種噩夢。這件事肯定沒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