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堂逼問

  第一千章 :堂逼問

  一番商談,都統夫人心中已然明了。


  西烈郡這些王族中人顯然起了異心,而國師的侄兒竟也參與其中。


  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再任由他們王族中人胡鬧下去,西烈郡定會發生一場巨大的變故。


  到那時就算自己顧念一族之情,只怕也難救得這些人的性命。


  畢竟自己只是個都統夫人,雖然與皇後娘娘關係尚好,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皇後娘娘又如何會替這些忤逆臣子說情。


  更何況此事涉及到西烈一城百姓的生死,他們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畢竟一個朝廷或者一個郡縣都要聽眾掌權著的決策,百姓們只有聽命的份。


  此刻自己若想維護一城百姓的安危,便不能顧及到這些王族中人的想法和感受。


  而此刻被郡守大人關押的這三個人更是留不得,自己斷然不會為這三人求半句情。


  堂下的三人似乎也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嚴重,此時聽得郡守大人列出罪狀立刻慌了手腳。


  但他們也明白,如今向郡守大人與公主求情已是不可能了,只得求助於堂上的西烈王族中人。


  這些人本是王族中選出的幾位帶頭之人,在一眾王族中都有著極為尊崇的地位。


  他們這些人雖然並不願意聽從公主殿下之言,但此刻,更不想為了這兩個所謂的謀臣出頭。


  況且公主殿下的意思再清楚不過,分明是有意讓郡守大人處置了堂下這三人。


  自然,依照郡守大人所掌握的罪證,這三人也定是死罪無疑。


  最重要的是這三人對王族中人暗中所謀划之事知之甚詳,難保哪一日會吐露出實情。


  既然他們已經被郡守大人關押起來,旁人實在沒必要在這三人身上多費心思。


  思慮至此,堂上眾位王族中人互相看了看,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顯然他們並不想顧及跪在腳下的三人。


  於是王族中一位曾經的郡王出言說道:「三位,你等還是聽從本郡王之言……」


  說到這裡這位郡王爺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們還是聽從公主殿下之言,誠意向郡守大人請罪,到時說不定郡守大人會看在你等誠意請罪,從輕處罰。」


  說完這番話這位郡王爺嘆息了一聲,然後負手而立不再看向腳下這三人。


  這三個人此時內心已是恐懼之極,將一切希望寄托在堂上這幾位王族人身上。


  畢竟他們與王族中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尤其近段時日王族中人搶奪田地,奴僕之事皆是他們三人幫忙籌劃。


  如今大難臨頭之時,這位郡王爺居然會讓他們坦白罪狀。


  大失所望之時,這幾人哪裡還會再有什麼顧忌。


  於是三人互相對望一眼,快速從地上站起身轉向郡守大人及公主殿下。


  其中一人抱拳說道:「郡守大人,既然我等已然落入大人之手,便聽憑大人處置。只不過在大人定下我等罪責之前,我等是否還有將功折罪的機會 ?」


  「自然是有的。如果你們三個向本大人坦誠罪責,本郡守自會從輕懲處。」


  花演雖然沒有放過這三人的想法,但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這些王族中人到底籌劃了些什麼。


  因為這些才是他最想追查之事,只有尋到根源才能徹底解決西烈郡的紛亂局面。


  此刻三人聽得郡守大人這麼說,像一下子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


  三人撲通撲通先後跪倒在花演面前,言辭極為懇切地說道:「回郡守大人的話,小的自知罪孽深重,若大人能夠網開一面,小的定當將所做之事一一回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回稟郡守大人,小的兄弟二人乃西烈國師子侄,另一人是小的結拜兄弟。當年叔父為西烈國師之時我二人年紀尚小,雖然只在軍中作一名小小的參將但也是榮華富貴享盡,如今突然間沒落為平民總是心有不甘。至於西烈郡近些年所發生的匪患山賊之事確實與小的有關,是小的暗中集結王城中的舊部,只為製造混亂幫扶西烈王族重新掌權。」又一人說道。


  「大人,小的願意認罪伏法,只求郡守大人能夠饒恕小的一命。畢竟我等三人都只是為郡王爺做事,就算最後復辟成功我等最多也只算得個謀臣。自然,郡王爺也曾許諾,會在我三人中選一人冊立為國師,如今看來一切都是矇騙之詞。」


  堂下三人爭先恐後地回稟著,唯恐自己少說上一句半句便會被郡守大人重罰。


  花演仔細聽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只可惜這些話里並沒有他想聽到的實情。


  於是沉聲說道:「你們幾人說的這些本郡守大人早已經探查清楚,若想憑藉這些便換個活命的機會只怕是不行了。要知道你們可是搶劫了足足近兩千匹戰馬,如此謀逆重罪,別說你三人的命不保,就算陪上你們全族人的性命也不為過。」


  三人聽得郡守大人這麼說,立刻嚇得連連擺手辯解著。


  「不不不,此事並非如此,那些馬匹雖然是我等帶人搶來的,但此刻早已經不在我等手上,早已全部交由郡王爺的手下,還望郡守大人明查。」


  「郡守大人,我等完全是替郡王爺賣命,當日所率人馬也皆是郡王爺和察王爺的人。」


  「事實的確如此,若細究起來此事與我等實在沒多大關係,一切皆是郡王爺一人的謀算,還望郡守大人明查,我等萬死不敢有欺瞞之言。」


  他們只顧得向郡守大人求情,冷不防聽得背後一聲斷喝。


  「住口!爾等休要胡說!本郡王何曾派你等掠奪戰馬?況且本郡王這段時日舊傷複發一直在府中休養,又要這些戰馬何用?」


  聽得郡王爺這番狡辯,堂上其中一人露出一臉苦笑。


  「郡王爺還是不要再對我等耍王爺的威風了吧?眼下我等可是到了生死關頭,既然幾位王爺不肯相救,還不許我等立功自保嗎?」


  「哼,叔父早就說過王族中人最是無情,如今看來還真是如此,枉費我等為王爺辛苦籌謀,危急時刻王爺意想也不想便棄我等於不顧。」


  「若是在方才郡王爺能夠替我二人在郡守大人面前說上一兩句好話,即使今日我等被郡守大人當堂治罪,以下依然感念郡王爺的恩情。但事實並非如此,郡王爺非但沒有替我等求情之意,竟還似將我三人除之而後快,既然如此我等還有什麼可顧忌的?更不是郡王爺幾句疾言厲色便能阻止的。」


  國師的兩個侄兒滿臉怒容,言語間更是不留半分餘地。


  堂上的王族中人似乎沒有想到這三人會是這般反應,惱怒之餘心中也似有些懊悔。


  他們自然是懊悔沒有假意替這三人求個情,雖然明知無用,卻依然沒有做這個順水人情。


  當然也並非他們沒有想到這些,他們只是不屑於為了這三人費這心思。


  如今惹得三人反目,說話也再不留餘地。


  可越是如此,他們越是不能讓這三人說繼續下去。


  於是怒聲喝道:「你們這三個沒有良心的東西,本郡王之所以重用你們完全是看在國師的份上。既然你們這幾個狗奴才不識好歹倒也罷了,居然還想著反咬本郡王一口。你當郡守大人是三歲孩童嗎?豈會相信你們這番胡言亂語。」


  這三人一聽郡王爺說他們是在胡言亂語,自然不會甘心。


  急忙辯解道:「郡守大人,我等三人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言半語欺瞞甘願受最重責罰,望郡守大人明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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