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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失職之過

  第八百三十一章:失職之過

  管事想求見司獄長,但他並不是想要招供什麼。


  他只是有些熬不住了,因為天窂中的那些刑罰實在是慘絕人寰。


  就算他身子強壯,就算他自認皮糙肉厚,也被折騰得骨頭似要散架一般。


  他只想尋個借口緩上一緩,想拖延一些時間,等候貴妃娘娘前來相救。


  結果幾番跟守衛提及,他們都只是讓自己等候著。


  直等到時近正午,司獄長還是沒有前來。


  按照常理,囚犯主動提出要見司獄長多半要是招供。


  這種情況司獄長斷無不見之理,而如此自己等候了這麼半天依然不見司獄長的蹤影。


  這原來就不合常理,偏偏這兩個貌似新來的守衛說話之時更是閃爍其詞、


  管事雖然疑心,卻也難從二人口中問出究竟只得另想對策。


  此刻,管事突然腹痛難忍暈倒在地,這兩個守好倒是慌了神。


  一邊推動著管事,一邊對站在遠處的另兩個人說道:「快,囚犯暈倒以了,你們快去稟報大人。」


  「暈倒?好,我們現在便去稟報。」說著一陣急促的腳步由近而遠。


  剩下這二人見管事怎麼推怎麼叫都不醒,顯然十分慌亂。


  其中一人說道:「這,這天窂里到底是怎麼了?昨晚死的那些人還未查明原由,如今這個又不行了。」


  「這怎麼一樣?那些人是中毒而死,而這個可是什麼都沒吃,哪裡來的毒?」另一人說道。


  「可他剛剛喝了水啊,既然窂中飯菜會有毒,誰又能保證這水不會出問題。幸好我今日什麼都沒敢動,否則只怕小命也難保了。」


  說話的守衛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顯然是十分緊身。


  「別說你了,你如今不是好好的活著嘛。如今最要緊的是別讓這人死了,否則你們如何向大人交差?」


  「此事還不是怪你,若不是你不想去抬那些死人,今日根本不是你我二人輪值這裡。」


  「你如今埋怨我又有何用?我怎麼知道這邊的窂房也會出事。」


  「哎呦……哎呦……你們給我的到底是什麼水,竟然如此難喝。」


  說著話,管事動了一下身子,慢慢睜開眼睛。


  兩個守衛一見管事醒過來了,竟是一臉的欣喜之色。


  「你,你沒死?那你的肚子可還痛得厲害?」


  管事點頭,「嗯,好些了,不似之前那般痛了。」


  兩守衛一見,急忙打開窂房走進去將管事攙扶起來。


  然後又將管事扶坐在窂中凳子上,圍著他前後看著。


  管事看著二人依然擔心的樣子,竟似忘記窂房的門大開著。


  他心裡突然萌生出一個念頭,既然司獄長已經查得自己所做之事,倒不如趁這個時機逃出天窂。


  只是這個念頭剛在他腦中一閃,他即刻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自己暗中籌謀之事還沒有結果,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便離開。


  況且看著眼前的情形,他雖然不知道這天窂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總覺得事情有緩。


  為了自己謀算之事,說不得自己便要在這天窂當中再熬上一熬了。


  只盼望貴妃娘娘能早些知道自己的情形,也好想個對策來搭救自己。


  想到這裡管事這才安下心來,坐在凳子上閉起眼睛靜靜思索著。


  因為他剛才從守衛談話中聽得出,這天窂當中定是發生了不尋常之事。


  雖然他不能直接去問守衛,但他二人剛剛說出一個毒字管事便猜到七八分。


  可是這天窂之中囚禁著幾百上千個囚犯,他根本無從去猜測到底是哪間窂房出了狀況。


  如今便只能安靜地等候著,待司獄長回來或許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管事不再著急,但他確實感到飢餓難耐。


  畢竟從進入天窂至今粒米未進,又被守衛們一番酷刑伺候,如今實在難以支撐。


  於是又尋那兩上守衛說道:「既然司獄長不能前來,你二人給在下弄些吃得總可以吧。畢竟在下並未定罪,吃飯的權力還是有的。」


  「什麼?都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想著吃飯,就算我二人當真給你端過來,你敢吃嗎?」


  「為何不敢,難不成在這天窂當中吃飯也是犯罪嗎?」管事故意問道。


  「吃飯自是不犯罪,但吃飯會要人命的。」


  兩個守衛見管事沒事了,他們兩個便也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便又有了心情,聽得管事要吃飯便故意調笑著。


  「不給便算了,待在下當真餓死了,倒是看看你二人如何向司獄長交待。」


  「如果你是餓死的,我等自是不必交待,因為司獄長根本不會怪罪我們。」


  管事斜眼看著這二人,突然問道:「看你們如此謹慎,難不成天窂中有人食物中毒而死嗎?」


  「是啊,而且死了還不止一個兩個。」守衛隨口說道。


  管事一聽事情果然如自己所猜測,便又追問道:「是哪個窂房中的囚犯,他們可都是犯的死罪?」


  「若是死囚司獄長大人便也不會如此震怒,實在是那些被毒死的人都是尚書大人正要提審的囚犯。」


  管事一聽這番話,不由得心中一凜。


  尚書大人近日最著急查辦的便是公主一案,而查證此事定然要提審寒凝殿的一眾人。


  如今聽得這兩個守衛如此說,難不成是那些宮人出了狀況。


  若當真如此倒是好事了,他們一死便當真是給自己解了圍了。


  沒有了那些人指證,司獄長又憑什麼來逼問自己。


  就算他依然不放手,只要自己咬死不認他又能奈何?


  想到這裡管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這一笑抻到傷處,痛得他一咧嘴。


  「你,你笑什麼?」守衛看著管事奇怪的反應,急忙問道。


  「不笑什麼,我只是在慶幸自己沒有吃那些飯菜,否則現在死了便是在下了。」


  「嗯,說起來確實是命大,要知道這間窂房的飯菜可是第一個被送過來的。若不是你當時在受著刑罰,想來看護的守衛早給你端過來了。」


  「如此說來我還要多謝他了?也好,畢竟是一條命的事。」


  管事這會兒倒是有了心情,故意尋話題與守衛說著話。


  而此刻別間窂房裡卻是陰氣森森,不過是一頓晚飯竟然死掉十幾個囚犯。


  雖然在司獄長眼時他們個個都是死不足惜,但有幾個卻是不該這麼早死。


  那便是寒凝殿里的幾個宮人,還有關在另一間窂房中的奶娘。


  這個囚犯可是尚書大人吩咐仔細養護之人,結果竟莫名中毒而死。


  最重要的是,奶娘雖然收回了對皇後娘娘的指證,同時也說了貴妃與管事相逼迫之事。


  只是這些語詞雖然都記錄在案,但奶娘還未及簽字畫押。


  如此一來奶娘的證詞說是一張廢紙也不為過,如此情形司獄長如何不惱火。


  於是一邊派人徹查囚犯中毒一事,一邊前去稟報尚書大人。


  如此時刻他自然是沒有時間來見管事,甚至都沒聽守衛稟報完畢便將守衛一番喝斥。


  司獄長心裡不單單想著如此向尚書大人交待,他更擔心上個有才提及的要給他升職一事。


  他原本想著好好協助尚書大人將公主一案查清,如此升職一事定是萬無一失。


  哪成想如今竟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實在讓他呢些措手不及。


  此刻司獄長跪在尚書大人面前,戰戰兢兢地回稟著天窂中發生的事。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尚書大人早已是盛怒不已。


  大聲喝道:「你,你簡直就是飯桶,天窂重地各種事宜都需謹慎查證,可你偏偏急功近利。若不是你行事疏忽,如何能發生這樣的事。如今人證具亡,你讓本大人查清案情,又如何向皇上交待?」


  「這,小的也是始料未及,還望大人恕罪。」司獄長跪地祈求著。


  「犯下如此大過,還敢在些求情。況且恕你罪那又能如何?你以為皇上會饒恕於你嗎?」


  司獄長知道尚書大人一向嚴苛,如今又提到皇上他哪還敢再多說,伏在地上連連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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