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入天窂查探
第八百二十章：入天窂查探
小夥計得了玉佩，心裡算是萬分的高興。
畢竟他只是個打雜的小夥計，任何時候都沒機會得到這麼好的東西。
心裡除了感激管事顧念舊情，同時也在心裡想著定要好好與管事結交。
他正想問一問管事何時得空，也好讓他請酒相謝。
還未及開口管事竟然問起他的兄長之事，嚇得他急忙將管事帶到無人之外。
「兄長，您怎麼突然問起小弟的兄長了？他如今自然還在天牢當差。」
「哦，我不過是隨口問上一問，倒是你為何會如此緊張，難不成是你兄長犯了什麼事？若真如此也不必擔心，大不了我去求求貴妃娘娘，娘娘一向看中我，定會賣我這個人情。」
「兄長多慮了，小弟的兄長好著哪，他只是這段時日忙著辦差便沒來看望小弟。」
管事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不是極其平常之事嗎？你何至於如此？」
「事情雖是平常，但這一次卻不知為何，兄長及他的同僚大部分被調出辦差，如今就連做出的牢飯都得小弟和夥計們送進去。」
「什麼？你如今居然還要去天牢牢飯嗎？」
管事表面上一臉驚詫，但其實內心裡卻滿是驚喜。
如此一來自己便不必再去見小夥計的兄長，況且就剛才小夥計所說的情形，只所想見也是難。
倒不如想個辦法，藉助小夥計送牢飯的機會進入天牢。
管事在心裡想著主意，小夥計卻是一臉的無奈。
「可不是，那鍋里如今燉的蘿蔔白菜便是要送去的，想想不覺得煩悶。」
「這有什麼，天窂中的人都是將死之人，他們可沒那麼多挑剔。」管事說道。
「這倒是，只不過每次都是小弟與小柱子二人前往，提著四大桶的飯菜實在是累。好在這些是暫時的，不過是讓我們送上個三五日的牢飯。」
二人正悄然說著，但聽得有人高聲說道：「飯好了，小柱子你們二人趕快送過去吧。」
「稍等，小的肚子疼得厲害，要去蹲一夥茅房。」
小夥計連連搖頭，「當真是個懶驢，每次都是這樣，送得晚了牢中那些獄卒又要罵人。」
「這倒無防，跟隨我的那兩個宮人還在外面，就讓他們幫你送過去便是。」管事急忙說道。
「這，只怕不太合規矩吧？」小夥計雖然很高興，但卻有些擔心。
管事的擺手，「放心吧，有事兄長自然幫你擔待著。」
說著也不待小夥計說話，轉身從側門出去將兩個宮人叫了進來。
有寒凝殿管事撐腰，小夥計自然是沒什麼可害怕的。
等到那兩名宮人進到御膳房時，他已經將四個飯桶提到門口。
兩個宮人一人拎起一下，小夥計直接將剩下的兩個桶提起來。
幾個人腳步匆匆直奔天牢，管事則在後面猶豫著。
他雖然已經叮囑過這兩個小宮人，但終究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況且這會兒有小夥計帶路，自己倒不如趁相時機進入天窂查問個清楚。
想到這裡他突然返回御膳房，竟用菜刀割下自己一縷頭髮。
然後快步走出來，看了一眼已漸走遠的小夥計，用腳踢起一塊小石子。
石子不偏不倚正打在小夥計後腿彎處，痛得小夥計哎呦一聲。
現時身子不自主地一個趔趄，險些將手中的飯桶掉到地上。
管事急忙快步上前，順手接過一個飯桶。
問道：「怎麼了？腿怎麼突然瘸了？」
「我也不知道，剛剛只感覺腿上一陣疼痛，像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小夥計如今閑下一隻手，微微彎下腰來輕輕揉搓著。
「這條小路都是青石鋪就，偶爾蹦起個石子也是平常，看來我還真得幫你送到地方了。」
「那便勞累兄長了，唉，小弟當真是無用，路都走不好。」
說著小夥計直起腰來向前走著，只是此時腿竟然一瘸一拐的。
管事不再說話，眼中閃現著一絲陰鬱的笑意。
御膳房離天窂倒是不近，幾個人走了近一柱香的時間才算趕到。
而這一路上倒是極少遇到宮人侍女的，畢竟天窂的位置在宮中也算偏僻之所。
如今倒遂了管事的心愿，他便不用擔心會遇到熟人，自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此時幾個人來到天窂門外，小夥計本想說讓兩個宮人陪自己進去便可。
畢竟管事身份比他們高級許多，他怎麼可能讓管事一直幫著送進天窂。
結果小夥計剛開口叫了一聲兄長，管事便介面道：「我便幫你將飯菜送進窂中吧，這兩個小宮人不懂得裡面的規矩，若哪裡出了差錯，少不得又是麻煩。」
「如此是不是太勞累兄長了，要不然小弟自行進去，大不了再出來取一次。」
小夥計見管事如此相待，心中有些感動。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管事已經將兩個宮人手中飯桶接了過來，並喝退二人。
小夥計怎麼可能讓管事拿這麼多，忍著腿上的疼痛，急忙伸手接過來一份。
二人提著飯桶進入天窂，這些看守早就熟悉小夥計，自然不會多問。
而管事則一路低著頭，他卻不知道小柱子每次進入天窂便是這個姿態。
因此，天窂里的那些看守也懶得盤問，任由他們進入天窂中。
天窂里雖然多是重犯，但牢中的守衛首領倒也不虧待他們。
至少每日的吃食十分準時，而且量也給得足。
此時管事與小夥計提著飯菜走進來時，那些囚犯已經端著碗等候著。
小夥計這會兒腿已經不那麼病痛，畢竟只是被石子彈了一下沒有流血受傷。
所以一來到牢飯，他便先放下一桶飯，提著勺子挨個給他們打飯。
管事一直跟在小夥計後面，卻一直沒敢太抬頭。
這會兒他倒不急著打飯，而是一間一間地查看著，尋找寒凝殿的人關押在哪裡。
結果一路看過去，根本沒有那些十幾個人蹤影。
管事不免有些焦急，難道他們沒有被關押在這裡？還是被拉出去提審了？
可如今是吃飯時間，被提審的可能性倒是不大，難不成真的被關押在別處？
可千萬不要，自己能來到這裡已經是不易，若當真再換個去處，那自己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管事正在這裡著急，小夥計已經打完了一桶飯。
他轉身又提起另處一桶，走向對面的那些囚犯。
管事知道自己沒有多少時間，說不得要向這些囚犯打聽一二了。
於是不再耽擱，伸手提起一桶飯走向牢房中的囚犯。
「兄長慢著，那些不是給他們的。」小夥計急忙阻止道。
管事聽得小夥計攔下自己，心中又驚又喜。
卻假裝不明原由地問道：「不是他們的？難不成還有另外的地方？」
「是的，前面轉彎處下五層台階還有一個大的牢房，這些都要送到那邊去。」
管事心中一陣欣喜，然後輕輕點著頭直接向轉彎處走過去。
剛下了兩個台階，管事便聽得下面的說話聲。
「奶娘你可撐住啊，稍後看守便會送進吃食來。」一個宮女的聲音。
「我，我還成，就是感到口渴得要命。」奶娘的聲音十分沙啞。
「您能活命就已是萬幸了，看前幾日奴婢真當您是熬不住了呢？」
「唉……」奶娘嘆息的聲音。
「我這心悸的病症也是老毛病了，你也不必太擔心了。」
「如今您這病是熬過來了，卻也是三日沒有吃東西，身子自然是虛弱的。」
「幸得有你關照著，要不然就真的難說了。」
管事聽著幾人說話的聲音，才知道寒凝殿那些人竟是關在此處。
於是不再聽下去，快步走下台階。
那些宮人侍女一見管事來了，以為是來救他們出去的，一個個面露喜色。
唯有奶娘，一見管事前來不但沒有高興，反倒現出慌張之色。
身子一抖，手中的飯碗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