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痴獃之症
第七百八十八章:痴獃之症
白芷待嫁,毓慶宮自然也是一派忙碌。
花青錦擔心皇後過於勞累,提出由她去張羅白芷出嫁一事。
好在白芷只是一個丫環,婚嫁一事倒也不需費什麼周張。
無非是準備一些花轎車馬喜服嫁妝,而這些在貴妃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
反倒是白芷,這些時日以來她感到心裡一直都是慌慌的。
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只是每日守在皇後身邊。
偶爾想到些什麼,便會叫來連翹細細叮囑。
但她又覺得不安心,又將皇後身邊幾個貼身宮女叫來再囑咐一番。
青鸞看到白芷如此,知道她是太緊張了,倒也不去管她。
而這些時日,寒凝殿里卻是一刻也沒安穩過。
劉玉蝶一邊指事秀蓮打聽著毓慶宮的事情,另一邊則在安排公主百日之禮。
所謂百日之禮也叫抓周之禮,十分隆重,所以朝中大臣也會參加。
也就是因為這樣,劉玉蝶才會早早的精心準備。
她不但要給公主好好法辦百日之禮。
最重要的是,她要借這個機會在眾大臣面前揭發皇后開設酒樓一事。
到時當著眾位大臣們的面,就算皇上想保著皇后只所也沒那麼容易。
如此總好過要自己前去御書房去見皇上,況且還不知能否見到。
就算得見,若皇上一力偏袒皇后,自己又能奈何?
劉玉蝶心中有了打算,可偏偏近些時日公主一直病著,這讓她十分憂心。
此時有兩位御醫剛剛為公主診完脈,退出殿外時個個嘆息搖頭。
劉玉蝶一見這情景更加緊張,神情焦慮地問道:「公主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這,回娘娘的話,公主的病勢倒不甚重,但公主的身子終是太弱,即便是小小的風寒也成大患。」
「如何便成了大患?難道堂堂御醫連個風寒都治不了吧?」劉玉蝶大聲質問道。
「娘娘,臣等如此說只不過是個比喻,公主並非當真得了風寒。」一御醫急忙說道。
劉玉蝶聽得御醫這麼說更加來氣,起身快步走到兩位御醫面前。
「本宮讓你們給公主診治,你們卻在這裡跟本宮做什麼比喻,是不是不想活了?你們千萬不要以為皇上少來寒凝殿,你們便可敷衍了事。要知道公主畢竟是皇上的骨血,否則怎麼會派你二人來此為公主診治。」
兩個御醫一見貴妃娘娘動怒,急忙拱手施禮。
「娘娘息怒,微臣自知公主身子尊貴哪敢有半分大意。實在是因為公主的驚風之症一直未愈,如今又頻繁發作,微臣擔心……」
「擔心什麼?快說。」劉玉蝶怒聲喝問。
兩個御醫聽得劉玉蝶已然發怒,嚇得互相對望了一眼,卻誰都沒也開口。
劉玉蝶看到兩個御醫這個表情,一顆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她知道這兩位御醫是皇上安排的,醫術自然都不會差。
可他們為公主醫治了這麼多時日,公主的病情不但沒有減輕,身體彷彿更弱了。
平日里自己在內殿只要稍稍大聲一點,公主便會驚得大哭不止。
不管自己如何安撫逗弄,公主根本不理會。
就算止住哭聲,也從不會看自己一眼,只是直直地看著前面。
如今這兩位御醫說起公主的病情支支吾吾,完全一副束手無策的態度。
劉玉蝶突然對內殿的宮女吩咐道:「來人,將公主抱出來,本宮倒要看看這兩位御醫大人是如何為公主診治的。」
兩位御醫一聽貴妃娘娘竟然要將公主抱出殿外,嚇得慌忙跪倒在地。
且不說公主受不得風,就算可以,以公主眼下的情況二人也不敢斷定是否能治得好。
只是貴妃娘娘明顯已經盛怒,若再不是實想相告,只怕性命就真的難保了。
畢竟二人醫治公主不利,這種時候又怎麼能指望皇上的庇護。
想到這裡,兩位御醫不敢再隱瞞,說道:「娘娘且不要發怒,且容微臣回稟。」
劉玉蝶看到兩個御醫嚇得跪地,這才慢慢轉身回去重新坐下來。
「說吧,公主到底是何病症?為何你二人商討了這麼長時間既不用藥也不行針?」
「果然瞞不住娘娘,微臣二人不敢斷定公主的病情,所以未敢擅自用藥。」
「不是驚風之症嗎?怎麼如今又說不知是何病情,本宮倒是聽得糊塗了。」
「唉……臣實話告知娘娘吧,公主確實有驚風之症,便公主的病情卻不止於此。」
「此言何意?難不成公主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劉玉蝶語氣急切地問道。
「不錯,公主如今兩月有餘,但卻目不視人且極少轉動,更是從來不像平常孩子那般發出咿呀之語。所以微臣懷疑,懷疑公主得的是痴獃之症。」
「什麼?你二人是不是瘋了?公主不過是稍顯安靜,但你們也不能因此便斷定公主得了痴獃之證啊。要知道她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有事?」
劉玉蝶雖然在極力辯解著,但她的話語明顯有些語無倫次。
因為公主平日的癥狀確實如御醫所說,若非犯病之時,公主幾乎都是安靜地躺在那裡。
可儘管這樣,她也從未想到公主會有痴獃之症,只當公主身子太弱所以才會少動。
如今聽得御醫這麼一說,劉玉蝶的心裡除了震驚,還是有微微的認同。
但她怎麼能就此認下此事,就算公主病情古怪她都要想辦法醫治好。
畢竟這個公主實在是來之不易,那是她使盡心機才換來的。
也是因為有了公主的存在,自己才在大難來臨時得免於一死。
最重要的是,公主是她與皇上唯一的孩子,她不敢確實自己還能不能再有。
就算最終自己搬到皇后武青鸞,她也不敢確實皇上會待見自己。
畢竟自己不再是單純的貴妃娘娘,而是罪臣之女。
想到這些劉玉蝶心裡不由得有些痛恨父親,怪他行事不夠謹慎,自己惹下殺身之禍,更是連累自己和母親。
但如今她最擔心的自然還是公主,她總要想個辦法治好公主的病才最重要。
於是吩咐宮人為自己裝扮一番,她要前往御書房去見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