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胎像不穩
第七百六十六章:胎像不穩
太后雖然表面看上去病勢沉重,但其實多是心病。
這不單單是因為對劉將軍一事判斷有誤,更因為朝廷顯些再發生變故。
幸得被皇上查得罪證,如今劉將軍一族被殺,但此時想想總是后怕。
而對於劉玉蝶,太后雖有幾分憐惜,但更多的卻是憤恨。
所以,劉玉蝶雖因身懷有孕免得一生,太后卻再沒過問過寒凝殿的任何情況。
就算劉玉蝶幾次前來求見,太后也都是命總管將劉妃攔下。
雖然劉將軍心存異動劉妃並不知情,但他們終究是父女。
如今劉玉蝶能保全性命已經是最大的恩典,而太后卻不想再見到她。
至於派御醫前往寒凝殿為劉玉蝶診脈保胎,也無非是顧念著未出世的皇子。
如今自己病卧寢宮,皇后青鸞每日前來送葯。
這讓太后更加心生愧疚,但同時也讓她安心。
有這樣果敢睿智的皇后,或許自己不該再管朝堂之事,更不必太過擔心皇上了。
太后想明白了這些事情,心下安然,病情亦是見好。
而這段時間寒凝里的劉貴妃卻是心火旺盛,不時大發雷霆。
尤其只得宮人稟報太後去了毓慶宮,劉玉蝶更是氣得不行。
將殿中物品摔了滿地,留守寒凝殿的御醫一見,雖然無奈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勸阻。
「娘娘,貴妃娘娘萬不可如此動怒,小心傷到了腹中的胎兒。」
劉玉蝶別說此刻正在氣頭上,就算在平時她也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話。
此時看到御醫在旁邊羅嗦更加來氣,大聲斥責著。
「住口!為何你總是這番話,難道就不能與本宮說點別的嗎?」
御醫嚇得向後退了兩步,抱拳回道:「娘娘如今身邊最重要的便是這皇子了,微臣自然要時常提醒著娘娘。」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本宮如今只能靠著他活命了?」
御醫聽得劉玉蝶這麼說沒再言語,但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有些事情雖然皇上沒有公然下旨,但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
若不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只怕沒有誰會原意來辦這個差事。
畢竟這註定是一件勞而無功的事,而劉貴妃又是如此的難伺候。
此時劉玉蝶見御醫不說話,突然起身走近御醫。
沉聲問道:「本宮這肚子都幾個月了,你不是說這胎像早就穩固了嗎?」
「回貴妃娘娘話,娘娘的孕期快近七個月了,若按月份來算自然是無大礙。只是,娘娘性子火爆易怒,自有身孕以業又沒有好好休養,微臣實在是擔心。」
「懷龍種的是本宮,你擔心?你是擔心皇子出了差錯沒辦法向太后交差嗎?放心吧,如果皇子真有哪裡不妥,不用你去向太后交差,本宮這裡但讓會讓你無法交待。」
御醫一聽劉貴妃說出這番話,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娘娘恕罪,微臣自然會盡全力,保證讓娘娘平安產下皇子。只是,微臣不請娘娘收斂一些火氣,畢竟這樣對腹中的皇子有影響,或者微臣給娘娘開一劑靜心寧神的方子。」
「你覺得本宮的心情是吃你幾劑苦澀的湯藥便能好的嗎?或者本宮命人殺了你的全家,然後你吃上幾劑靜心寧神的湯藥調理一番如何?」
「娘娘恕罪,是微臣失言,微臣這便去為娘娘煎煮滋補的葯膳。」
說完御醫后後退了幾步,然後快步走出寒凝殿。
到了殿外,御醫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額角的冷汗。
雖然劉貴妃如今不得皇上和太后待見,可她畢竟還是貴妃娘娘。
無論如何自己都在萬分小心,否則稍有不慎只怕小命都難保。
此時只能企盼著皇子能夠平平安安的,千萬不要出任何差錯。
只要再熬過一些時日,皇子一朝落地自己便可以向太后和皇上交差了。
劉玉蝶雖然訓斥的御醫,但她卻並沒消氣。
而整個寒凝殿根本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反倒是新來的管事有些主見。
這個管事年紀雖然不大,但心機倒是挺深厚的。
他來寒凝殿當差也不過兩三個月的功夫,卻甚得劉玉蝶待見。
尤其劉玉蝶心情煩悶之時,幾乎都是他將娘娘勸住。
只是這會兒他沒在殿上,剛一回來見娘娘又是如此,向邊上的宮人低聲打聽了幾句。
然後走上前小心規勸道:「娘娘還是息怒吧,你再怎麼樣也終究是徒勞,若氣壞了身子反倒不值了。」
「息怒?你說得輕巧,本宮在這皇宮之中看似尊貴,豈不知受盡了委屈。如今想見太后不得見,想見皇上也不得見,你讓本宮如何息怒?」劉玉蝶怒聲說道。
「娘娘不就是為著那件事嗎?此事終究不急於在這一時,倒不如先安心誕下皇子,那時不擔心見不到太后和皇上嗎?」
「本宮當然想過,可是本宮心裡壓不下這口氣。」
劉玉蝶雖然嘴上還這麼說吧,但語氣卻明顯緩和了許多。
管事走上前給劉玉蝶倒上一杯茶,然後躬身奉到劉玉蝶面前。
「娘娘,再怎麼樣這個時候您也得忍,況且再等也不過就一百多天的功夫,你倒不如借這個時機好好的籌謀籌謀。」
「說的沒錯,這個時候本宮當然要好好的籌謀,畢竟如今的本宮沒了太后可依仗,本宮行事再不能有失。」
「娘娘所言極是,但眼下您還是先以皇子為重,畢竟他才是您的保命符。」
「本宮豈會不知,只要有皇子在身邊,皇后便不敢將本宮怎樣。」
「所以娘娘有的是時間,就暫且將心中的仇恨放一放吧。」
劉玉蝶微微點頭,回頭讚許地看了一眼管事,並將手中的茶喝下。
誰知她剛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劉玉蝶便感到腹中一陣劇痛。
急忙用手捂住肚子,劇痛稍緩,劉玉蝶轉頭看向剩下的半杯茶。
管事倒是機靈,伸手將劉玉蝶剛剛喝剩下的半杯茶水一口喝盡。
「娘娘,這茶是奴才親自給您倒的,斷不會有半點問道。」
「本宮當然相信你,可是為何……」
劉玉蝶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感到腹中又是一陣劇痛。
而這痛楚似乎比這前更強烈,劉玉蝶忍不住叫了一聲。
管事一見急忙大聲吩咐道:「來人,快去召御醫前來。」
寒凝殿的宮人雖然懼怕貴妃,但也不敢擅自離開,一直守在殿門外。
此時聽得管事吩咐,立刻小跑著去請御醫前來。
御醫就在寒凝殿的偏殿,他剛剛已經摸出貴妃娘娘胎像有些不穩,所以才會大膽勸解。
結果非但沒能勸解得了貴妃娘娘,自己還被狠狠地斥責了一頓。
但他也不敢此刻便離開,想著還是熬一劑葯讓貴妃服下才行。
誰知剛剛開出了方子,便有宮人前來稟報貴妃娘娘腹痛難止。
御醫聽得宮人稟報,不由得心裡一驚。
一邊去拿藥箱一邊說道:「貴妃娘娘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腹痛,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奴才怎麼知道?大人還是快些前去吧。」宮人催促道。
「去是自然要去的,只是娘娘剛剛盛怒之後便又腹痛,只怕事情不妙。你趕快前去太後宮中稟報,請太后再派御醫前來。」
宮人有些猶豫,「這終是后話吧?大人還是要先顧得娘娘才是。」
「快去,否則誤了事別怪本大人將事情推到你這個奴才身上。」
宮人一聽御醫竟然說出這樣的狠話,嚇得哪裡還敢再耽擱。
畢竟他在這皇宮之中是最卑賤的奴才,別說是御醫了,只怕任何人都能將他置於死地,甚至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