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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九章:心懷愧疚

  第七百零九章:心懷愧疚


  劉玉蝶當夜被趕出御書房,卻把氣撒在了侍女身上。


  要知道錦鯉池邊都是用鵝卵石鋪就,雖然看上去光滑,實則顆顆堅硬無比。


  侍女們都穿著單薄的衣裙,跪在上面的疼痛可想而知。


  可惜劉玉蝶從來沒有心痛個下面的奴才,讓她們一直跪到了第二日午時。


  若不是有個年紀稍小的侍女扛不住暈倒了,只怕劉玉蝶還不會讓她們起身。


  寒凝殿侍女受罰,御書房裡那群宮人也不好受。


  劉玉蝶離開后,七皇子的怒氣並沒有消退。


  自己原本因為顧念太后已經傷了青鸞的心,如今她不在宮中竟然又發生這樣的事。


  皇上寵幸妃嬪名正言順,但自己曾經答應過青鸞只守著她一人。


  雖然後來青鸞幾次暗示,希望自己能厚待花青錦。


  但對於劉玉蝶,自己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思。


  更何況此次之事全因她而起,若不是太后攔著,只怕這會劉玉蝶早不知魂歸何處了。


  如今不但沒能治得劉玉蝶的罪責,竟然還寵幸了她。


  七皇子心裡自責之時,他也責怪身邊這些沒用的奴才。


  此時看著跪了一地的宮人,七皇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喝問道:「說吧,是誰將貴妃放進朕的御書房的?」


  宮人一聽皇上追問罪責,一個個嚇得臉都白了。


  「回皇上,並非奴才們要放娘娘入殿,實在是娘娘難違娘娘懿旨。」


  「是啊皇上,當時皇上醉酒,娘娘聲稱是來送醒酒湯的。」又一個宮人回道。


  「奴才們原本也正擔心皇上的身子,見娘娘前來照拂,於是便也未加強行阻攔。」


  「哼,依照你們這般奴才所說,昨日這事倒是怪朕自己了?」七皇子沉聲問道。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向皇上稟報實情。」宮人連連磕頭回道。


  「簡直放肆!明違了朕的旨意一個個還諸多辯解,看來今日朕必得罰你們了。」


  「皇上饒命,奴才知道錯了,奴才們保證再也不會放貴妃娘娘入殿。」


  隨後一殿的宮人一起向七皇子磕頭請罪,若皇後娘娘在宮中,他們或許不會如此害怕。


  但如今娘娘在宮外,眼下連個給他們求情的人都沒有,他們怎麼會不怕。


  畢竟他們都了解皇上的性子一向狂傲不羈,雖然做了皇上改了許多。


  但終究本性如此,而且從來都是言出必信有錯必罰。


  若不是有一個愛護奴才的皇后經常在旁邊勸阻,他們的小命都不知道丟了多少回了。


  但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任何依仗,皇上若發起怒來後果定會很嚴重。


  此刻七皇子看著一地的奴才磕頭如搗蒜,心裡更加的惱怒。


  本想重重責罰他們,但他同時也想到了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奴才可以懲罰可以杖斃,那自己呢?

  自己要受到怎樣的懲罰才能讓青鸞消氣?


  想到這裡七皇子手撫額頭,內心裡不單單的憤怒和懊悔,應該說是百般滋味。


  跪在殿上的宮人一見七皇子如此狀態,以為在糾結如此備置他們。


  於是壯著膽子說道:「皇上不必為難,都是奴才們的錯,奴才們願意領受任何責罰。」


  七皇子冷哼了一聲,眼睛掃向這些宮人。


  「當真嗎?若朕想讓你們去死呢?」


  「這……」一眾宮人突然有些猶豫,畢竟皇上要讓他們去死。


  於是互相看了看,又壯了壯膽子說道:「奴才們隨皇上處置,絕無怨言。」


  「好,你們若如此說,朕定當成全。」七皇子說著仔細看了看這些宮人。


  又問道:「安慶呢?四十板子還沒打完嗎?」


  「回皇上,已經打完了,如今已經被抬回去上藥了。」


  「誰應允他回去上藥了?傳旨安慶與你們這些人一同前往下三所做差。」


  「皇上,下三所可是奴役罪犯的地方,就算是好人去了也得薄層其。如今安慶公公剛剛受了板子,他如何還能再去下三所。」


  「哦?你們倒是很同情他,若不然個個都去領受四十板子,然後再一同前去下三所。」


  「皇上饒命,奴才這便去接了安慶公公前往下三所。」


  這些宮人見皇上沒有治他們死罪,原本心中是感激的。


  可下三所那是個吃人肉的地方,是整個皇宮裡是最苦是累。


  但他們犯下的畢竟是抗旨之罪,皇上一早便吩咐過除了皇后不許任何人進入御書房。


  即便皇貴妃前來為皇上送點心,也都要得到皇上許可方才入內。


  如今只被罰到下三所,想來已經是皇上的仁德了。


  此時御書房大大小小三十幾個宮人連同總管皆被罰,自然不是一件小事。


  偏偏這會兒六曲前來拜見皇上,看到此景悄然上前打探。


  當他得知劉玉蝶趁皇上酒醉爬上龍床,也是萬分吃驚。


  用手指點著安慶公公,本想責怪幾句。


  見他此時衣袍帶血,顯然是剛剛受了罰了。


  只恨恨地說了一句,「當真是咎由自取,這一回你算害慘了皇上。」


  安慶受了責罰,心裡原本覺得稍稍安慰。


  此時聽得六曲這麼說突然一愣,但隨後便想到了原由。


  畢竟他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不但明白皇上的心意,更知道皇上與皇后的情意。


  於是一把推開攙扶自己的宮人,結果站穩跌坐在地上。


  屁股底下立刻流出一攤血跡,痛得他哎呦一聲嚎叫。


  但他卻不讓宮人們去扶他,忍痛掙扎著站起身。


  身上微微顫抖著,眼眶中滿是淚水。


  大聲喊道:「皇上,都是奴才的錯,都是奴才疏忽大意,奴才罪該萬死。」


  「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如今最難的便是皇上了。」


  六曲心中亦是惱恨安慶,畢竟他是皇上身邊的總管。


  如今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皇上沒殺了他已經算是萬幸了。


  安慶聽得六曲這麼說,心裡更加難受。


  帶著哭腔說道:「奴才會親自向皇後娘娘請罪,奴才願一死求得皇後娘娘體諒皇上。」


  「求娘娘?你還出得了宮嗎?還是奉旨去下三所受罰吧。」


  安慶一向忠心皇上,而且在皇上小的時候他還曾救過皇上。


  所以他也不想過多責問,轉身走向御書房。


  進得大殿,六曲看到整個大殿冷冷清清,甚至連個奉茶的人都沒有。


  此時七皇子一個人坐在桌案前,但他並未批閱奏摺,而是一手撫著額頭在沉思。


  六曲見狀輕輕走上前倒了一杯茶遞上去,「皇上還是不要再多想了。」


  七皇子並未說話,更沒有去接六曲遞上的茶。


  六曲只得將茶放到桌案上,然後湊過去坐在七皇子對面。


  「皇上,這件事情……」


  六曲原本想說也算不得什麼事,畢竟劉玉蝶也是皇上的妃嬪。


  但即刻他便覺得有些不對,這並非皇上寵幸了一個妃子的事。


  而是因為劉玉蝶謀害過皇后,並至皇后滑胎。


  雖然此事劉玉蝶另有說詞,但那理由總是太過牽強。


  而且無論是皇上還是六曲,他們都相認風竹染所查,更相信青鸞的推斷。


  要不然皇上也不會將管事與那些涉及此事的人都賜死。


  而唯一逃脫罪責的劉貴妃,也不過是仗著太后維護才保得一條命。


  卻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有心機,趁皇上醉酒爬上龍床。


  這才是讓皇上最最惱恨之事,這麼複雜的事情自己又如何能勸解得了。


  但此時看著皇上如此煩惱憂心,六曲的心裡竟是比皇上更加難受。


  於是不再說下去,在心裡仔細思慮著要怎麼樣能幫到皇上。


  想了一會兒,六曲突然說道:「皇上,既然事已至此您也不必如此糾結,小的倒是有個主意,或許能為皇上分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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