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再約賭局
第六百八十一章:再約賭局
祥瑞賭坊里,白芷手搖骰盅動作竟是十分嫻熟。
她的確喜歡賭,尤其抄起骰盅的一刻,她感覺自己像率領千軍的將軍。
而她這第一局剛出手,便讓一眾賭徒心下再難淡定。
當白芷抬起骰盅,她看到這些人滿臉驚愕。
尤其管事大人,剛剛還一副得意的神情,這一瞬間神情變得僵硬。
他看了一會兒骰子,又抬頭看向白芷。
白芷看到他們臉上瞬息變幻的神情,不用看便知道是自己贏了。
其實一場賭局的輸贏並不能讓他們如此失態,讓他們震驚是這一局只白芷一人贏。
這可不是一笑小數目,眾人的銀子都加起來足足有六七千兩。
因為白芷叫囂著要賭一把大的,有些人押上去的可是黃澄澄的金子。
白芷將贏來的金銀摟過來放在自己這一邊,問道:「可還有人敢玩?若沒有了,本公子可要撤了。」
「贏了銀子就想走嗎?那倒要看看你長了幾個膽子?」
「諸位可不要誤會,我不玩兒完全是體恤你們的心情。當然,若有人不領這個情,或者還能拿出銀子,本公子也不介意都贏過來。」
「好狂妄的口氣,你當這賭坊是什麼地方,哪容得你猖狂。」
「這有什麼猖狂不猖狂的,有本事拿銀子說話便是。」
白芷雖然臉上一副無所謂的神態,手卻沒有閑著。
她快速將贏來的銀子都裝進了自己的錢袋,只是看著這麼多的銀子根本拿不了。
於是大聲說道:「掌柜的,麻煩將本公子的銀子都換成金子。」
「公子稍侯,在下這便給您折換成金子。」掌柜的說道走向櫃前去兌換。
金子的價比可比銀子高得多,所以這麼一兌換便省事多了。
等到掌柜的將金子拿過來,白芷大概數了一下,然後包好了便打算離開。
只是還沒等她動身,寒凝殿的管事說道:「怎麼,有銀子都不想贏了嗎?本大爺還沒讓你走哪,說不得你要留下陪本大爺再賭上一局。」
「只要大爺有銀子,別說一局,就是玩上三天三夜都沒有關係。」
「好,都說好賭的人豪爽,看來公子還真是道中之人。」
「哪的人不重要,本公子只看中銀子。」
「有看中的便好,本大爺就不信這個邪氣兒。」
白芷本來就沒想走,因為風竹染給她下的命令是贏光管事的銀子。
況且一局就贏了七八千兩銀子,這樣的專賣只的過了這個村便沒了那個店了。
所以她自然不想錯過,只擔心這些人帶得銀子不夠她贏的。
接下來白芷依然坐莊,而且第一局擲色子的手法都會有些變幻。
這些人本想賭上幾局便可得知白芷手法和規律,結果還沒玩得怎樣銀子卻輸沒了。
管事大人也是一樣,他今日帶出來的銀子最多,卻屬今日輸得最快。
要知道這些銀子可都是他在宮中想盡辦法撈到手的,其中大部分銀子便是從這一次治理荷花池的費用里剋扣下來的。
管事原本想著這些銀子至少夠自己揮霍個半年的,卻沒想到今日一場賭局竟輸得不少。
如此一來他又怎麼會甘心,閉著眼睛想著對策。
寒凝殿的管事並不會功夫,而他平日出來也只帶一兩個人。
畢竟是來這種地方,他也擔心一個不慎會傳到貴妃那裡。
貴妃娘娘雖然很倚重他,但若自己哪裡做得不好,娘娘也是半分不留情。
所以他在外面並不敢太張狂,雖然有心留下難為白芷,但想想還是改了主意。
站起身嘿嘿一笑,說道:「公子年紀不大擲色子的手法倒是十分了得,本大爺今日雖然是輸了銀子,便卻玩得暢快。所以有心約公子下次再賭一場,不知公子可敢應約?」
「這有什麼不敢的,這位大爺剛剛不是還說咱們都是同道中人嘛。」
「好,那本大爺明日這個時辰還來祥瑞賭坊,到時再與公子一較高下。」
「放心吧,本公子必定會在這裡等著,就算不為賭約本公子還在乎銀子哪。」
管事沒想到白芷把話說得這麼直白,只是越如此他倒越安心。
只要這位公子有惦記的東西,就不怕他不會來賭坊。
自己輸了這麼些銀子,無論怎樣都要想辦法撈回來才行。
於是也不計較白芷說些什麼,帶著那兩個人轉身走出賭坊。
等到管事走遠了,白芷這才起身離開。
出了賭坊的門,白芷一路向左。
轉過一個街角,她看到風竹染的馬車停在巷口。
於是快步走過去,叫了一聲大人,也不等回應便跳上了馬車。
風竹染正在馬車裡等著白芷,看到她一臉喜色便知道是贏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白芷到底贏了多少,雖然白芷手裡提著一個不小的包袱。
於是問道:「那個管事的銀子你可都贏過來了?」
「那是當然,都統大人吩咐的事奴婢怎麼敢怠慢。」
說完白芷將手裡的包袱拿出來,然後打開放到風竹染面前。
「大人,奴婢雖然喜歡銀子卻不能一人獨吞,不如贏的這些咱們一人一半。」
風竹染看到白芷拿出來的竟是一堆黃橙橙的金子,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怎麼都是金子?」風竹染驚奇地問道。
「本來贏的金子銀子都有的,但奴婢數了一下足足有七千兩。
這麼多銀子奴婢如何能拿得出賭坊?索性便換成了金子。
可是體積雖然小了些,但重量卻極沉。
若不是奴婢練過功夫的,哪裡能拿得動這些。
「重是重了些,但你那點功夫也實在算不得什麼功夫。」
「行吧,若都統大人覺得奴婢的功夫太差,閑時可指點一二嗎?」
「你這丫頭真是大膽,我如今可是都統大人,怎麼可能會教一個侍女功夫。況且你不是有六曲嗎?他的功夫可一點不比本都統的差。」
白芷聽得風竹染突然提起六曲,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於是用手指著金子問道:「大人,這金子到底要如何分?」
「明日管事可還會來賭坊?」風竹染沒有提分金子的事。
白芷點頭,「他會來,而且還專門約我來賭坊,看那樣子,明日他是想撈回今日輸掉了銀子。」
「輸了這麼多,以一個賭徒的個性他怎麼可能不想撈回去,當然這些白芷姑娘本都統懂得多。至於金子,本都統說過都歸你,那自然是不會變的。」
「當真嗎?這些銀子都給奴婢?」白芷看著眼前的銀子,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風竹染淡然一笑,「都歸你了,只不過明日的賭局你還要贏,不能有半點疏忽。」
「都統大人放心便是,奴婢雖然是為您效勞,可贏的卻是自己的銀子,怎麼會不賣力。」
「你倒是實在,半點也不掩飾貪財的本性。」風竹染看著整理包袱的白芷。
他從前對白芷並不在意,雖然知道她是青鸞最得力的侍女。
只是後來青鸞去風府給姑母診病,是白芷親自煎服湯藥每日送到府上。
雖然這都是一個奴婢的份內之事,但風竹染對白芷還是有幾分感激。
所以他對白芷十分寬容,在白芷面前更不擺都統的身份。
就算白芷說話有些莽撞,他也從來沒有過責怪之意。
當然這其中也因著青鸞,總之無論是哪個原因他都會善待這個丫頭。
白芷在風竹染面前極其自然,對他的話自然也是遵從。
這會兒聽得風竹染說自己貪財,她倒也不在意。
回道:「都統大人有所不知,我們娘娘曾對奴婢說過人要活得坦蕩,這樣晚上睡覺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