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曾經過往
第六百七十九章:曾經過往
劉玉蝶看到都統大人前來拜見皇後娘娘,不由得心裡暗自吃驚。
要知道都統可是掌管著宮中侍衛和皇城禁軍,職位雖然不能與將軍相比。
可在整個皇城之中,他的權力可比將軍要大,更勝過守備大人。
因此她不敢有半分大意,在心裡暗自猜測著,會不會是太后落水一事被人察覺到了什麼。
事情若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樣,那麼自己的麻煩可就大了。
皇上的性子她雖然不完全了解,但也知道皇后做事向來是隨性而為。
一但皇上追查下來,就算有太后撐腰只怕自己也難應對。
可是經過一番仔細思量,劉玉蝶又覺得不太可能。
事情若真如自己所猜測,依照皇后的性子早去寒凝殿問罪了,又哪會等到今日。
如若不是,皇后又會有什麼事情要傳召都統大人。
劉玉蝶雖然覺得風竹染來見皇後有些不尋常,可又一時想不出原因。
就在她擔心又緊張的時候,卻聽得皇后說讓都統送章良月出宮。
聽得這話,劉玉蝶懸起來的一顆心才算放下。
聽得章良月極力推辭,劉玉蝶說道:「良月小姐,娘娘一番美意你總不能辜負了才是。」
「良月自然明白娘娘的關愛之意,心中自然是萬分感激。」章良月說道。
「既然你明白本宮的心意那就快去吧,不要讓都統大人候著了。」青鸞催促道。
「是,良月放過皇後娘娘,放過都統大人。」章良月施禮說道。
花青錦也沒想到青鸞會突然讓章良月出宮,但她知道皇后定然有她的想法。
於是也不相問,一臉笑意地說道:「良月,哪日你想見皇後娘娘了可再主旨入宮。」
「良月明白,就些拜別皇後娘娘與貴妃娘娘。」
章良月說著看看青鸞又看看花青錦,一臉不舍地緩步退出大殿,
風竹染向皇后與兩位貴妃施禮告退,只是在轉身之時似無意般看了一眼白芷。
白芷並不明白風竹染是什麼意思,轉臉怔怔地看向青鸞。
青鸞雖然也不明白,便她知道風竹染這個做一定另有深意。
眼看著風竹染與章良月離開了毓慶宮,青鸞心裡快速思量著風竹染的用意。
突然說道:「白芷,本宮賞賜給良月小姐的那一套素錦衣裙還在內殿中,你快快取來送過去。」
「是,娘娘,奴婢這便去取。」白芷答應一聲走進內殿。
不一會兒,她果然拿著一個包袱快步走出了毓慶宮。
白芷確實拿走了一套素錦衣裙,可那並不是要賞賜給章良月。
而是她前幾日回到將軍府時,丫環半夏給青鸞縫製的。
雖然現在青鸞做了皇后,穿得也都是錦緞鳳袍。
但半夏知道青鸞一定在宮中待不住,那麼皇后想出宮時少不得要有便裝。、
所以她特意縫製了兩套衣裙,一套素色一套顏色卻十分艷麗。
白芷知道青鸞這麼說就是為了給貴妃們看,所以她一定得拿出一套衣裙。
這才自作主張將半夏讓自己帶進宮的衣裙包了一套,然後追了出去。
風竹染與章良月走得很快,因為風竹染還有要事要辦。
他不能過多耽誤,所以等到白芷追出宮門時,章良月已經坐在了馬車。
既然皇後有命,風竹染只能親自送章良月。
況且他還在顧及章大人,若章良月回去說起自己並未按皇后的旨意相送。
不但章大人會有所誤會,自己也成了抗旨不遵。
於是對白芷說道:「白芷姑娘既然已經出宮了,便與在下一同送良月小姐回府,畢竟她是千金小姐,有你陪伴著總會方便些。」
「都統大人,良月小姐身邊可還有兩個丫環陪著哪。」白芷笑著說道。
「那也不妥,既然皇後娘娘派你前來,想來必定也有此意。」
風竹染說著對白芷用力點了一下頭,白芷立刻明白風竹染別有他意。
於是不再推託,跳上馬車將包袱交給章良月。
「良月小姐,這套衣裙娘娘所賜。雖非宮中所裁製卻是娘娘極喜歡的。所以娘娘覺得好,她便也想送良月小姐一套。」
「娘娘的美意良月豈能不知,何需你這個小丫頭百般解釋。」章良月笑著接過來。
「這些時日有良月小姐在宮中陪伴,娘娘當真十分高興。」
白芷又說道,她已經看出青鸞是臨時將章良月送出宮的。
尤其這會兒風竹染連連對自己使著眼色,她便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或許娘娘一時沒了借口,便假借送良月小姐出宮。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自然要幫皇後娘娘解釋一下,至少不能讓良月小姐誤解。
章良月知道皇后一直善待她,聽得白芷這麼說她自是完全相信。
不無遺憾地說道:「其實良月也願意陪在娘娘身邊,只可惜良月不能常常入宮。」
聽得章良月這麼說,白芷倒不知道怎麼接了。
畢竟她也只是個侍女,雖然懂得章良月的心思,卻不能出任何的主意。
章良月知道白芷是青鸞最知近的丫環,所以她對白芷也高看一眼。
一路上白芷幾次要下車到下面跟著,卻都被章良月攔住了。
二人坐在馬車裡一路都在說著皇後娘娘,只到馬車停下來。
章良月邊撩起車簾邊問道:「到府上了嗎?怎麼感覺比平日快了許多。」
「怎麼會快呢?都是相同的路程。」白芷說道。
「也是,或許與你說話說得開心,所以便忘記了時辰。」
「奴婢也不會說什麼,良月小姐不要怪罪才好。」
這時丫環已經攙扶著章良月下了馬車,白芷向章良月施禮道別。
章良月從頭上摘下一支頭釵遞過去,「白芷姑娘,本小姐身上沒帶銀子,這支頭釵送你。」
「送良月小姐回來是奴婢的本份,您的賞賜奴婢可不敢收。」
「不是賞賜是禮物」章良月說著抬手直接插在白芷髮髻上。
白芷不敢再推辭,急忙再次施禮謝過。
風竹染可沒功夫在這耽擱著,說道:「在下幸不辱命,良月小姐請入府吧。」
「多謝都統大人相送,良月感激不盡。」章良月高聲說道。
「職責所在良月小姐不必言謝,告辭。」
風竹染說完對白芷使了個眼色,白芷立刻跳上馬車。
馬車離開章府,風竹染坐在馬車外對白芷說道:「馬車矮凳下面有一包衣服,白芷姑娘可在車裡換好。」
白芷早知道風竹染有事交待,急忙伸手將包袱拿出來。
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套男子衣袍。
大聲問道:「男子的衣服,都統大人這是何意?」
「在下早就聽聞白芷姑娘擅賭,今日便帶你去賭坊玩上幾把。」
「啊?都統大人說的可是真的?」白芷一臉欣喜地問道。
白芷的確擅賭,而且她的手法比青鸞更勝一籌。
最重要的是她喜歡銀子,所以賭博是她平生最喜歡的事情。
既玩和暢快,又得了銀子。
風竹染聽得白芷語氣歡快,不由得笑了一下。
「自然是真的。只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不但擅賭,似乎還很喜歡賭。」
「嗯,也算不得擅長,都是娘娘教的。從前在將軍府時為了逗娘娘開心,奴婢便在這上多用了些心思。不過娘娘也曾帶奴婢在賭坊玩過幾次,倒是沒輸過。」
「是啊,這種事情也只能你們娘娘做得出來,竟然會教丫環擲色子。」
風竹染說這些話時,臉上一直帶著明朗的笑意。
借著這個時機,他又向白芷問起了一些青鸞從前在將軍府的事。
自然也想起了當日姑母讓她迎娶青鸞的事,當時自己只聽聞將軍府二小姐相貌極丑。
一時想不開竟然逃出皇城,為此還顯些丟了性命。
只是此時想來,風竹染心中依然滿滿的懊悔和遺憾。
只不過這樣的話他此生都不會說出來,只會深深埋進心底。
無論是為了青鸞,還是為了對自己情意深重的皇上,他都得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