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有意成全
第五百九十七章:有意成全
太后應允下劉玉蝶入宮一事,確實是她心中早有的打算。
她並非不知道劉玉蝶的性子,尤其那日在她面前回稟傳言一事。
雖然那也算是劉玉蝶的忠心,但又何嘗不是一種心機深重的表情。
但太后並不在意這些,反正她原本也沒打算要冊立她為皇后的。
就算皇上沒有冊封武青鸞,也絕對不可能是她劉玉蝶。
而做為一個貴妃倒也無所謂了,反正這後宮之中女子都會是權臣的千金貴女。
她們個個身份尊貴,哪個又肯甘居人下,到時少不得會是一番爭鬥。
這種情況若想讓皇后獨自掌權實在是難,更何況那樣也未見得便是好事。
一人權重,天長日久的難免會有人心生積怨,到時定會影響到前朝的臣子們。
真若如此,倒不如讓她們之間相互爭鬥以為制衡。
這樣一來她們自然會心繫皇上,她們背後的家族勢力自然也會傾向於皇上。畢竟前朝與後宮息息相關。
就如當日的皇后與皇貴妃,當然還有太后自己,何嘗不是三方對立的局面。
而自己偏居祈雲殿雖然是為了避開皇后的鋒芒,但何嘗不是因為有自己的算計。
如果沒有獲得皇上的心哪裡來的遺詔,那麼今日坐上皇位的只怕就不是她的炫兒了。
平心而論,太后自然不喜歡皇宮中妃嬪各自謀算,更何況是炫兒的皇宮。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畢竟皇上需要那些臣子們支持擁護。
所以她必定要讓朝中重臣與皇上有些牽扯,否則哪裡會有那麼多忠心耿耿之臣。
所以太后完全不在意劉玉蝶如何心機深重,況且只要入了宮,許多事情自然也由不得她了。
太后在宮中想得乏了正要回寢殿歇息,宮人稟報說皇上來了。
此時七皇子已經走進大殿,看到太後面色憔悴。
快步走上前拉著太后的胳膊坐下來問道:「母後身子不適為何不宣召太醫?」
太后一看到七皇子,臉上立刻露出慈愛的笑意,剛剛的那點不爽快早就沒了。
拍了拍七皇子的手背說道:「母后只是一時的不舒爽,本也算不得什麼大事,哪裡就需要召見太醫了。」
「一時的不舒爽也不行,母后怎可生病。」
說著對外喊了一聲,「於太醫還不趕快進來為母后診病?」
「是」一聲答應,於太醫提著藥箱快步走進來。
太后一見嗔怪道:「母后都說沒事了,炫兒為何還要傳於太醫過來?」
「有沒有病總要太醫診過了才知道,母后還是安心聽太醫的吧。」
「也罷,那便讓太醫幫母后診一診,不過母后可先要說好了不許開那些苦藥,母后一口也不想喝。」
七皇子閃開身讓太醫診脈,同時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太后。
「母后怎麼會像小孩子的一般,生病了卻不吃藥,那又如何醫治?」
太后不再說話,靜靜地知道太醫診脈。
好一會兒,太醫收起脈枕,說道:「回皇上,太后是神思過度,血不養心所至心氣不濟,自然會神情委頓,氣弱身虛。稍後臣會開一劑方子,然後剪好了著人給太後送過來。」
「不必了,哀家不想吃你開的那些苦藥。」太后大聲說道。
七皇子看到太后態度這麼堅決,只得對太醫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下去。
然後回頭勸道:「母后,從前您可是一直說炫兒不經事,炫兒做事太孩子氣,怎麼今日炫兒覺得母后倒有些孩子氣了?患病不服藥,那病又如何能好?」
「那要就難說了,就比如哀家這眼睛前幾日還感覺昏花澀滯,結果喝了幾日青鸞送來的香菊苶,不但沒有了澀滯的感覺,反倒比從前更透亮了許多。」
七皇子一聽太后是這個意思,忍不住輕聲一笑。
「原來母后是在等著青鸞,那您為何不直接傳召她入宮?」
「唉,母后原本是要傳的,只是近日聽聞被罰沒到三清觀的將軍夫人瘋了,母后想著她也許在為此事煩憂著,畢竟她也只有武青吉那一個哥哥,總要顧念著些。」
「原來母后也知曉了此事,待您宣召青鸞入宮之時,不是剛好可與青鸞提一提此事。」
「為何?難道炫兒的意思是要讓母後送個人情給青鸞?」太后詫異地問道。
「倒也算不得送人情。當日母后堅持冊封青鸞為皇貴妃,甚至不惜讓她悔了婚事。這件事情青鸞不與母後計較,炫兒可得替她討回些什麼。」
太后一聽七皇子提起之前的事,而且還公然替青鸞說話。
立刻冷下臉來,輕哼了一聲說道:「炫兒如今便開如偏袒著皇后了,要知道她還沒入宮呢?」
「那有什麼關係,再說即便是炫兒替她討了,炫兒也一樣替母后還了。」七皇子說道。
太后想了一下,微微點頭。
「這倒也是。那道聖旨可是炫兒親下的聖旨,即便是母后也無權更改。」
「炫兒現在便收回旨意,任何母后您想如何處置便可如何處置。」
太后一聽臉上立時露出笑意,尤其那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十分魅惑。
七皇子便是完全承襲太后的容貌,與太后一般有著一雙魅惑的眼睛。
但有所不同的是,七皇子那雙鳳目微笑之時,總會不時閃現出一抹的邪魅之氣。
既然七皇子提及到將軍夫人一事,太后便也不再往後拖延。
原本她也有心要宣召青鸞入宮,但即刻命宮人前往將軍府宣召青鸞。
自從那日劉玉蝶在將軍府鬧這麼一場,青鸞倒是十分高興。
並不是因為自己教訓了囂張跋扈的劉玉蝶,而是因為哥哥藉機識得了章良月。
青鸞看得出哥哥武青吉對章良月印象極好,並十分關照。
她本想親自向七皇子提起此事,然後讓皇上為哥哥賜婚。
只是她不確定章良月對哥哥是否有意,這件事情還是要找個時機問一問章良月的心意。
她可不想因為一已的想法,便直接幫二人定下這個親事。
外一其中一人沒有這個心思,那自己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
所以這兩日青鸞一直待在府上,時不時在地武青吉面前提起章良月。
直到最後武青吉也沒說了什麼,急得青鸞只得直接問他。
「哥哥,你就說一說到底對章良月是什麼心思?跟青鸞不用隱瞞吧?」
「哥哥並非要隱瞞什麼,只是你突然問起別家的姑娘,我實在不知如何回答。」
「有什麼不知道的,你覺得她好就說好,覺得這個女子很一般也可直說啊。」
青鸞極力用語氣誘導著,因為這件事情她必須得了解清楚。
武青吉似乎也被青鸞副得沒法,想了一下說道:「章大人的千金固然是好的,無論教養還是性情都是無可挑剔,可這些根本就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青鸞為何一定要讓我說呢?」
青鸞聽得武青吉終於說出心裡的話,忍不住輕聲一笑。
「雖然是人人都知道的,但哥哥親口說出來,才說明哥哥欣賞這樣的女子。」
武青吉聽著青鸞的話,然後點點頭,「嗯,良月小姐確實挺乖巧懂事的。」
青鸞也急忙點頭表示認同,她聽得出來哥哥並不是不喜歡章良月,而是他不知道如何才叫喜歡。
因為武青吉這些年一直隨在邊境,根本沒接觸過任何女子。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有怎樣的想法,他只所以說了這番話,不過是對章良月的一個正面評價。
但這些已經夠了,從哥哥對章良月態度青鸞便已經看出些端倪。
此時問起,她也不過是想確定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