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逼問實情
第五百七十六章：逼問實情
青鸞看到花魁莞莞對自己過份的殷勤，心裡立刻有了防範。
畢竟自己與莞莞在天香樓只見過兩面，甚至話都沒說過幾句。
即便當初自己在高台上救下她時，她也從沒像今日這樣。
此刻青鸞並不能確定莞莞會在點心上做手腳，但總是要小心防範著。
只不過她這一句話說出來，著實驚到了花演與左勛。
這個時候左勛才明白，青鸞一直在等著的這是這位花魁娘子。
雖然猜測不出原因，但他知道青鸞是個大度之人。
若非發生了什麼大事，她不會如此，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花樓女子。
小公子花演完全不明白青鸞為何如此說話，正要問上一問。
剛要開口之時，左勛突然在桌子底下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花演立刻轉過頭去，他雖然不明白左勛是何用意，還是閉上了嘴巴。
花魁莞莞聽得青鸞這麼說，竟然沒有半點異樣的神情，更沒有生氣。
她伸出纖纖玉手拿起一塊點心看了看，然後輕輕放進嘴裡。
「公子怎麼會懷疑莞莞呢？就算莞莞有害人之心也絕不會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難得莞莞姑娘還記得這些。」青鸞冷笑一聲說道。
隨即她又想起了什麼，急忙改口道：「也不對，或許我應該稱呼你為愫雲小姐或都愫雲郡主吧？」
莞莞聽得青鸞叫出自己的名字，一顆心陡然狂跳起來。
但她還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表面上半分也沒顯露出來。
依然一臉笑意地說道：「公子說的是哪位姑娘？莞莞可從來沒取過這樣的名字。」
「本公子既然這麼說了，你覺得現在認不認下還重要嗎？」青鸞問道。
「莞莞實在不知公子是何意？若公子喜歡這個名字，莞莞倒也可以改過來。」
「難道莞莞姑娘不記得三清觀了嗎、昨日我還曾去那裡見過夫人。」青鸞直言道。
莞莞一聽青鸞昨日去了三清觀，眉頭跳動了幾下，臉上一副緊張的神情。
但她並不確定青鸞有沒有見到自己，於是努力穩了穩心神。
試探著說道：「那麼，公子可是從夫人那裡聽到了什麼？這好像不太可能吧？」
「當然不可能。本公子剛才所說之事都是從醇親王那裡得知的。」
「醇親王？他不是早就死了嗎？」花演忍不住問道。
青鸞一笑，「死從當然不會說話，更何況還是個牌位。但活人總是可以的，尤其拜祭之時若不說出名字，那邊的人又怎麼知道是誰燒的香，是誰在祭拜。」
花演聽得越發糊塗，左勛卻一直死死盯著花魁莞莞。
果然就在青鸞轉頭向花演說這番話時，莞莞突然一探手從左腿上拔出一支匕首快速刺向青鸞。
青鸞聽得聲音便知道有刀出鞘，正要閃避之時，突然看到左勛一腳飛起。
只得得倉啷一聲，匕首從莞莞手中飛出落到牆角處。
莞莞則一手托著受傷的手腕，仰身跌到在地上。
隨後她慢慢從地上爬起，咬牙忍痛說道：「武青鸞果然夠精明，不過雖然莞莞今日殺不了你，至少也斷了你當皇后的機會。」
「這個只怕會讓你失望了，冊封皇后的聖旨半個月前便已經送到將軍府了。」
「絕不可能，皇上怎麼可能冊封一個逛花樓的女子為後，更何況太后也不會應允。」
「你不是皇上你怎麼知道不會？不過你若覺得這樣想心裡會舒服一些也沒關係。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散布謠言惡意中傷我。」
莞莞聽得此話，突然仰頭哈哈大笑著，只是這笑聲里卻有著隱藏不住的凄楚。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必瞞你，這麼多年來我與母親處處受王妃逼迫，原本已經打算出府去鄉下度日，卻偏偏在要離開那日醇親王府被抄。」
這麼半天花演一直聽著二人說話，此刻聽得提到醇親王，猛然醒悟過來。
「啊，你如此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醇親王確實有一個庶女，卻原來就是你。難怪剛剛見你時便覺得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如今倒是說得通了。」
莞莞看了一眼花演，粲然一笑卻並不理會。
繼續說道：「後來我與母親被販賣為官奴，可憐母親一直病體未愈，那戶官家又處處虐待我母女。那日我錯手打破一隻花瓶但被鞭打，母親為護我竟被他們活活打死，這還不算，他們再次將我發賣，途中，途中那些家奴還糟蹋了我，最終被賣入天香樓。」
聽得莞莞述說之前的那些凄慘遭遇，青鸞一時無語。
片刻后說道：「醇親王謀逆自然要受到懲處，不管結果如何也都是律法所裁定。就算你心中有不平，可這些又與我武青鸞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若不是你向皇上告發我父王，醇親王府又怎麼會遭此大難？」
莞莞用手指點著青鸞，聲音凄厲地嘶吼道。
青鸞看著莞莞不由得一聲冷笑，眼中滿是鄙視的神情。
「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如今的作為怎是一個蠢字可比的？醇親王公然謀逆，朝堂上下甚至整個皇城誰人不知？別說不是我武青鸞告的密，就算是又能怎樣？畢竟醇親王觸犯律法在先，逆臣賊子本就人人得而誅之。」
「難怪將軍夫人說武青鸞陰毒狠辣又巧舌善辯，凌王至死都不知被何人所害，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是嗎？聽你這麼說我突然覺得應該送你去三清觀與那位夫人為伴，說不定若干年後會流傳出一部野史，裡面寫得自然都是你二人臆想出來的荒誕離奇的故事。」
「武青鸞，你不要……」
莞莞說到這裡，突然用手一捂脖子，眼睛看向盤中的點心。
小公子花演一見莞莞中毒，不由得心裡大驚。
自己這條命已經是撿回來的了，今日差點便葬送到這天香樓。
顫聲說道：「這，這點心果然有毒，剛才虧得青鸞小姐搶了下來，否則我便要與她去做伴了。」
這時六曲帶著禁軍突然闖入，他正要上前拜見青鸞與二位公子。
看到莞莞身子向側邊一歪，嘴角流出一縷血跡，急忙上前連點了她幾處大穴。
然後掰開她的嘴巴，將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她的嘴裡。
「還沒將事情交待清楚，哪那麼容易便讓你死了。」說著對著青鸞幾人一抱拳便要下樓。
青鸞急忙扯下一塊桌布丟到莞莞身上，「遮擋一下，免得驚到不相干的人。」
六曲答應一聲將桌布蓋到只有眼睛還能動的莞莞身上，吩咐禁軍將人抬出天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