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受傷昏迷
第四百七十六章:受傷昏迷
一見六曲這個狀態,眼見是堅持不住了。
白芷急忙翻身下馬,然後將六曲從馬背扶下來。
六曲被白芷攙扶著,索性倚靠了過去。
對白芷說道:「別擔心,我還撐得住。」
白芷緊張地四下望著,「可是,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外一來的是壞人怎麼辦?」
「放心吧,我聽得出來是大隊人馬,想來定是青鸞小姐回來了。」
「那,我還是得幫你包一下,再拖一會兒怕是血都流幹了。」
六曲此刻也是免強撐著,聽得白芷這麼緊張自己,心裡十分感動。
忍著傷痛笑了一下,「還是算了,我怕嚇到你。」
說完慢慢閉上眼睛,身子一軟慢慢倒了下去。
這一下可把白芷嚇壞了,大聲叫著:「六曲,你到底怎麼了?你一定要撐住。」
白芷正喊叫著,聽得一陣戰馬嘶鳴之聲。
只見青鸞一襲錦袍策馬而至,後面跟著將軍武青吉還有大隊人馬。
青鸞遠遠的就看到了白芷,知道她出現在這裡一定是出了什麼事。
所以一到白芷近前,青鸞立刻翻身下馬。
「白芷,你怎麼來了?」青鸞語氣急切地問道。
此刻白芷也看到了青鸞,還沒開口一行眼淚就流下來了。
哭著說道:「小姐,六曲快要不行了,他受了很重的傷。」
此刻青鸞也看到了六曲,見他滿身是血也吃了一驚。
急忙上前查看,診察后發現六曲脈息平穩,這才放心。
立刻回頭一聲吩咐,「來人,趕快替六曲包紮傷口。」
立刻,有兩個軍醫背著藥箱跑上前,當場解開六曲的衣服。
這時白芷才看到,六曲身上好幾處刀傷,此時周邊的血都已經凝固。
軍醫快速清理著傷處,然後上藥一一包紮。
「六曲護衛的功夫可是不弱,到底是誰能傷他這麼重?」武青吉問道。
白芷一聽這話,眼淚又下來了。
她當時是閉著眼睛衝上山的,所以並不知道當時的情況。
更不知道六曲當時已經受傷,身上那些輕些的傷才是劫匪所傷。
但青鸞這麼一問,讓她想到了墜入懸崖的林山,剛剛收住的眼淚又簌簌落下。
哽咽著說道:「是,是劫匪,六曲為了救奴婢受的傷。」
說完這話,白芷慢慢起身走到青鸞面前,噗通跪倒。
青鸞正關注著六曲的傷,雖然傷勢很重卻不致命。
之所以昏迷,完全是因為失血過多所至。
此刻看到白芷突然跪倒,青鸞十分驚訝。
「白芷,你怎麼跪下了?有什麼事情說就是了。」
說完青鸞伸手便要拉起白芷,白芷慌忙躲閃著連連向後退縮。
口中說道:「小姐,奴婢對不起您,奴婢辜負了您的信任。」
「你,說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白芷淚眼朦朧地看著青鸞,「小姐,是將軍大人……亡故了。」
「父親?這怎麼可能?白芷你……」
青鸞還想問些什麼,突然感覺喉嚨一緊,像被什麼堵住一樣發不出聲音。
隨後身子搖晃了一下,白芷急忙奔過去扶住小姐。
青鸞怔怔地看著前方,眼淚唰唰落下。
好一會兒,青鸞情緒漸漸平息正要仔細詢問,武青吉走了過來。
此時武青吉看到青鸞滿臉淚水,吃了一驚。
「青鸞你這是怎麼了?你二人難不成是,是在擔心六曲?」
青鸞轉臉看向武青吉,輕聲說道:「哥哥,父親沒了。」
「父親?怎麼可能?」武青吉的聲音一下子變得低沉而嘶啞。
隨後問道:「青鸞,你不是說父親只是舊傷發作,如今已經見好了嗎?」
「我那麼說是怕你著急,其實父親是中毒了,可我明明給父親解了毒的。」
青鸞哽咽著說道。
一聽父親竟然中毒,武青吉更加震驚。
猛然轉身看向白芷,紅著眼睛說道:「你一直在將軍府,定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白芷含淚點頭,「奴婢知道,是,是夫人和大小姐害死了將軍大人。」
「住口,是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竟敢詆毀夫人和大小姐。」
「奴婢不敢」白芷說著噗通跪倒。
青鸞伸手一拉武青吉,「哥哥,我相信白芷所說。她們既然能偷盜兵符,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武青吉連連搖著頭,他不是不相信青鸞所說,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白芷所說的人是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他想像不出她們能做出那樣的事。
於是眼睛一直看向白芷,等著她將話說個明白。
白芷向旁邊看了看,見軍醫已經將六曲抬走,大隊人馬也在遠處等候著。
俯身給武青吉磕了個頭,然後才說起那日大將軍病勢見好,堅持要進宮卻找不到兵符之事。
隨後說起夫人進了內堂便跟大將軍爭吵,當時根本沒有人敢上前勸阻。
夫人不但說出是大小姐偷的兵符,還將暗中給將軍下毒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結果,大將軍一時盛怒咳嗽不止,最後吐血暈厥。
後來等自己將府中大夫帶到內堂時,將軍已經氣絕身亡。
武青吉聽到這些簡直如晴天霹靂,緊握的拳頭髮出咯吱聲響。
他萬沒想到,自己一向敬愛的母親會夥同妹妹謀害自己的父親。
更沒想到,妹妹竟然會變得如此狠毒。
想像不出她當時向父親下毒之時,良心可會有疼痛。
畢竟,自小到大她是父母親最疼愛的那個女兒。
平日無論青鳳有多麼胡鬧,犯下多大的錯誤,父親從來不捨得說上半句。
偏偏就是這麼寵愛的女兒,有一天竟然會對自己的父親下毒。
武青吉無法接受父親亡故的事實,更不能接受是母親和妹妹下的毒手。
他突然感覺到胸口一陣抽搐,一手用力按壓著表情痛苦地跪了下去。
青鸞能夠體會到哥哥此時的悲傷,畢竟這麼多年哥哥都是一直追隨父親左右。
無論在朝堂還是在戰場,哥哥幾乎很少與父親分開,承繼的都是父親的教導。
如今父親突然亡故,哥哥定然是最傷心的。
青鸞卻不知道武青吉更大的傷痛,是因為父親死在母親和妹妹之手。
尤其做為一個將軍,馬革裹屍才是最好的歸宿。
而父親最後時刻卻不是死在戰場,他替父親感到傷心和遺憾。
只是此刻,青鸞心中的懊悔似乎比武青吉更深。
若不是自己突然離開皇城,而是一直守候在父親身邊,她也絕對不會允許夫人進入內堂。
這樣父親便不會知道兵符丟失,更不會知道自己被夫人與女兒算計。
可現在說什麼都是枉然,一切都沒可能重來。
此時大軍在就後面,七皇子正在等候救援,這一刻她只能堅強。
於是走上前輕輕拍著武青吉的肩膀,「哥哥,咱們還是早一些回去看父親吧。」
武青吉本已傷痛之極,只因有數萬軍士在場地,免強支撐著。
此刻聽到青鸞提到「父親」兩個字,再也抑制不住心裡的悲痛,伏地痛哭。